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那个女人领着她的外孙女离开了,叶丽君没送,刚才宿琪那番话她哪有脸送,不过唐婉瑜倒真是个人物,宿琪的话也不轻了,她现在居然还可以柔婉笑着弯腰摸摸孩子的头,顺便往孩子衣兜里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姓陈的开心得不得了,挽着唐婉瑜说了几句体己话,唐婉瑜直笑直点头,拉开铁门,回头又温柔抚着小孩的头,送她和她外婆出去。
宿琪在自己房间的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这一幕,眼神空空洞洞的,五年前逼不得已地离开,回来后这个家已经易主了,想要抢回来太难。
唐婉瑜那天拉着乔斯楠到宿铮面前求他成全,宿铮仿佛变成了第三者,那两个人倒是真心相爱,宿铮一个字没讲,连句脏话都没骂唐婉瑜,唐婉瑜甩了他之后就跟乔斯楠谈上了,隔三差五到宿家来,宿铮还是一句话都没吭,全埋在心里头,哪怕真他妈都疼死了他也继续死撑,直到唐婉瑜搬到宿家和乔斯楠开始同居,宿铮受不了了,卷卷铺盖到了火车站,一掏裤袋,只够买一张到湛市的火车票,于是,他就这么漂去了湛市,也是五年时光。
那时宿琪已经到了圣彼得堡,在和宿铮的越洋电话中他俩自嘲,说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宿琪特别想房清芳。
她做了个深呼吸,转身走到床头柜,抽了张纸,把脸擦擦干净,想了想,又拿起了手机拨了个号。
那号的主人傲娇,上回问她“没存我的号?”,说的好像每个人都要存他的号一样,宿琪吸吸鼻子,把正在连通的手机贴到了耳朵上。
等了几声,那端才听,声音挺冷淡的:“讲。”
宿琪说:“陆先生,我是宿琪。”
陆安森淡淡嗯了一声:“什么事?”
“你还在湛市吗?”
那边空白几秒,宿琪正在疑惑他在不在听,陆安森突然问她:“你哭了?”
宿琪:“……”
没听到宿琪回答,陆安森急了,嗓音拔高,口气变得很严肃:“宿琪?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宿琪赶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感冒。”
“你没受欺负,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宿琪囧了囧,她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对陆安森说,“陆先生,我听说我家有生意跟你们家合作——”
“一直都是乔斯楠负责的,怎么今天你来问了?他让你找我的?”
宿琪说:“没有——”
陆安森冷哼了一声,“没有?我前脚拒批文件,你后脚就打电话来,还说没有?”
“不是,陆——”
陆安森直接冷声打断宿琪:“我告诉你,你要不为乔斯楠,你求我什么我都答应你,但只要你为乔斯楠,在我这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