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仍然最恨别人任意践踏侮辱她。
无双怒极,表面上却忽地一笑,“看来,靠什么样的‘本事’进这道门,师兄很有经验。”
‘本事’两个字的腔调把少年的腔调模仿得一模一样,让人听起来,意思也是一样。
少年浓眉一扬,重新打量无双,这小丫头身子体单薄得让人心痛,直笔地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傲然硬气,如同冷风中的寒梅,美得醉人。
“牌子不想要了?”红牌在他手指间灵活地绕来绕去。
“给我。”
少年竖起两根手指,“两条路。”
“哪两条路?”无双强压怒气。
“第一,下水自己捞。”
“第二条路呢?”
无双瞟了眼面前腥红的水潭,不知道水潭里还有多少鳄鱼,她杀过狼,杀过野猪,杀过熊,却从来没有杀过鳄鱼。
少年嘴角微扬,神情变得暧—昧,“今晚陪我睡一觉。”
“我走第三条路。”无双脸色一沉,突然手握短刀,快如闪电地欺近少年,直接去压他手中红牌。
可惜,她快,少年比她更快不知多少倍,明明到了他面前,眼前一花,却不见了他的人影。
少年可恶笑声从身后传来,“看来,你是打算自己下水捞了。”
无双回头,见红牌正飞向潭水中央,潭水被血染红,黏稠得看不见水里情况。
在这样不能视物的水里对付鳄鱼,简直是找死。
无双怒到了极点,绷着小脸,把牙一咬,向水面跃去。
如果能在半空中接住红牌,拿鳄鱼的背当跳台,应该能跃回岸边。
她的身体刚到潭水上方,水面突然翻起浪花,那条巨大的鳄鱼从水里跳起,张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向无双咬来。
无双在半空中急转身,避开鳄鱼嘴。
但这一避,脚下就没了助力点,必定会掉进水潭,如果落了水,处境就越加不妙。
无双心底一片冰凉,握紧短刀,做了最坏打算。
忽地,腰上一紧,竟被少年拦腰抱住,他手掌往鳄鱼头顶上猛地一拍,借那一拍之力,身形猛地飞向岸边。
无双飞快地抓住落下的红牌,少年眉梢轻扬,抱着她稳稳落地,却不放开她,戏笑道:“真是个不吃亏的丫头。”
这时,又是一道人影飞来,却是一个十*的紫衣姑娘,她跃在半空中,手中长剑刺入鳄鱼张着的大嘴下颚,接着把鳄鱼挑离水面,掷向潭边少年,笑骂道:“小天,你不清理鳄鱼潭,却偷懒欺负小姑娘,小心夜华知道了揍你。”
鳄鱼受伤,痛得发起狂,向离它最近的少年扑去。
无双脸色微变,‘小心’二字还没有叫出口,被少年轻轻一推,离开了鳄鱼攻击范围。
叫小天的少年,避开那致命的一咬,哼哼道:“时间还早,就剩下这么一头蠢货,急什么?让它多活一时半会儿,我也好积些阴德。”
他不以为然地贫嘴,等鳄鱼再次张嘴向他咬来的时候,把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双头刀,快如闪电地竖着塞—进鳄鱼嘴中。
鳄鱼这一咬,是用尽了全力,短刀刀刃顿时刺进它的上下颚,刀柄卡在嘴中,合不拢嘴,痛得在地上乱滚。
“积阴德?造孽还差不多。”无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杀手干的是杀人的勾当,满手血腥,揽着人命过日子。
这样的人还想积阴德,简直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