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呀这么晚了。”
“酒店啊。”
廖凡一把又搂住项谦肩膀,“得了吧,跟个女人一样矫情,晚上和我跟裴凯一起凑合一下吧。”
项谦压根也没想跟陆安森翻脸,廖凡给他坡,他就骑驴下了。
电梯里,项谦说,“阿森,我不该那么讲杨青,我道歉。偿”
陆安森回头望望他,克制地提了一点,“杨青得那病,是被那男人传染的,不是她自己乱来搞的,不要老拿人家的伤疤做文章了。”
“我没提呀,今天是杨青主动提起的。”项谦又有些激动,“晚上我送她回家,想亲她一下,她就说了那个事,你说我能怎么办?撄”
“女人不都矫情吗。”廖凡又来和稀泥。
“我说真的,你还是看不开那事,别再勉强自己了,跟杨青做个朋友就可以了,她有男朋友,那男的不嫌弃她,而且很喜欢她,这一点,你比不上人家。”
陆安森说完,迈步走出了电梯。
*
门刷开的时候,还没睡着的宿琪,听到门外的一个男人说,“哪个男人能不在乎这事?除非他也是个卖的。”
这话刚结束,门就关上了。
房间很静,宿琪听见,陆安森的脚步声。
她把眼睛闭上。
陆安森从那边,上了床,凑到她身边,看了看她。
宿琪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
看她睡着了,陆安森轻手轻脚下了床,去了卫生间。
*
这天晚上,陆杨青把年久封存的那把尤克里里,从家里储物室翻了出来。
擦掉上面积攒的灰尘,轻轻拨动琴弦,声音很脆,入耳仿佛回味岁月一般。
医生给她开的外用药膏,一日一次,没有宿铮,她弃了那管药膏。
而今夜,宿铮也没有打电话找她,提醒她上药。
她弹着宋冬野的民谣,默默回味着,苦涩的味道。
*
第二天清早。
宿铮接到王经理电话。
电话中,王经理口气是唏嘘的,“我也不知道大老板是怎么知道的,照理说没可能,我没往上汇报。”
宿铮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口气说,“可能是毛丁吧。”
王经理叹了一口气,“唉,你俩才来的时候,关系多好,就为个客人,搞成今天这样。”
宿铮胡乱抹抹脸,终于问出来,“那怎么搞,我辞职?”
王经理淡淡吭了一声,“你先找个别的工作做做,等事情过去了,你想回来再回来,你的客人,我尽量给你留着。”
“好。”
宿铮掐了通话,闷头又躺倒,继续睡了。
5:45,他套着一件运动外套,出了门。
到陆安森过夜的酒店时,已经6:15,总台告诉他,陆安森已经走了。
宿铮半梦半醒地空站在大堂里面,他想给廖凡打个电话,后来又觉得没意思,兜着两手,走出酒店,站在马路上,吸了一会儿晨露,然后去找早点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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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森一早就起来了。
宿琪对他了解不多,但这两次和他过夜,他都因公起得很早,宿琪觉得,他是个事业型的公子哥。
高速路上,陆竞平打电话给儿子,提醒他准点到会场。
宿琪以后才知道,她这位老公公好相处得要命,反而是这个老公,非常难搞。
8:20,陆安森把宿琪,放在宿家门口,在后座搭了个手臂,跟车外的她说,“我先回家换衣服,九点见了。”
宿琪直点头,“那个项目——”
廖凡一脚油门踩下去,陆安森给掀到椅背上,没好气地瞪前面那个后脑勺。
廖凡看见,装作没看见,转头,对他副驾裴凯呻yin,“啊啊,阿森,我不行啦,我要去啦……”
裴凯刷着微博,没有搭理他。
陆安森少爷脾气没了,靠着车窗,顶着一张黑脸。
*
招标会9点,在政务区招投标中心1号大厅召开。
开阔空地上,车辆云集,各单位老总副总公司高层,纷纷西装革履朝竞标大厅过去。
宿琪和宿寄国,就在这些人当中,但他们身后,还有乔斯楠和唐婉瑜。
乔斯楠作为公司部门经理,陪同老总参加竞标会,无可厚非,但唐婉瑜这一出,是怎么个意思?
她今天穿的是西装套裙,挽着一个方包,很有白领的既视感,但实际上,她从跟乔斯楠以后,就没上过班。
招标大厅很大,参与此次招标的各单位领导,全部整齐地在位置上坐好,主席台用红绸铺过,墙上贴着一张横幅:陆氏2016G2项目海内招标大会。
9点整,主席台侧边那扇门,由会场工作人员打开,打头走进来的,正是才从香港回来的陆竞平,左后方跟着陆安森。
宿琪第一次见他穿黑色西装,内衬是白衬衫,暗蓝色压纹领带。
父子俩身后,跟着好几名陆氏高层,他们一一在主席台上坐开。
宿琪坐在台下第11排,前面人的头动来动去,她不怎么看得到他,但她又想看到他,于是就在歪头,恰好凑到宿寄国身边,宿寄国转头交代她,“结束了,去跟陆董事长打个招呼,他知道你。”
宿琪点头,“好。”
旁边,唐婉瑜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捏着皮包,目视前方。
宿琪歪着头,看见陆安森低头在主席台下面捣鼓什么。
几秒后,她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陆安森对她说:我跟我爸说过了,项目给你家。
这话无疑定心丸,宿琪回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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