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 Round 4：混乱的筛选

 “这位先生……”会场工作人员开口想要解释，声音却被淹没在周围沸腾的讨伐浪潮中。

    “就是啊！俺从早上开始排队，到现在还没能进去。凭什么那小子拿张破纸就可以混进去？”

    “看看他们的样子。哪一个像是来参加格斗比赛的？肯定是没办法通过筛选。所以想要走后门进入比赛。”

    “没想到这种规模的比赛居然也会出现舞弊现象，还如此明目张胆，真让人怀疑比赛是否真正公平。”

    人们群情激愤，楚凌波却还是一副欠扁的懒洋洋模样。他面不改色地把手中捧着的东西一古脑丢给小米。害得小米的惨叫被纸袋挡住，然后向拦路的肌肉男开口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肌肉男一时哑然，他会站出来拦路，完全是意气用事，哪里想过要怎么样？他略带茫然看向身后的人群，人群先是沉寂了一下，下一刻爆发出奇整齐的吼声：“排队！排队……”

    楚凌波微笑着摇了摇头，从工作人员手中拿回邀请函，展示在人们面前。“很抱歉。因为我们买了太多东西，所以可能不太方便排队。不过这张纸可不是什么破纸，也不是走后门的纸条，而是武道会发给他们指名邀请的强者的请柬，凭着它。我们想进去应该没问题吧？”

    离楚凌波最近的肌肉男将信将疑地从他手中接过邀请函，上下端详了半晌，虽然看不出什么，不过那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制作工艺和邀请函上的内容，应该不会是假的。

    “就算邀请函是真的，那又怎么证明这张邀请函是你的呢？”被这么多双眼睛望着，肌肉男有些下不了台，开始强词夺理。

    “这个好办……”楚凌波从肌肉男手中取回邀请函，娃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目光在沉默的人群中扫了一圈。“只要我们能通过筛选，是不是就可以进入选手区了？”

    肌肉男一阵沉默，最后咬牙点头道：“是！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实力，我们就让你们先进选手区。”

    “大家都同意吗？”楚凌波向排队的众人问道，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满意地点点头，转向工作人员，问道：“你们这里到底怎么筛选进入初赛的选手？”

    听到楚凌波问话的人全都差点跌倒在地，连筛选方法都不知道就敢夸下海口，这家伙是不是太有把握了一点？

    工作人员也是呆了一呆，然后才省悟过来，回答道：“我们为了防止有人滥竽充数，所以使用力量测试仪筛选选手。一组三人中，只要有两人力量超过合格线，就有资格参加初赛。当然，数量越高越好。”

    “哦……”楚凌波做恍然大悟状。“那么就请您带我们去做力量测试吧！”

    力量测试仪就摆放在体育场的正门，三台机器同时测试选手，保证长长的队伍能够稳定前进。

    楚凌波一行人的出现打断这个正常秩序，不过没有人为此生气，所有人都很感兴趣，看着三名全都身形偏瘦的枫神队选手站在测试仪前，等待他们的表现。当然，其中有很多人都期待着他们出糗。

    “请问我们该怎么做呢？”楚凌波手里摆弄着测试用的拳套，目光望向工作人员。

    “先生，是这样的……”工作人员指向楚凌波面前的测试仪，专业地介绍起来：“您可以使用任何攻击方式攻击您面前的立板，计算机将测算出来您对立板的打击力度，换算成重量单位公斤显示出来。按照正常标准，您只需要达到两百公斤以上就算合格。”

    “那么现在打出的最高数值又是多少呢？”楚凌波淡淡的问话，引得围观者一片哗然。

    “七百六十。”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还是反应迅速地回答。

    “好吧！”楚凌波嘴上说着，右手很随意地落在面前的立板上。显示屏上数字一阵变换，最后定格在七百六十一。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目瞪口呆，之后响起一阵惊呼。当然，其中大多数人都是为楚凌波如此轻描淡写就打破纪录而吃惊，只有少数反应较快的人才能想到，能把自己的力量控制在刚好打破纪录的水平，这需要对力量的控制达到怎样精确的程度才能做到啊？

    可是看看楚凌波脸上轻松的表情，就好像他刚刚完成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微笑着转向楚凌云，对有些犹豫的弟弟说道：“随便打，只要不太夸张就行。”

    楚凌云深吸口气。闭着眼睛。在空气里空挥了几下拳头。终于下定决心，睁开眼睛的同时，一拳打在面前立板上。显示屏上的数字又是一阵变换，停下来的时候。引得刚刚回过神来的围观者齐声惊呼。

