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岭帝中学夜间（3）

她身高体壮，打手级别的哥哥。却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又想要表达什么？

    “没有妈妈告诉你。妈妈什么都没对你说过。”昴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然后拍了拍小卷的卷发。

    小卷却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

    “如果你的出生只是个错误！如果你根本就不该存在！你要怎么办？”昴看着她，又像是看着她，回忆着过去。昴像小卷这么大的时候，总喜欢站在阁楼下面，仰望着那扇窗子。只是，那扇窗总是关闭的。

    小卷还没来得及回答。昴却惊醒似的，有点暴躁地说：“你还这么小，我对你说这些干嘛？”

    昴说完，就像转身离开。小卷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昴的手和修的手一样的冰冷。

    事实上，小卷和她所有的家人都一样。大家都是冷冰冰的，心脏也不会跳动，就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这一切似乎都不正常。小卷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

    “那又怎么样？是个错误又怎么样？不该存在又怎么样？我是自由的。我的存在关别人什么事？他们凭什么指责我？”小卷用力地抓住昴的手。认真地注视着向昴的眼睛。

    “我……我们是自由的！就该随心所欲的生活。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禁锢住我们！因为，我们……是自由的！”小卷顽固地重复着自己的意思。

    “如果那个禁锢……是妈妈呢？”昴低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卷。

    “妈妈……从她决定放弃我的那时起，她就不再重要了。”小卷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她的脚下意识地磨着地面。只是，她可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着。

    这一次，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所以，其实没关系的！我是自由的。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每天都过得很快乐。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在他们放弃我的时候，我同时也放弃了他们。”小卷固执地说着，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只是，她没有再抬起头。她灵魂再次回到了前世。

    她记忆中，曾经有很多张熟悉的脸。只是，那些脸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变得模糊不清。她不需要记住他们。他们只是她生命中的路人。一点都不重要。

    就像她说得那样，从他们放弃她那一刻起，他们同时也被她放弃了。

    她可以毫不留恋地丢开那些属于前世的东西。不会伤心也不会怀念。

    所以，无论到了哪里，她都会让自己过得很好。因为她是自由的。

    小卷倔犟地说着，固执地不再抬头。她小小的身体，却忍不住轻轻地颤抖着。

    昴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他不该在妹妹面前说这种奇怪的话。妹妹她还是个小孩子。

    昴懊恼地看着妹妹。然后忍不住把妹妹抱了起来。

    即便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被抱住了，小卷仍是没有抬头。

    “我不会放弃你！”昴如同发誓一般对小卷说。

    小卷却没有回达。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昴也很像是父亲。只是，她的父亲曾经这样抱起过她么？她已经遗忘了……

    天空突然打过了一道闪电。至此昴终于从蠢卷的狗腿粉升级成了终极脑残粉。

    大概是上学的第一天受到的震撼性教育太多。又或者中年帅哥黑暗家教界NO.1的震慑。从第二天开始，小卷似乎老实了下来。没有在试图偷渡小狗到学校，同时也开始认真地听老师们讲课了……

    或许真的像修说得那样，她心里是期盼着可以上学的。只是她自己不会承认。

    被修拜托照看她的夜神妹子，看到小卷这么老实，总算稍微有点安下心来。

    只是……小卷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往她身边凑。一脸，土豪土豪我们做好盆友吧的样子！

    每一次夜神试图，拉住小卷，跟她划清界限的时候……坑爹的事总会发生，她总是能见到逆卷修刚好路过……然后更坑爹的是，二货卷就会冲着窗外，兴奋地冲着修挥舞着手。就好像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一样。

    喂喂，拜托了。你们明明晚上上课前才分开的，好么？

    有没有必要，非要玩久别重逢这一套？

    逆卷修果然也无法接受来自于蠢妹妹的热情。每一次都假装没看到，没听到，只是很专心地听着音乐，然后掉头走开……

    然后，小卷就把夜神给忘记了。就连夜神自己也忘记了想要说的话。只能僵硬地囧着脸，被二货卷拉走……

    二货，二货，我真心不想跟你做盆友！请离我远点！

    ——夜神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吼得声嘶力竭。

    偏偏，打定主意要跟土豪做朋友的二货卷，却在她身边笑得像花一样灿烂。

    至少，请你不要笑得这么傻吧？没受过淑女教育呀？不知道女孩子不能这么笑么？

    ——夜神纠结地看着，开学以后就因为小卷的原因，消失在她身边的小伙伴们。这绝对是个进退两难，被强制组队的节奏吧？

    偶尔夜神也会阴暗地想着，那帮家伙一定是因为害怕被小卷缠住，才把她往小卷这边推的吧？

    只是后来的相处里，小卷会把她带来的各种零食，大方地分给夜神。虽然那些属于人类的美食，夜神也不一定会吃。但是小卷却一边吃得很愉快，一边很欢乐地给她推荐。

    小卷会和她讲那些稀奇古怪地话题，会热心地告诉她如何做数学题，会教她说，口音纯正的英语。会问她日文的词怎么拼写。会告诉她，那个韩国视觉系艺人很帅……会推荐她看，某个帅哥演得某个外星人连续剧……会借她听，她一句都听不懂的，声嘶力竭地韩流音乐cd……

    小卷就像是突然闯进她的世界的小妖怪……然后挥挥手就帮她打开了一扇奇特的大门……

    慢慢地，夜神也就，不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而是开始认真的考虑和小卷做好盆友了。

    直到某一天，一个英俊而又苍白的男孩，突然进入了她们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