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伊泽瑞尔弯腰打量着地上的断垣残壁,摘下自己的手套,用手指抚摸着断裂的石柱截口,大提琴般深沉优雅的声音好像咏颂叹息,“被人遗忘已久的秘密,至今仍在等待有缘人的到来。”
“你的感慨每次都让我牙酸。”疾井撇嘴讽刺道。
这是他们独特的相处模式,伊泽瑞尔早已习惯疾井这种别扭又怪异的性子,帅气地扬了扬眉不予计较。他跨过断石残壁,回身向疾井招了招手:“往里走,我们的目的地就快到了。”
扫视这一地被风沙不断侵蚀的苍白石柱,依稀可辨的墙垣上偶尔爬过一只不知名的虫子,这座被时间遗忘的古城,到底和自己有什么牵连?疾井远远看到城池中心高耸不倒的唯一建筑物,尖顶好像一根芒针,直刺苍穹,古老的石壁里横生的老树,半边的根缠绕住建筑物的底部,斜生而出的树上,偶尔还挂有一两根枯枝,从远处看,就好像伸长的手,企图挣扎爬出去。
她和伊泽瑞尔一路艰险就是为了这座建筑,而现在,他们终于站到了它的脚下。
“钟塔?”疾井蹙眉道。
“恩,猜对了。”伊泽瑞尔湖蓝色的眼睛明亮透彻,“进去之前,我来告诉你我所掌握的信息吧,”
对疾井一路都缄口不言的伊泽瑞尔,在此时终于向疾井说明了一切。
原来这里并不是他第一次前来,不久前,伊泽瑞尔只身找到了这座消湮于人们视线的古城,古城荒芜不复当初盛景,然而中心的这座建筑,却好像一个奇迹,独自屹立了千年。伊泽瑞尔丰富的经验告诉自己,一座城池核心的价值,或许都藏在这座建筑里。
秘密和宝藏,往往如同浪里金沙,在时光长河的洗涤筛选中,方才焕发出真正的价值和魅力。
他大胆地闯入了建筑内部,盘旋而上的砖石台阶围绕着石壁内沿,一路螺旋式上升,通向更高处。伊泽瑞尔仰头时发现,黑漆漆的建筑内部,头顶上方却有一团冰蓝色的不透明物质,隔断了再进一步向上窥探的视线。那团物质好像水里滴入的蓝色墨汁,不断翻涌变化,凝聚在上方,无声无息。
站在最底层的伊泽瑞尔,在发现这团悬浮物质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这座建筑里隐藏的,恐怕是远比自己料想的更多,更可怕。
石梯并非完全连接,而是依附着建筑的墙壁,衔接石墙,一段一段的横向石梁。缺乏充分阳光照射的阴暗建筑内部,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踩空,摔倒落地变成一滩烂泥。伊泽瑞尔凝聚自身的念作为照明工具,拾级而上的过程中,惊讶发现内壁上竟然刻满了壁画。
叙事性的壁画,娓娓描述了厄尔提斯坦的辉煌历史。
根据壁画上的记载,这里的城民对于时光有着如同宗教般的痴迷,他们对于光阴的流逝充满好奇,而城池的缔造者,更是其中最狂热的领导者。斑驳的墙壁上注明,这位统治者,名叫基兰,是一位拥有神奇力量的魔法师。
他带领众人建造了这座钟塔,如果你站在钟塔的最顶端会发现,近乎圆形的城池中央,高耸的钟塔就好像最古老的东方日晷,每天的太阳东升西落,会令钟塔的影子在这座城池上不断转动。
然而奇怪的是,记录了连续几张高空俯视图的壁画,影子的旋转却并不规律,好像刻意被打乱了一般,前一张还是指着东南方向,后一张已经变成了正北,全然不是顺时针的转动。最后一张里,甚至出现了日月同辉。
大概是为了夸大他们首领的魔法高深,亦或者是为了表达对时间的痴迷吧。伊泽瑞尔这样推断。
再接下来的壁画,就开始记载了一场可怕的硝烟战火,生灵涂炭的城池,哭嚎遍野的百姓,还有肆意入侵的邪恶骑士……在此之中,钟塔却仿佛被隔离在战火之外。
这里特写了入侵的骑士们,绕着钟塔盘旋不去,最后似乎做了某种阴暗可怕的决定,并没有闯入钟塔中,留下这一座孤塔,带着大军撤离。
钟塔里一双眼睛睁开,下一张壁画里,这双眼睛充满悔恨痛苦,看着满城废墟,即便是千年后的伊泽瑞尔,依旧能透过这双眼睛,感受到所画之人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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