    一千四百二十七！看起来最瘦弱的楚凌云，居然打出几乎是目前最高纪录两倍的数字。所有人在不敢置信之余，全都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不知当他们知道楚凌云正在懊恼用劲太大，会不会集体晕倒在地？

    秦镜轻咳一声，唤回工作人员的神智，然后开口问道：“他们两个通过测试，就代表我们拥有参赛资格了，是这样吧？”

    “是这样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美丽的秦镜。无比认真地回答美女的问题：“所以您可以不用参加测试……”

    工作人员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秦镜两只纤细且线条柔美的手，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圆形轨迹，按在立板上。

    这次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得比前两次更加剧烈，最后定格的数字却让人有些失望。

    两百一十。勉强合格的成绩。不过仔细看去，在数字前面似乎还有一道短杠。没错，显示出来的数字居然是“负两百一十”！

    这下围观者已经惊讶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居然鸦雀无声，所有人心中都有同样的想法││仪器坏了！一定是仪器坏了，否则怎么可能一下子打出的力量会是负值呢？

    楚凌波当然不会管围观者怎么想，他笑瞇瞇地走到肌肉男面前，问道：“请问，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就算肌肉男再怎么莽撞，也看出这个什么“枫神队”确实有些门道，至少让他去打力量测试仪，绝对无法打出上面三个数字中的任何一个。

    尽管有些丢脸，肌肉男还是很老实承认自己的失败：“嗯，是……是我误会了。你们很强，有资格进去。”

    楚凌波刚刚转身欲走，却被肌肉男的大手拉住衣袖。转头望去，只见肌肉男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两人大眼瞪小眼十几秒，却见肌肉男猛地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了下去，洪钟般的声音响遍整条街道：“师父！”

    “真弓小姐？真的是真弓小姐吗？”

    惊喜的声音响起，冰野真弓的脸上忍不住泛起无奈的笑容。

    这是第十七个认出她的工作人员吧？冰野真弓有些郁闷地想着。问题是她从走进天下第一武道会日本分赛区的初赛会场以后，似乎只遇到十七名工作人员吧！

    “真弓小姐是来为武道会的开幕演唱的吗？”这名工作人员几乎是用冲的来到冰野真弓面前，问出和前面十六名工作人员相同的问题。

    尽管是第十七次回答这个问题，冰野真弓脸上还是找不到半点不耐烦的表情，她微笑着开口答道：“不是的，其实我是来参加比赛的选手。”

    和前面十六名工作人员一样，听了冰野真弓的回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的工作人员陷入呆滞状态。

    冰野真弓无奈低叹一声，把手中的邀请函递到工作人员手中。这是让前面十六人接受现实的办法，不知用在第十七人身上是否有效。

    工作人员呆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头看手里的东西，顿时被那张精美的邀请函吓了一跳。

    身为武道会的工作人员，他又怎会不知道这张薄薄的纸片代表什么呢？事实摆在眼前。自然不用再去怀疑一切是否真实，工作人员很快就清醒过来，深感荣幸地指引冰野真弓，向选手区走去。

    刚一踏入选手区，冰野真弓那头火红的长发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虽然参加比赛的选手几乎全都是习武之人，可是似乎没人规定习武之人不可以崇拜偶像吧？更何况这个偶像还是冰野真弓这样美丽的大美人呢！

    于是短暂的惊愕之后，选手区中一片沸腾，无数冰野真弓的崇拜者涌了过来，就连少数自持身分没有一起围上来的高手，目光也在她身上流连不去。

    工作人员壮起胆子、抖着双腿拦在冰野真弓面前。本想勇敢做一次护花使者。可惜他那点力量哪里是这些通过筛选的参赛选手的对手？刚一接触。就不知被打飞到哪里去。

    面对不断逼近的人群，冰野真弓不慌不忙，露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手臂举起前伸。做出一个阻拦的手势。沸腾的人群瞬间消音，前进的脚步也在她面前不远处戛然而止。

    “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冰野真弓微微歪了歪头，表情说不出的可爱。

    “真弓小姐，请问吧！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崇拜者七嘴八舌回答，不过说的话倒出奇一致。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的男孩子，和一个长相猥琐的老头？”冰野真弓耸了耸肩，做无奈状，崇拜者一阵惊艳地吸气。“他们……是我的队友。”

    在羡慕冰野真弓那两位队友的好福气的同时。每个人都在搜索身边有没有冰野真弓描述的人，如果能找到，没准就可以和偶像多说几句话了呢！

    “真弓啊！妳怎么可以这么形容妳师父我呢？”一个沙哑且苍老的声音响起，打破崇拜者的美梦。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老头正揪着身边比他高了不少的少年的耳朵走过来。那名可怜的少年疼得龇牙咧嘴。偏偏不敢反抗。

