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万的兵马,加上苦役营的人,共有四万,可马绶却带着兵马后撤,不敢对敌!这要是被朝廷知道,只怕马绶这个驻军副尉就干不下去了!
柳七冷冷的一笑,说道:“马副尉也知道苦役营的人不堪一击?那当初为何又自己逃了,逼着苦役营的人去对抗敌军,分明就是想让那一万三千多苦役营的兄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敌军前步的脚步!不过我们并没有马副尉想的那么无能!虽说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但凡事都有例外!现在敌军被击退,马副尉却不相信!柳七想知道马副尉这是在逃避什么,还是想要掩饰什么?”
马副尉那脸色一寒!冷厉的说道:“你们能从敌军的手里活下来,本来就有蹊跷!你认为我们会信吗?我看余将军昨夜派出的那队前去探查的队伍,肯定是看到你们和敌军之间的勾当,所以你们便将他们给杀了!”
郭雄气呼呼的想要冲上城墙,城墙虽高,但城墙各处墙垣破旧,以郭雄的轻功,完全可以踩在那些城垣的破旧之处跳上去!柳七突然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我们要见余将军!等余将军再派出人马去查探便会知道昨夜之事,到底是真是假!而且敌军不可能牺牲两万多人马来做戏!”柳七语气沉沉!那些正在搭弓的夏*人皆是一愣,似乎有些犹豫!
马绶指着墙下的人吼道:“快射,别让他们这些奸细进城!快射杀!听到没有!”
城下的人经过两三天的心惊胆战的嘶杀逃亡,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本想着以后便是高官厚禄,不再是低人一等的苦囚身份,心底原本还很欣喜,谁知现在被人误会,那是百口莫辩,便觉得一阵的幽怨和凄凉涌上了心头来,原来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挣扎,还是逃脱不了被人贱踏的命运!
一阵箭矢划破空气的风啸声,底下飞溅起一片片鲜艳的血花!眼底有着浓浓的怨恨和绝望!很多人开始往相反的方向逃!一波箭矢落下,一百来多只剩下了三十人不到!很多人都绝望的哭嗷起来!为了活命,拼命的杀敌,拼命的逃亡,好不容易觉得可以找到一个庇护的,结果却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
郭雄气愤的抓住插在土里的羽箭朝城墙上一丢,箭矢带着凌厉的锋芒,马副尉急道:“他们还敢反抗!不是奸细是什么?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快射杀!”
六道手中的胡刀挥开飞到身上的羽箭,将柳七护在身后,好不容易才退至城门的暗角之处,那个地方羽箭射不到,但如果此时有人开城门追杀出来,定没有活命机会!他此时也恨了,全身的气息冷洌得像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一般,眼底都透着血红之色!
郭雄伸手将一个苦役营的兄弟从羽箭低下救了下来,剩下的十几个人全部都躲在了城门的暗角之处,那些余留下来的人抱头痛哭着!眼底全是怨念的寒意!恨意浓浓!
寒风卷起城外的狂沙灰蒙蒙的卷过来!吹得每一个人都灰头土脸!
六道将身上的野薯用胡刀削了皮,递到柳七手里,柳七咬了一口,又给六道咬了一口,她眼底有着幽深的光芒,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想法!
剩下的十几个人战战兢兢的靠在城门之上,全身都在颤抖!有些已经累得虚脱,昏迷了过去!郭雄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接过六道递过来的半个野薯,说道:“小七!”
柳七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靠在六道的身上,闭着眼睛!懒懒的说道:“累了,休息一会儿!”
郭雄也气愤了,“小七,大不了你们跟我闯荡江湖去!干镖局也行,咱们改名换姓,重新生活,何必受这种苦!”
柳七的肩膀蹭了蹭身边的六道,问道:“六道,你说呢?”
六道抬眸,眼底有着深深的冷芒,眼眶深处泛着鲜红的血红,乍一看起来,还有些嗜血的味道,他缓缓而道:“随你!”
柳七呵呵的笑着,揽上六道的手臂,说道:“六道,你觉得苦不苦?”
“不苦!”六道沉沉的回答,有你在身边,他的生命里没有苦这个字!如若她不在!就算是被腌在蜜糖里,他也不会觉得甜!
“郭大哥的想法是很好,可是我们要是这么走了,一辈子都得背负着一个苦囚的身份,就算隐姓埋名,始终还是有污点!到时候咱孩子若是问起咱们以前的事情来,咱怎么跟人说?”柳七污乱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而且我觉得若是就这么走了!心有不甘!”
郭雄低头,叹息道:“可是这样,被奸人推向虎口,又被奸人陷害,我们却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我心里觉得闹心得慌!”
“要是就这么走了,奸人岂不是没人对付了吗?就任着他逍遥快活不成?”柳七反问!她一向睚眦必报!这口气恶气要出,就得坚持下去!
郭雄沉默起来,柳七说得不无道理,就像当初他背负着一个杀人逃犯的罪名,四处躲藏,内心始终得不到安心,每日提心吊胆!
城墙上的马副尉看到墙下的尸体,眼底闪过一丝阴寒,说道:“还有人躲起来了,接着射!”
倏时,墙内召集了几匹快马,从城侧的小门而出!马副尉那眸色一惶,说道:“谁叫你们出城的?”
一旁的士兵言道:“受了余将军的命令,前去孤口关探查!”
“余将军什么时候……”马副尉过来一惊!一袭青龙铠甲的中年男人,凛冽轩昂的走了上来!
那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底下的尸体,狼眸狠厉,言道:“谁叫你们放箭的?”
城墙上的夏*人战战兢兢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马绶上前说道:“余将军,下面是敌军的奸细,是属下派人放箭的!”
余震气愤的一拂袖,指着马绶,怒道:“谁给你的权力放的箭?!”
马绶战战兢兢道:“此事关乎于整个青州,乃至整个皇朝的命运,属下不得不为之,而且将军也曾经说过,奸细不得姑息,一旦发现,马上处之!”
余震冷冷的看着马绶,这个五十多岁的将军,似乎要从马绶的眼底年到马绶伪装下的虚伪!他语气威严冷厉:“不过是断粮一天,敌军攻入,你便带着军队后撤,如此胆小怕事,贪生怕死!本将军便不计较,毕竟是三万军士的性命!你却命令毫无反抗力的苦役营拖延你后撤的时间,本将军也不计较!现在你不弄清楚任何情况,不等本将军上来,就自作主张!实在可恶至极!”
马绶一阵颤抖,跪了下来,“将军,属下也是一心为将军着想!”
余震一脚踢开马绶,说道:“一百军棍,撤去他副尉之职,贬为步卒!”
马绶一惶,急道:“将军,我父是山东郡守,你不能这么对我!?”
孰不知余震最讨厌的就是裙带关系,他冷冷的说道:“当初凌大将军的四公子在我帐下当兵,四公子就从未提过自己的父亲是大将军,让我给他安排个高等的职位!就连犯了错误,凌大将军也提醒我,不用顾及他的面子!若是凌家还在,北冥根本没有胆量进犯!现在仗还没有开始打!你就已经撤了军!分明就是故意让敌军涨了气势,本将军还怀疑你就是那个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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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对一。舒悫鹉琻不NP。今天有点累啊,不想二更啊,除非群众的呼声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