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心疼就直说

为天，便随口说了出来，其实我初来京城，也只从路人口中听说过这食为天一家酒楼而已，我随口那么一说二姐也是同意了的，随后便去了食为天。用膳时六妹与我争执，还掀翻了桌子可是把旁边雅间里的客人都给惊动了呢。至于酒菜以及那赔偿什么的，我可不知道需要多少。不过现在听祖母这么说来大概是不少的，莫非是二姐后悔请我吃这一顿了？”

    这话说来，老夫人也不由得愣了下，随之眉头一皱，不悦的看向了站在一旁正对着云瑶怒目而视的楚云灵，问道：“这说的可都是真的？灵儿你当真做了那等失礼之事？”

    云瑶顿时挑了眉梢，暗道这老太太的注重点怎么总是这么奇怪？不过随之她就撇嘴，不屑，真是个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老妖婆！

    楚云灵“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脸色有些慌乱但同时也有着些愤恨，对云瑶的愤恨。

    “祖母，您是不知道楚……三姐她当时有多可恶，阴阳怪气的句句话都带刺儿，孙女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与三姐争了两句，后来……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孙女失手不慎打翻了桌子，实不是故意的。”

    楚云双目光暗沉的看了云瑶一眼，也走了出去在楚云灵的身旁跪下，尚未言语便先含了满眼的泪水，不禁让人怜惜让人心痛难忍，老夫人当即便急了眼，忙伸手要将她拉起来，说着：“双儿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地上凉得很可别伤了身子！”

    她却摇摇头怎么都不肯起来，而随着她的那一摇头，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在她娇艳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

    “祖母，孙女实在是没法见人了！”她嘤噎抽泣，怎一个可怜所能形容，说着，“以前也并非没去过食为天，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会有那么多意外，足花费了一千三百二十两银子，我本是因为想要去看看首饰脂粉所以身上多带了些银票，却是与六妹的全加起来也还缺九十两。当时，我们就站在食为天的门口，来往客人无不转头张望，我……我从不曾那般没脸，呜呜……”

    “什么？一千三百二十两？你们那吃的是金子吗？”

    大夫人当即便惊呼了一声，一顿饭竟然吃去一千多两银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她是既惊讶又心疼，那一千多两可都是她女儿的，攒点私房钱可不容易！

    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好，那食为天她也是去过的，虽说确实是贵了些，但也没贵成这般。

    她当即便冷冷的望向了安静站在那里不声不响冷眼看着的云瑶，她先前只是听说楚云双因为云瑶而去了食为天很是破费了一笔，就已经是心里有些恼怒，此刻再一听到破费的数目，更是也不禁暗自惊心，最主要的还是，双儿刚才说了什么？两人身上的所有银钱全部加起来都还缺了九十两？当时还是站在门口，来往客人皆都转头张望？

    这这……这简直是……岂不是说那些个人全都见到了堂堂侯府的两位小姐去食为天用膳，却竟付不起银子？

    这岂不是把侯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越想，老太太的脸色就越难看，而楚云双在她母亲的那一声惊呼后也继续抽抽噎噎的说着：“本是不需要那么多的，虽然三妹一进门就点了足足十一道菜，还点了一壶最好的果酒，可总共加起来其实也只不足六百两，可因三妹……六妹气恼之下一时没注意将那桌子给弄翻了，盘碗皆都落地破碎，赔偿比酒菜的价钱还要多。”

    她这一句句的，可是都把罪过指向了她啊！

    云瑶继续安静的站着，目光却越发的讥诮，而三夫人也是抽了口冷气，惊呼道：“那是什么盘子？金子做的也不用这么贵啊！”

    “闭嘴，不懂就少说两句！”老太太怒斥一声，而三夫人竟也半点不生气，只将盈盈目光落到了大房那边，闪烁着一种叫幸灾乐祸的光芒。

    她当然是知道的，那食为天不禁酒菜贵，就连做菜盛酒的盘碗杯碟也十分的精致贵重，价比黄金，一桌十一道菜再加三人所用，少说也有二十只，只收取了七百多两银子做赔偿，还是老板厚道了。

    所以她那么说，只是想刺一刺大房而已，被婆婆斥责没见识她也认了。

    啧啧，这一掀就是几百两啊！

    大夫人的脸色很难看，死死的盯着云瑶一副要从她身上咬一块肉下来的模样。要知道，她身为侯府的长房大夫人，每月的例钱也不过才一百两而已，虽然她的收入绝不仅仅只有府里的这一点月例而已，可一顿饭就花去一千三百多两，即便是她也心疼啊，更为她的宝贝女儿心疼。