    仔细打量一下老头的尊容，所有人一致认为，冰野真弓只用“猥琐”来形容他，实在是口下留情。看看他那稻草般杂乱的白发，再看看那身比乞丐标准服装好不到哪儿去的衣……天啊！在流浪汉中，这个老头大概也算最脏的那一种。

    “我还以为这次应该是我来晚了，可是你们怎么会比我还要晚到呢？”冰野真弓偷偷翻了个白眼，才不会去认真回答师父的问题。

    “还不是正崇这个笨小子！”提起这件事，老头的五官全都皱到一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有妳那张邀请函，我们两个在门外等了好久。实在等不下去，就决定通过筛选，进选手区等妳。结果，结果这小子听工作人员说什么『用全部力量打下去』，他就真的照做了。”

    冰野真弓以手覆面，无力摇了摇头。老头的话不用说完，她就可以猜到事情的结局。冒冒失失的弓正崇，弄坏的东西又岂是一件两件？

    她认命地抬起头来，向跟在两人身后的工作人员问道：“请问，他打坏的东西需要赔偿多少钱？”

    工作人员因为偶像的询问，兴奋得脸色潮红，直到冰野真弓又重复一遍问题才反应过来，鞠了一躬，答道：“真弓小姐，力量测试仪会损坏，完全是因为我们估计不足，没有想到会有像这位先生这样的强者参与测试。对于这方面的不足之处，我代表武道会向各位诚挚道歉。如果真弓小姐真的想要赔偿……”

    工作人员望了一眼冰野真弓拿在手中的支票簿和金笔，咽了好几口口水，才下定决心谋私一次。“就……就签张名送给我好了！”

    “拉鲁……”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卡罗尔长年冰封的脸上也终于现出一丝无奈。“距离上次打架刚刚过去三分钟，你就又去惹事。”

    “长官……”脸上兴奋仍未退去的拉鲁刚要开口辩解，却被卡罗尔伸手拦住。

    “雷克斯，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卡罗尔的表情又恢复一贯的冰冷，向一旁的墨镜男问道。

    “报告长官，排在我们前面的这几个家伙看到拉鲁身上的佣兵纹身，估计大声谈笑，说佣兵都是无法在社会上生存的垃圾，所以……”

    雷克斯不屑地瞄了一眼地上翻滚呻吟的家伙。本以为他们既然能来参加武道会的选拔，应该有点实力，没想到连当沙包都没有资格。

    “拉鲁！”听完雷克斯的讲述，卡罗尔皱起眉来，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我告诉过你许多次，对付这种只会用嘴的垃圾，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永远无法再用嘴说话，就像这样……”

    话音未落，卡罗尔穿着闪亮军靴的脚踢在她脚边呻吟的男人嘴上，随着一声闷哼，那男人干净利落地晕了过去。

    周围人群一阵倒抽冷气声，卡罗尔却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径自向两名手下命令道：“走吧！去参加测试。记住，那才是我们的任务。”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一身白衣的男子向会场工作人员弯下腰来，语气诚恳地道歉。

    工作人员却无暇理会男子的道歉，他的目光望着面前全毁的力量测试仪，再看看旁边被切成三片的立板，震惊得几乎无法合上嘴巴。

    虽然从筛选开始以来，世界各地不断传来测试仪损坏的消息，可是像刚才那样两台同时损坏的现象，只怕是绝无仅有吧？

    工作人员目光迟缓地望向白衣男子，然后向上移动、移动……移到那个身高至少三米的巨汉身上。

    就是他的一拳“谋杀”了整台测试仪，而站在巨汉身边那个瘦高男人，只是挥动一下手上的铁爪，就终结另一台测试仪的“生命”。

    “文森特、爱德华！还不快点道歉？”尽管白衣男子的声音变得很凶，可是他的眼睛依旧是笑弯的细缝，嘴角也始终保持向上翘起的弧度。

    虽然白衣男子的表情实在没什么震慑力，但是一高一瘦两名男子对他颇为忌惮，桀骜不驯的脸上写满不情愿，向工作人员弯腰说道：“对不起！”

    工作人员哪有福气消受这两名凶徒的道歉？早就被随着道歉而来的杀人目光吓得手脚发抖，颤抖着声音回答：“没……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我们就先进去了？”白衣男子依旧一副笑瞇瞇的模样，和气地向工作人员问道。

    “可……可以……”工作人员连连点头，直到三人比例悬殊的身影消失在面前，才松了口气，思维也恢复正常运转。

    “文森特？爱德华？这些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工作人员缓了缓神，思考起来，忽然间脸色大变。“难道……难道是『破坏者』和『剪刀手』？那么和他们在一起的男人，不……不会是『笑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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