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柯杨朝何芷竖起大拇指,何芷对柯杨顽皮地笑了一下,随后两个人并肩朝房间掠去。
后窗的窗帘没有拉严,从缝隙里可以看到胡进坐在桌边在喝酒,桌上只有一盘油炸花生米,胡进一手举着筷子,一手端着酒杯,很享受夹起油炸花生米时的成就感。每次经过几个回合才夹起一颗花生米,然后举到眼前端详着,呡一口酒咂摸两下才把花生米送入口中。
一瓶白酒终于见底,胡进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朝屋里走去。何芷轻手轻脚摸到胡进卧房的后窗,发现胡进进屋没开灯直接扑倒在床上,很快响起了鼾声。
扭头发现柯杨已经拉开项红房间的窗户,何芷赶忙靠了过去。
柯杨小声说:
“我去屋里再看一眼,你在外面等着,胡进肯定不会把项红藏在屋里,一会等我出来咱们一起在院子里找找可疑之处。”
何芷点头,守在窗边等候柯杨出来。
夏末夜风已经有些凉了,山里乡村的夜更觉得空旷清凉。
一阵风过,何芷忍不住打个哆嗦。探头从半敞开的后窗望向屋里,只见柯杨的身影正对着墙角好像在说话。
何芷以为她看错了,趴到窗沿边盯着柯杨的背影,可以确定柯杨正轻声地跟什么人在说话。可是屋里除了柯杨并没有别人。
何芷忍着没有叫柯杨,等柯杨转过身时她赶忙躲到了窗边。
“你,发现了什么吗?”
何芷小心地问。她担心柯杨重生以后落下了什么毛病。毕竟重生这种事只在小说和电视电影里才会发生。
“走吧,明天白天再说。”
柯杨的神情显得很凝重。
“现在回去?不找项红的下落了?”
柯杨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何芷不免更加担心了。
“在这里等于做无用功。”
凶手远比见到的要凶残和狡猾。柯杨不想和何芷说项红的可怕遭遇,担心何芷听了以后会受惊吓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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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进的鼾声很响,在院子里都能听到。柯杨和何芷从前院离开,又把院门上的插销还原。就算胡进早上起来看到,也发现不了有人夜里来过。
“乡下地方门户不如城里防得严。门闩防君子不防小人……”
“你的意思咱俩是小人?”
明知道柯杨想说些轻松的话题让她放松心情,心里还是在想着刚才看到柯杨对着墙角说话的画面。
“咱俩是雌雄大侦探。”
柯杨咧嘴笑。
“又不是动物论什么雌雄呢!要说也是夫妻大侦探。”
何芷哑然失笑。
“对夫妻大侦探,咱们要开发一个超级IP,就像唐人街探案一样。”
“我可没那个本事。能把眼前的乡村失踪案查明白就不错了。”
何芷扁了扁嘴,柯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别闹,咱们出来可是办正经事的。”
何芷在柯杨的怀里挣扎着。
“说起正经事我还欠你一个婚礼。上辈子没能做到,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要做到。”
“哪个稀罕婚礼!再说你和我都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又何必在意那些虚华的形式。只要我们心里有对方,真心关心对方,一起面对人生风浪比什么都强。”
看着柯杨一脸认真,何芷在他胸前捶了两下。何芷的话让柯杨觉得心里更加愧疚了,紧紧拥着何芷,好怕人生再一次失去她。
“不,我们都还是原来的我们,我们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嗯嗯,你让我喘不过气了。”
月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一会又融合成一道。到了家门口,何芷推开柯杨的拥抱理了理衣襟,然后抢先一步跑进院里。
柯杨转身朝远处望了一眼,随后进院关好院门进屋。
远处的小树林边停着一辆小型房车,车里坐着的男子掏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报告少东家一切安好。
听见门响,柯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炉铲站起来迎向何芷,正要开口问柯杨怎么没有回来,柯杨打开门进来了。
柯老太太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又神情紧张地问他们发现了项红的下落没有。何芷摇摇头,豆豆拉了拉何芷,递给何芷一个刚烤好的山芋。
“好吃着呢,你赶紧尝尝。”
柯老太太发现儿子欲言又止,知道可能是因为儿媳妇在跟前不好说话。从炉灰里又趴出两个山芋用玉米叶包了递给何芷,让她带豆豆去屋里吃,她要收拾炉灶怕弄何芷和豆豆一身灰。
等何芷和豆豆离开,柯老太太马上凑近儿子问:
“你是不是发现项红了?”
“是,项红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很少,我担心警察也找不到。”
“咋意思?”
柯老太太望着儿子不敢眨眼睛。
“胡进很狡猾,要抓到他的犯罪证据,只能采用高科技手段。可是我没有权限参与公安破案,县派出所也不具备高科技刑侦技术……”
柯杨皱眉边说边思索着。
柯老太太听得更糊涂了,伸手抓着柯杨的手腕,让他把话说清楚些,哪有公安破不了的案,只要杀人就得尝命。
“妈,我怀疑项红被毁尸灭迹了。”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毁尸灭迹?又不是直接烧了化成了灰,就算化成了灰也还有痕迹呢。”
老母亲的提醒了柯杨,对呀,就算胡进再狡猾,可以把尸体斩碎喂猪喂鱼,也有处理不了的部分,人体最坚硬的头骨是他烧也烧不掉砸也砸不成灰没办法处理掉的。
柯杨进屋发现何芷一动不动地侧身望着窗外,好像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
“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柯杨合衣躺在何芷对面的小床上,侧过身望着何芷。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几秒,何芷终于忍不住问:
“我看见你在项红房间对着墙角说话,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