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关闭大厅里的日光灯,只留下两个小灯泡照明,光线一下昏暗下来。二楼客厅里灯还亮着,不过电视已经关闭,邹丽早已回客房休息。二楼的格局是三室一厅,带卫生间和厨房。平时掌柜的苏海山住一间,叶青住一间,剩下一间是客房。走进自己的卧室,叶青重重地躺在床上,白天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实在困极了,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叶青是被一阵隐隐约约的怪异声音惊醒的,一开始没太在意,还以为是外面大街上蟋蟀的鸣叫声。后来才感觉不对,蟋蟀的叫声不会这么空灵。仔细听的话,这声音跟蟋蟀叫声差别很大,更像是羊羔的低吟,又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冷笑。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店里闹鬼了?脑子里有了这个想法,叶青激灵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顿时睡意全无。他仗着胆子下床,耳朵贴紧房门,外面静悄悄的,只有一楼那台老式座钟还在咔嚓咔嚓摆动。他还不放心,打开房门往客厅里扫视一圈,日光灯尽职尽责地照亮着整个客厅,一切正常。叶青长出一口气,白天的事情搅得他心神不宁,或许是大脑产生了幻觉?他自嘲地摇摇头,重新关闭房门。
发生这种怪异的事情,叶青睡意全无,好半天才重新合上眼。半睡半醒之间,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真切,声音忽高忽低没有什么规律,像是女人低吟,又像是羔羊哀鸣。侧耳细听,声音很空灵、很死性,根本不是人或动物发出来的。“我的妈呀,还真闹鬼了!”叶青心脏突突直跳,再也没有勇气去客厅一看究竟。
这时候旁边的卧室响起开门声,然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邹丽穿着拖鞋在客厅走动。现在不开门也不行了,叶青硬着头皮打开房门。果然,邹丽穿着睡衣站在叶青卧室门口,看意思要敲门,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
“叶青哥,你听见楼下有声音了吗?”邹丽吞吞吐吐对叶青说道。
她也听到声音了!叶青觉得这事越发不同寻常,不可能两个人有同样的幻觉吧。“我是听到些动静,不过刚才检查过了,一切正常。赶紧睡觉吧,没事。”在女孩子面前,叶青当然要男子汉一些,哪怕是装的。
邹丽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叶青哥,我还是害怕,要不,咱们一起在客厅看电视吧。”这话一出口,白皙的脸上显出一抹红晕,头顿时压得很低。
“那好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叶青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邹丽的请求。要他一个人待在卧室里,他真不知道如何熬过这半夜。既然邹丽提出来,叶青乐得顺坡下。
二楼的小客厅摆着几件休闲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跟一楼古色古香的装修截然不同。叶青把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光线充足,在他心里鬼是最怕光的。邹丽冲上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看这意思要熬到天亮。
邹丽打开电视,和叶青隔着茶几面对面坐下,气氛有些沉闷,他和她谁也不说话,无聊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叶青不经意间瞅瞅对面的邹丽,一身宽松的睡裙,光着两只脚丫,露出脚趾甲上鲜红的甲油,长发随意的盘在脑后。邹丽这种打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朝气蓬勃的年轻女人气息。这种气息如同有魔力一般,强烈刺激着叶青身上某根神经。他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屏幕上……
一杯咖啡很快喝完,邹丽端起咖啡壶给叶青再倒一杯,弯腰的瞬间宽松的内衣深深垂下。叶青无意中撇一眼邹丽,透过内衣宽松的脖领能看到里面两团白亮亮的东西,圆润而青涩。他赶紧把眼睛移开,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昏脑胀。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东西,人家邹丽还是学生呢。
邹丽倒满咖啡回到坐位上,见叶青面色很难看,关切地问道:“叶青哥,你怎么了?”
叶青双手抹一把脸,掩饰内心的窘态,“没事,只是有点儿累。”
邹丽见他如此说,没有再说什么。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气氛略显尴尬。
呜呜……咯咯……怪异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再次响起,叶青浑身一激灵,一股冷气从头顶传到脚尖。他可以肯定,声音就是楼下发出来的,侧耳再听,声音诡异地消失了。
“叶青哥,你听……”邹丽惊恐地望着叶青,颤抖着身体从对面的沙发上起来,坐到叶青旁边,“叶青哥,我怕!”柔弱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悯。
叶青拍拍邹丽柔弱的肩膀:“没事的,刚才可能是幻觉,你听,根本没有动静啊。”
呜呜……咯咯……叶青说话的余音还没有落下,空灵的声音再次传出。这次两人都听的非常清楚,绝对不是人或什么动物发出的,这声响很死性,没有一丝活气,好像不是来自这个世界似的。
邹丽的双手死死抱住叶青的一只胳膊,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惊异地抖动,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两人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心跳,一时不知所措。怪异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消失,留下一片静谧的空间。
莫非是那枚玉蝉在作祟?叶青仗着胆子站起身,挣脱邹丽双手的缠绕,“楼下好像有只耗子,我去把它赶走。”他对邹丽说道。
邹丽脸色煞白,机械性地点点头:“你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害怕!”
叶青再次拍拍邹丽的肩膀,示意她振作,自己大踏步朝楼下走去。叶青脖子上挂着一尊桃木根雕刻的小佛,出自清代竹根雕大师张楫如之手,是师父苏海山送给他的。他下意识摸摸胸前的小佛,都说桃木能避邪驱鬼,不知道管不管用。
一楼只亮着两盏白炽灯,昏暗的光线使叶青的心跳陡然加速,脚下如同灌了铅,十几步台阶走了能有几分钟。万幸的是诡异的声音没有再响起,这令叶青踏实了不少,也许刚才真的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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