初春的天气,阳光明媚,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并不算炽热的天气,可是等赵承徽到了太子所在的屋子的时候,她浑身却是出了一身的汗,全是冷汗。
“承徽!”
灵丘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赵承徽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
“赵承徽,殿下在里边等着你了。”
赵圆从屋里出来,请她进去。
赵承徽推开灵丘和朱砂的搀扶,挺了挺脊背,面上带了三分笑,袅袅娜娜的走了进去。
宽阔的堂屋之中,屋里只有静静站着伺候的宫人,气氛肃穆而又压抑。太子高坐在上座,阳光从门口投落下来,恰好落在他一双鹿皮绣金龙的鞋子上。
“妾身,给太子爷请安。”
赵承徽福身行礼,声音低低柔柔的,像是裹了一圈蜜糖,听着她的声音你便觉得有几分甜蜜。
太子并未叫她起身,只是凝目打量着这个女人。赵承徽无疑是很漂亮的,那是一种很温婉明媚的美丽,没有丝毫的侵略性。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似水的女人,却是能悄无声息的将太子妃害到了发疯至癫的模样。
“赵承徽……”
他叫了一声,淡淡的道:“本宫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手段。”
赵承徽眉间露出疑惑,问:“殿下您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
太子道:“本宫既然唤了你来,便是有足够的证据表示,让太子妃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便是你。这点,由不得你狡辩”
赵承徽脸上笑容转淡,问:“殿下您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认定了是妾身做的,为什么还要叫妾身过来?”
太子微微皱眉,道:“本宫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还有这罂粟,可有解药?”
“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承徽呵呵一笑,反问道:“那殿下您猜妾身为什么样这么做?”
她站起身来,白底红花的裙子衬得她眉目秀净如花,她突然问:“殿下,您还记得吗?您说妾身穿这条裙子很好看的。”
太子表情没有任何波澜,赵承徽苦笑:“您怕是已经忘了吧。”
她神色有些出神,又突然问:“殿下,您还记得妾身叫什么吗?”
太子没有觉得不耐,却并不打算听下去,赵承徽不等他开口自个儿又道:“你大概,也是忘了吧。”
她转了个身,道:“问我为什么要害太子妃,为什么……因为我恨她啊,我恨她,我恨她啊!”
她站在阳光里,神色没了以往的温和卑微,双眼带着令人心惊的恨意,声音凄厉嘶哑,如今的她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燃烧自己,甚至燃烧其他人,直至飞灰。
“您大概是忘了,我也曾经有过孩子的,您的孩子,您和我的孩子。他在我的肚子里,都已经会动了,早上晚上他都会踢我,和我打招呼。”
“……您知道,我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吗?我有多么的期待他,我给他做了小衣裳,小鞋子,我满心期待的等着他的降生。可是,可是这一切都被太子妃毁了!”
她眼里似是有泪光闪烁,可是却一直没有流出来。她的眼泪,早就在失去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流光了。
“就因为她不能生孩子,她也不让其他人有孩子。您知道吗?那个孩子是个男孩,他已经八个月了,生下来还哭了两声。可是,可是就是因为太子妃,就是因为她,一切都毁了,是她杀了我的孩子!”
“我恨她,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她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偏偏就不让她生下来,她不是喜欢太子妃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吗?那我就让她疯魔,让她成为一个笑话。”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张脸涨得通红,可是等她看见太子平静甚至毫无动容的脸,突然就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您是不在意的,除了那位宁良媛,您谁都不在意,您怕是已经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孩子吧。”
这世界上,唯一还惦念着他,只有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了。
“咳咳咳!”
她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以手掩唇,她咳得撕心裂肺的,身体弯曲蜷缩。
“啪嗒!”
一滴鲜血从她指缝间流出,落在地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太子猛的从位置上站起来,疾步走过来,赵承徽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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