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没有地位的起义换来的只会是更加残暴的压迫。
院里的李嬷嬷像模像样,添油加醋将祁贞的所作所为汇报给苏洺峦时候,苏洺峦正依靠在床榻上,怀里是娇滴滴的安卿璃,善瑞王眼神宠溺的瞅着怀里的女子,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丝毫都不在意的样子:“让她走吧,孤倒要看看,凭着她的本事能坚持多久。”
李嬷嬷急忙应答,干站在一边不知道作何反应。
“李嬷嬷,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快退下。”
说话的是安卿璃,她将细白柔嫩的小手抚上苏洺峦的腰,眼神慵懒极了,比起初来王宫时的清澈,现在的她更多了一份妖冶。
沉浸在圣宠中的安卿璃没有注意到因为她一句话而皱起眉头的苏洺峦。
苏洺峦紧盯着李嬷嬷匆忙离开的背影,面色有些复杂,末了开口道:“李嬷嬷,祁贞现在再卑微她也是对孤有过恩情的,有些事不需要孤点破,你懂分寸的吧。”
李嬷嬷连忙跪下,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告辞。”
听着这话,安卿璃上扬的唇角收敛了起来,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洺峦将她的变化收进眼底,脸上有些落寞,果然,世间再无黎瑛,安卿璃与她根本不是一个人,又如何做到像她一样的云淡风轻,宠辱不惊。
他不着痕迹的将安卿璃往外推了推,眼神倦怠:“璃儿先回吧,孤累了。”
安卿璃虽有不悦,却也识得大体,乖巧点头,行礼。走到门口时候,回身轻问:“大王,臣妾让艾雪送碗安神汤来吧,实在乏了的话,大王要好好休息。”
苏洺峦轻笑,只是笑意有些清冷:“劳璃儿挂心了,孤并无大碍,倒是璃儿你,赶紧回去休息,别伤了身子。”
明显的逐客令,安卿璃有些失落,点头说好,轻轻将门带上,余光之下,苏洺峦的眼睛在稀薄的空气中流动着浓郁的感伤。
安卿璃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王宫里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可她同样也是个陷入爱情陷阱里的笨女人,再怎么精明谨慎也逃不过她的好奇心。
那天的晚宴,带给她的震撼实在不小。
普天之下,敢直呼大王名讳的人有几个?可那位不受宠,刚刚被变为浣衣奴的贞妃却敢。安卿璃对于二人的恩怨也是隐隐约约知道的,知道二人渊源颇深,知道苏洺峦即位背后的故事,只是,她要知道的不是这些。
她想知道他们口中那个死去的女子是谁,大王每次凝视着她又在思念着谁。
她不知道,她犯了深宫女人的大忌。
爱情里,女人往往喜欢追溯过去,可这样的事情搁在一国之君身上,便是说也说不出来的不自量力。
可安卿璃不肯清醒。
她找来在王宫里待了许久的老嬷嬷,忐忐忑忑的询问着。
那些往事,每一件,每一句,从老人沧桑的语气里一点点叙述出来,尽数化为利刃,几乎将她悬在云端的心扯碎。
她以为她是他眼底的独一无二,却没想到她连真正被他看进眼里的东西都没有。
年迈的老嬷嬷步履都蹒跚,眼神几近怜悯,颤颤巍巍的将那些往事叙述给眼前懵懂的帝妃,那些成为王宫禁忌的故事,就这样,伴随着宫殿内的檀香袅袅,慢慢的,袭袭的,穿透岁月,一点点铺展开来。
那是很远很远的事情了。
远到,远到用物是人非几个字也无法轻易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