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言不合影响情绪

群人的心情变得无比浮躁，而长时间的饥饿也让他们抛弃了人类的道德观念，既然已经吃掉了第一个人，那吃掉第二个人也不是什么需要犹豫的选择。

    汉尼拔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打击过大而浑浑噩噩的样子，但是内心却在喜悦，他在默默倒数着日子，计算到底什么时候他们会因为饥饿而把魔爪伸向自己的同伴，而这个禁忌的大门一旦打开，连神明也无法阻止他们向深渊继续堕落。

    很快，他们一个个就会都去陪伴米莎了。汉尼拔在心里微微一笑。不，米莎所在的应该是天堂，而这群人活该在地狱被烈火烧灼才对。

    只是就在隐秘的恶念一触即发的时刻，那群士兵带回来了一个女人，新的食物。汉尼拔不为这个女人要面临的命运而感到同情，他只是遗憾自己的计划要继续延后下去——这个女人可以让他们缓解至少一周的空腹的痛苦。

    不过他也好，那群士兵也好，都没有想到，他们带回来的不是储备粮，而是送他们下地狱的魔女。

    至少杀光这群人的目的还是达到了。最后总结经验教训的时候，汉尼拔这么想着，只是没有想享受到预计的愉快的过程，他心里还是稍稍有些遗憾。

    ***

    “你有多久没有睡过了？”阿莱克希亚扫了一眼汉尼拔眼底的青黑，突然开口问道。

    “照顾救了我性命的女士是我的责任。”汉尼拔马上收起了思绪，避重就轻地回答。

    “你只是害怕我失去意识以后，血液会失去控制吧。”阿莱克希亚直截了当地戳穿了汉尼拔的谎话。“你可连一点绷带都舍不得帮我缠一缠。”

    汉尼拔并没有谎言被拆穿的窘迫，他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绷带很贵，何况你也不需要呀。”

    阿莱克希亚被汉尼拔的“坦诚”噎了一下，于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我睡了一天？三天？还是一周？”

    “现在是第三天夜里。”汉尼拔看了看窗外，“还有大概2小时就要天亮了。”

    “地点呢，我离波尔扎诺有多远？”阿莱克希亚没忘记是雷曼的魔法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虽然她中途撒了手。

    “波尔扎诺？这里是立陶宛——需要我拿个地图来指一指意大利和这的距离么？”汉尼拔有些奇怪的看向阿莱克希亚，“你居然不知道这里是哪？”

    “哦，立陶宛，我当然知道……”阿莱克希亚拒绝计算——就算搭飞机的话——回107军团驻军处需要的时间，何况她现在也没法弄到一辆飞机，除非她回到九头蛇的基地。“我只是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阿莱克希亚在具体这个单词上着重了几分。

    “深山。”汉尼拔露出了一个遗憾的假笑，然后面容又扭曲了几分，“我们一家是在避难，所以挑选的地方比较偏僻——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能遇上德军。”

    “最近的城市是？”阿莱克希亚想起那个小小的骨架，但凡这个家还有成年人在，是不会让幼小的孩子遭遇那种事情的。所谓的“一家人”大概只剩下汉尼拔一人了吧。

    “奥斯维辛城。”汉尼拔皱了皱眉头，表情带着明显的厌恶，“你问这些做什么。”

    “很明显，我需要到城市里去。”阿莱克希亚觉得这个城市的名字有些耳熟。

    “到那里去干什么？那里除了集中营什么也没有。”汉尼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侧头看向阿莱克希亚，“你是德国人？不，就算你之前说了德语，但是你不是……”

    “我是英国人，如果你只是单纯地询问我的国籍的话。”当奥斯维辛和集中营搭配在一起之后，阿莱克希亚总算想明白了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就算她从小熟读的书籍大部分是生物和化学一类的，但是历史书上一些重要的事情她也不至于完全不清楚。

    “你是犹太人？”阿莱克希亚看着面色一僵的汉尼拔，心中有了答案。“你是犹太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汉尼拔这次可没法通过“观察”猜出阿莱克希亚心中所想，超乎他预料之外的事情的发生让他语气也难免带上了几分不安。

    “我本来想让你带路的。”阿莱克希亚觉得让一个犹太人带她去集中营，这种请求简直是无礼至极，“我要去集中营才行。”

    “为什么？”汉尼拔警惕地后退了几步，他从父辈口中知道那里是一个怎样的地狱，他为他的同族默哀，但是却暂时没有什么高尚的理想，比如去当个救世主什么的。

    “我想，我大概可以在那申请一架飞机。”阿莱克希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