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素凄回去以后，看见猛哥已经起来了，儿子也醒来了，猛哥在逗着他。随即，她把在河边看到加子的情形告诉了他。

    他听了之后，说道：“加子是我们族里一位很好的姑娘。”

    素凄笑着说：“当初你为什么没有和她在一起？”

    猛哥也笑了，说：“因为那时我和莲枝在一起。”

    她又说：“后来你碰到了我，我们就在一起了。”

    她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的儿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之后，素凄说：“我和加子的想法不错，儿子以后一定会获得幸福的。”

    他道：“当然。”

    不过，此刻素凄发现，他的表情很刻板，似乎有点什么难以述说的心事。于是，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么？”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素凄说：“是因为莲枝？”

    他又摇了摇头。

    在他的内心，她知道他深爱一个人，但这个人他没有得到，是一种痛苦，一种相思，也是一种永远的遗憾。过去，长时间以来，她不想去触碰他感情上的事，就是害怕伤害他。现在看到他那种隐忍的痛苦，使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坚强而英俊的男子。于是，她对他说：“如果你还喜欢她，就去找她。”

    他很惊讶，为她的勇敢和大度，道：“你不介意？”

    “我很介意，可我也不想看到你痛苦。”

    他说：“你不理解，我没什么。”

    “你因为今天听到了莲枝的消息，所以又想起了她，是么？”

    他否认道：“不，现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你和儿子。”

    “如果我跟你说实话，你还会和我在一起么？”

    “怎么，难道你曾经有什么事，隐瞒了我？”

    素凄摇了摇头，说：“没有。”

    不过，她美丽的眼睛在躲闪着。

    此刻，她身上散发着阵阵的芳香。

    他笑了，不再怀疑了，说：“我会一直守着你，直到终老。”

    素凄点点头，可她自己明白：谁知道我的生命能维持多久？

    她不敢再想下去。

    于是，她轻松地对他微笑了一下，之后，说：“我也一样。”

    猛哥又道：“到时候看着我们的儿子结婚。”

    素凄说：“不，还有女儿。”

    猛哥道“我那是在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别认真。”

    素凄说：“猛哥，我也是认真的。”

    他沉默了。

    最后，他看着素凄说：“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幸福么？”

    “很幸福。我还想看天上的星星。”

    猛哥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到河边去看星星。”

    素凄答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