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宴席果然与鲁北的大不相同。
细细品尝下来,我发现这笑渔舸上的船宴,几乎将“精致”两个字做到了极致,纵然我这样本本没什么心思吃喝的家伙,也不得不钦佩瑞木钧家的手艺与匠心。
只说这一桌琳琅满目三十四小品的菜碟,看上去都只是一些精致的如豌豆花,水点心,炸酥肉之类的小菜,不上量也不上味,但一个个吃下来却能在口齿间留下一种独特的回味。
那种味道不同于鲁菜的浓盐重酱,也不同于川菜的麻辣辛香,它是一种食才本身的香味又或者真味,淡淡的,却又挥之不去。
在那种真味的驱使下,我感觉手头的菜品全部转化成了一个个精致的艺术,即使是一个毛豆,一片酱肉,也能体会出一种原味的巧妙和独特的匠心来。
在那种巧妙的设计下,我渐渐发现,这一次吃食当真与过去是绝然不同的。
过去的吃,仅仅是果腹,是吃味道,而在笑渔舸的这一顿宴席,却是品,吃的是文化。
在那种吃文化的耐心下,陈七巧的菜瞬间令我平静而珍惜了起来,以至于我每一筷子,每一次嚼咕,都是一种与众不同的体会。
可能也因为这种独特体验的原因吧,我们每一个人才吃食的过程中都做出了与我类似的品尝方式,除了头几筷子的狼吞虎咽之外,剩下的则越吃越慢,越品越细,生怕错过了某一道菜,多吃或者少吃了一口。
要知道,在这顿宴席上,错过了一道菜,便等于错过了一种真味。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三十四个小品……毕竟也只是小品。
这瑞木钧家的菜品吃过一圈下来我才发现,她的菜似乎是经过静音计算的,在每个人夹过一筷子之后,那小盘里的食菜铁定告吹,而后大家便会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继续品尝下一道白色,以此类推……
也因此,三十四个小品,转过一圈下来,除了干果八盘之外,便一一告竭了,只剩下一个个漂亮的镀银空盘放在台面上,泛着好看的光泽。
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头一次遇见,因而大家都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只有徽唯本稳坐期间,微笑着盯着面前的一切,似乎胸有成竹。
在这短暂的时间中,那位脑子实在不太灵光的徽家大少爷徽嗣柱忍不住开口,冲陈八妙道:“我说瑞船主!您家这菜不够吃呀!看着三四十个碟子挺好看,可吃下来,一人最多也就一口,一盘下来……我才吃了个三成饱餐的!”
这徽嗣柱的抱怨不可谓不犀利,但确实也是我们大家的心声。
毕竟,这瑞木钧家的菜虽然好看味甘,但是饭量绝对太少了点,想徽大少爷那么大的块头也才吃了个三成饱的话,那么我们……最多也才吃了四成。
而就在徽嗣柱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他老爹却挥手,非常不满意的打断道:“放肆!你这畜生,以为这是在你家么?敢这么问船主!礼法何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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