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
江蓠呆了一下,然后看着风间琉璃,问道:“这些东西怕你的血?”
风间琉璃笑得愈发的妖娆,他缓缓地贴近,笑了起来:“它们是怕你。”
江蓠稍微后退了一下,这个人永远便是这样,不懂得把握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暧昧,但是却满是危险。
风间琉璃的脸色却忽然苍白了起来,他伸手将那只匕首抽了出来,也不看自己那流着血的胸膛,吐气,如花:“我帮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
江蓠一下子从石头上跃了下来,而她刚刚落下,风间琉璃的身体便扑了下来,然后“咚”的一声,头磕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江蓠低头看着他,才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一张脸变得死白,但是嘴角的笑却仿佛凝固在了嘴角,妖娆魅惑,在水晶里永不凋谢。
像个死人。
江蓠用自己的脚踢了踢他,然后蹲下去,看着他流血的胸膛,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腕上一探,才发现他的气息微弱之极,自己下的药物只能让他没有武力而已,便是受了伤,也不可能是这样的状况,她的手继续往下一探,才发现他的真气乱的很,她不由想起晚上他那赤红的双眼。
如果在这么下去,这个人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在其他的情况下的话,那么江蓠铁定就想让他这么死了,毕竟对于她来说,这个人危险得多。但是现在,刚才没有他话,自己恐怕也很是艰难,现在危机四伏,带着他也有用。
江蓠看了看,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将他的衣服解开,然后向四周看了看,找了点止血的药物,然后在口中咬碎了敷在他的身上。她的手刚刚触到他的身上,却发现他的肋骨不对,她暗自心惊,忍不住再次伸手一摸,顿时却是一手的冷汗。
他身上的肋骨,却并非全是肋骨,而是用一根根巨大的钢针密密麻麻拼接起来,这还是人吗?
她心里又生出几分可怜之意,但是这可怜的感觉一出,便立马压了下去,这风间琉璃是什么人,有什么值得让她去可怜的。
她将那些草药揉了揉,大概是牵扯到他的肋骨,他少见的皱了皱眉。
没了那张妖娆的面具,眼前的这人倒是有了几分生气。
现在止了血,但是那真气乱窜的事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说不定刚才她刺了他几刀倒避免了让他的身体走向爆炸的结局。
她不能将他丢在这里,但是自己是绝对不能停止住脚步的,江蓠看着他,也不想去管他的伤口了,将他扶起来,自己支撑着他大半的重量,然后向前方走去。
说来也奇怪,大概风间琉璃的血有什么效果,一路上的虫蚁纷纷退避,有些东西禁不起联想,一旦触发便难以止住,她似乎又想起楚遇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痛意再次袭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种痛意压下去,然后加快了脚步。
风间琉璃醒来的时候,黑夜已经去了大半,天空变成藏青色,月亮早就没有了,他觉得又丝极淡的香气贴过来,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被江蓠半扛着的。这山谷里的天气极冷,但是江蓠大概有些累了,一滴汗珠沿着她的额角往下。
从这里看,她的余光是清净的,那种清净仿佛阳光。
他突然微微恼怒起来,还有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些感觉过去从来没有过,带着些微的愤怒还有不甘!
他怎么可能依靠一个女人!
那滴汗珠在眼睛那处悬挂着,他猛地将江蓠推开,踉跄了一步,靠在身后的松木上。
江蓠向他走了过去,风间琉璃突然扬了扬眉,眼睛里出现些微冷酷的杀意,嘴角也是抿着,冷淡的,完完全全没有笑意:“别过来!别碰我!”
江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一个东西扔了过去,道:“山里面烤的山药,你可以充充饥。”
风间琉璃接过,然后又像是被火烫了一样急忙的扔掉,冷嗤道:“谁稀罕你这些臭东西!”
江蓠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不理会他这陡变的情绪,道:“那是什么地方?”
风间琉璃顺着她的手一指,才看到前方深林里有两座山峰伫立着,而飞泉从两山间流泻出来,在这一转眼的时间内,他已经恢复了惯有的神色,但是心底里却忽然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懊恼,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般的失态过,便是上杉修也不能!
他的眼微微眯了眯,等出去了,一定要杀了她!
江蓠觉得后背一冷,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杀意,但是现在她还害怕那种杀意了吗?而且,他现在除了四肢能动,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她去担心的了。
风间琉璃泛着笑意的声音笼了过来,到了她的身后,道:“我也不知道。哎,小蓠,怎么办?我喜欢上你了。”
江蓠当是没有听到,喜欢?刚才还想杀了她现在就说喜欢,这人的喜欢也太不值钱了。她拿起手中的匕首,然后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风间琉璃抱手道:“记得要小心啊,你受伤了我会很伤心的。如果你死了,我肯定会忍不住杀人的。”
“死”字钻进耳朵,只觉得一根根针密密麻麻的扎,她笑了一下:“我答应过他,要好好活着,我不会死的。”
他费尽千辛万苦让她活下来,她怎么舍得如此简单的走向死亡,那样的放手,除了那日的伤痛淋漓,大概也不是她能做出的事。
她说完这句话,飞快的向那山峰处奔了过去,风间琉璃看着她,想起那个“他”字,瞬间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