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邵小乔,三岁背唐诗四岁打酱油五岁就会爬墙。
五岁那年父亲大人把我随便扔在御花园,自己去觐见皇帝老头。于是我脚一滑,爬过一道宫墙,进了一栋宫殿,手一抖,把酱油倒进了鱼池,顺口背了一句唐诗:“鱼鱼鱼,哪里还有鹅。”
碧水清波荡开一圈圈黑色的涟漪,隐约能闻到一股咸臭味。
只见一个小人儿急急忙忙赶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臭小子!谁让你弄死本皇子的鱼了?”
我挤出一坨媚笑,又拍了拍胸口说:“我这哪里像男的了?你看清楚,有前有后吖。”
“你这叫臭不要脸!女人一般面子很薄,不会说这种话。”
“……”
邵老爷子和皇帝老头极不厚道地齐齐喷了一声,他们就在宫墙另一端喷了口茶水。
果然,隔墙有耳…!邵府嫁女,且嫁的是太子,京城无人不晓。
得知此事的我当场晕死街头,最后还是被一个汉子扛回去的。
太子你我素未平生,你口味怎就如此之重?我可是个简单粗暴的140斤女汉子吖。
啊呸呸呸,人家是萌妹子。(东北萌妹子?)
“爹啊,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随随便便就把我嫁给什么太子!这样真的好吗?!”我嗷的一声抱住爹爹。
“放心,太子长得人见人爱。”
“哎呀我怎么会如此肤浅?再美绝色也断然入不了我眼。”
“……爹相信你就是这么肤浅。”
“那你可知太子年芳多少?身高多少?体重多少?你说啊!”
“年纪比你大,长得比你高,还有,你比他重。”
“……(万箭穿心中)”我该怎么挽救你,我的坑货爹爹。
说服亲爹不成,我只好思忖着绝食。结果三个小时后,一盘桂花暖鸭让我果断地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要上吊的话,等他们发现我,恐怕我已断气多时。
要割腕的想法倒是不错,还得割大动脉。
可是大动脉在左手还是右手?
哪支是左?哪支是右?
纠结了半天,我才发现自杀比嫁人惊悚得多。想死,就会想怎么死,怎么死得高大上……所以,这是个黑洞。金鸡百无聊赖地干啼几声,邵府上下就忙活开了。不同于往日,今天是邵千金出嫁之日。
家母一大早进我房门,坐我榻上,来给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教:“乔儿很快就要为人妻了,必定要端庄贤淑,怡然大方,别老想着和隔壁狗蛋去捅鸟窝,浪迹天涯什么的……”
我扶颚捂胸:“娘,被你说得我更想死了……”
家母干笑一声:“呵呵,那娘先走,你多保重。”
于是接下来开始梳妆打扮,被几个宫里的嬷嬷折磨了许久。梳个新娘鬓还得扯断我几缕发丝,再插上几根金闪闪的步摇,最后在鬓中央戴了极尽奢华的凤凰冠,脸上东涂西抹了好些脂粉,终于要穿上嫁衣。
却说是怕我逃跑,硬生生要扯下我的衣裳,替我更衣。无奈我脸皮薄又苦苦哀求,才勉强在门外等我更衣。
“太子妃可得乖乖听话,若是跑了又被抓回来,老奴只好亲自扒了你的衣服。”这几句话有足够的杀伤力,我有些不淡定了。
我披上一袭如火如荼的红裳缓缓上轿,身后是一望无极的人海,朝阳的光好似都汇聚在我身上,灼灼红光好似一团烈焰,要烧起满天的云。
不愿嫁入帝王家,只是此事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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