    都是这该死的野丫头！

    屋里的气氛很沉重，老太太也是一脸沉冷又气愤的盯着她，“啪！”又拍了下桌子，怒道：“你这刚回来，别的没学会，这等贪图享乐之事倒做得丝毫也不觉得羞愧！”

    云瑶冷冷一勾唇，看着老太太又看看跪在那儿哭诉的两人，冷笑道：“心疼就直说，不想请我吃当初就别开口，现在心疼舍不得了便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不过既然二姐你心疼，大不了我把银子还给你就是了。”

    说着她侧头看向身旁，道：“玲珑，还不快把银子个二小姐？”

    “是，小姐！”

    玲珑十分利索的将手中的捧着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冷霜的怀里，然后从袖子里一抽，“唰”的一叠银票就这么魔术般的被抽了出来，打开“唰唰唰”点了几张。

    就在这个时候，又听到她家小姐说：“对了，那桌子可不是我们掀翻的，不属于的本小姐的账我们概不负责！说起来，六妹看着柔柔弱弱，力气可真大，那桌子少说也有百多斤呢，就那么被你给轻轻一掀就掀翻了。”

    玲珑眨眨眼，问道：“小姐，那我们给多少？”

    “方才二小姐不是说了吗？只那一桌酒菜的话，不足六百两，多余的零碎我们也不计较了，就直接给六百两吧，全当是给我们带路去了食为天的小费。至于那桌酒菜嘛，也算是我请二姐和六妹的了。”

    玲珑笑眯眯露出两颗锃锃亮的小虎牙，“唰唰唰”的点了六百两银票就走过去塞进了依然惊呆的二小姐怀中。

    “二小姐，这里是六百两，您收好了。多余的那些我们也不问你找了，今天中午那一顿就当是我家小姐请你的，虽然很可惜只吃了一半就被六小姐给掀到了地上。”

    她一说完就马上回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后，手中剩余的一叠少说也还有十几张的银票卷吧卷吧后又塞回到了袖子里面，还想说什么，就被身旁冷霜一股脑的将连带原本她拿着的所有东西全部塞进了怀里，也堵住了她的嘴。

    “唔，小姐，你看小霜她欺负我！”

    云瑶连瞄都没瞄她一眼，只从屋子里的其他人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然后直接转身就又朝着外面走去。

    屋里的人终于回过了神，老太太更是一把抓起了塞在楚云双怀里的银票，一张张看过去，一共六张，每张一百两，全是惠民钱庄的银票。

    这惠民钱庄可是大燕最大的钱庄，信誉可靠，崛起也不过短短数年，但却极快速度的扩大广受欢迎，盖因为其他钱庄存钱得付保管费，惠民钱庄却不但存银子免费，存得多了还有利息，怎能不让人趋之若鹜？

    老太太看着手中整六百两银票，脸色不由得变幻不定，猛抬头看向已走到门口的云瑶，沉声问道：“你哪里来的这许多银子？”

    这孙女难道不是一直生活在宜山镇那个小地方吗？侯府楚家也不过每年送去一百两银子而已，想来那些银子也不可能会落到她的口袋里去，倒是先前有听说她拜了个师父，但那也是个生活在宜山镇的，能有多少富贵？

    想到这，她又猛然发现楚云瑶此刻身上所穿的衣服，可不正是霓裳阁今年刚出的最新款吗？还有昨日穿的，她都看不出来处，但那布料以及精致的裁剪刺绣，绝不是普通的货色。

    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这么好的衣衫？

    原先见她没想象中的落魄困窘，还当是楚明月给她装扮了一番，可现在看来，却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回事啊！

    云瑶前行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身后老太太的询问而有丝毫停顿，冷霜已将帘子掀起，她毫不停顿的走了出去，随口说了一句：“师父给的！”

    “师父？你师父是何人？她哪里来的这许多银子？”不过是个居住在乡下小镇的妇人罢了，听说几乎从不出门，来路还不明，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巨富之人。

    不过她的这个问题却没有再得到回答，云瑶已经一路直行，畅通无阻的走了出去，离开这个老太太的院子。

    话说那银子，还真是师父给的，尽管她说干了口水表示爷有的是银子，可师父还是在她临行前塞了一叠银票过来。

    －－－－－－题外话－－－－－－

    汗滴滴，睡到刚才爬起来，发现今天竟然还没有更新，我明明记得昨天码好之后就上传了等自动更新的啊！o（╯□╰）o最近记忆力衰退，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