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萦绕刘鼎的全身。
经历了巨石的咆哮和弩箭的肆虐,刚才那点如豆的灯光居然还存在,不得不让人感慨战争中什么样的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刚刚过了有灯光的位置,刘鼎突然站住,虚晃一刀,跟着右脚一脚扫在积水中。
飞溅的积水带着暗红色的鲜血,形成一道暗红色的幕墙,扑向冲上来的五个敌人。
如豆的灯光恰巧从门口射出来,将暗红色的血水映照得格外的绚丽,格外的璀璨。
任空禅只觉得眼前一片红晕,眼睛里只有闪烁的血红,堕入黑暗中的刘鼎已经消失不见。
任空禅顿时意识到不好,长期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可以觉察到死亡的味道。
他暗暗后悔自己太轻敌了,居然在一不小心之下坠入了刘鼎的陷阱,这个人巧妙的利用的眼睛的弱点,用血水和灯光来迷惑自己。
那该死的灯光,给了对方最好的掩护,却给他带来了致命的威胁。
“退后!”任空禅尖叫。
他的四个部下也都是身经百战之辈,立刻回刀防身,密集的刀光将自己面前保护得水泄不通。然而,已经晚了,刘鼎已经顺着血水滚到他们的身前,横刀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削向他们的脚板。任空禅等人的反应的确很快,马上跳了起来,可是纵然如此,刘鼎依然砍中了他们的脚踝。
锋利的刀刃从脚踝切过,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丝丝的冰凉。
“卑鄙!”任空禅不得不从自己的内心发出一声哀叹,对方真卑鄙,横刀是斜斜向上掠出的,但是在横刀的前面,还有一根棍子。天知道对方哪里弄来的棍子!他们的眼睛暂时失去作用,只能从风声来判断,因此,他们听到的来袭风声,其实是木棍引起的,最致命的横刀,紧跟在木棍的后面,根本难以察觉。
他们避过了木棍,却没有避过横刀。
“呼!”任空禅的反应绝对是最快的,他马上跳起来,凌空一刀劈向前面,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管前面是人还是石头,在他这全力一刀下面,也只有粉碎的命。
然而,一刀劈出,却落了个空,刘鼎根本就不在他的前面,就在刀势将尽的时候,任空禅回手一旋,刀光如练,清空自己的周围。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法当然会造成误伤,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任空禅绝对不吝啬部下的性命。
然而,横刀虽然狠狠的碎掉了一个人的身体,可是依然没有击中刘鼎。
本能的死亡恐惧从任空禅的内心涌起,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绝顶高手,这个人的技术和心智,都是前所未有的。
恐惧归恐惧,任空禅绝对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发疯似的挥舞着横刀,将自己的周围防卫的密不透风。
他知道自己的部下已经被他劈碎了,可是在没有看清楚刘鼎的位置之前,他的刀光绝对不能停下。
刀光如练。
刘鼎在哪里?
任空禅恨不得大声狂呼,将刘鼎吼叫出来,只是沉重的心理压力让他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横刀上下左右的交替,将所有靠近自己的物体全部粉碎,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但是,他感觉到自己不断的命中目标,里面却没有刘鼎的身影。
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刘鼎绝对还存在。
唯一的问题是,他把握不到刘鼎到底在哪里。
事实上,刘鼎就在他的胯下。
横刀轻轻一划,任空禅全身顿时愣住,满天的刀光顿时消失。
三个士兵当场身亡,他们都是死在任空禅的刀下,连尸体也被粉碎,剩下一个也身负重伤,只有任空禅还能够勉强站住,但是左边的小腿距离他左边的大腿至少有半米的距离,鲜血如注。那个身负重伤的士兵倒转横刀,割裂了自己的脖子,马上就无声无息的倒下了。他们都是从残酷的战场上幸存下来的,深深知道作为失败者,死了要比活着幸福得多。
任空禅手中紧握着横刀,心有不甘的盯着刘鼎,失去小腿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但是他依然咬牙切齿的支撑着,尽管他的手在剧烈的颤抖。他绝对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绝对不甘心自己失败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手中。
在清淮军的序列中,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一个高手,淮西军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活该自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