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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轻声的耻笑一声,“你家穷的有猪吗?好几年都不见猪粪了吧。有这些就行了,当初成亲,你家可是拿了十两银子的彩礼的。”
自家爹娘辛苦了半辈子,偷偷摸摸就攒下那十两,全都给她家了。十两都够买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那两人再说了什么,林雨桐和四爷也没听。
到了镇上,称了两斤五仁的点心。又称了两斤五花肉,这才又返回,往河西村去。
镇子距离两个村都只有三里路,近便的很。而从殷家到林家,走路也就二十分钟。出了村子就是河,过了河上的桥,就是河西村。林家就在村口位置。
一个农家的四合院,就是林雨桐的娘家。
刚过了河,林二郎就等在路边,“可算是等到你们了。”之前就看到妹妹妹夫出村了,可转眼,两人又朝镇子上去了。不过看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样子,想来,相处的还不错。他也没叫,心里也估摸着两人应该是去买回门的东西去了。上老丈人的门,能郑重其事,这本来就是对林家的尊重。他没出声,就在一边看着。两人去的功夫不大,他也没等久了。
“二哥!”林雨桐先是一愣,继而,才将脑子里的记忆跟人对起来。
林二郎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十六七岁年纪。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药味。他一直跟着林济仁学医术。
四爷拱手,“二舅兄。”
林二郎淡淡的应了一声,“先回家,爹娘都等着呢。”
事实上,自从小妹出嫁,老娘就病倒了。她是逃难来到河西村,被林家所救,才嫁给林济仁的。这些年日子也算过的和顺。可公公擅自就将小女儿许了人家,半点不征求她的意见。她心里哪里过的去。
自己怄气把自己给气病了。
老爷子也有些讪讪的,尤其是这两天,家里的茶饭没人伺候。老太太一天到晚坐在炕上对着他大骂。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儿子媳妇。
家里的气氛叫人觉得压抑。儿子一天到晚不言不语,儿媳妇病的起不来床。孙子们也不到他跟前说话了。
这种种变化,叫老秀才公说不出的难受和憋屈。
林雨桐和四爷的到来,这家里才有了几分鲜活气。
“我挺好的。”林雨桐拉着金氏的手,低声道。她顺便把脉了,只是有点郁结于心罢了。
说着,就将回门的礼拿出来。
点心和肉都是新买的。这个不用看。
只看了老豆角和黄瓜,就叫金氏蹭一下的从炕上坐起来,然后马上下地。“殷家那个老虔婆,最是会看人下菜碟。”新媳妇回门,竟然送老菜帮子,这都什么人啊。
林济仁掀了帘子进来,“行了!那一篮子山楂,不是挺好吗?留着做药材,有用。”再一看金氏,得!这是怒气上来了,那股子郁气也就没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金氏麻溜的收拾起来,“我给我闺女做饭去。女婿呢?”
林济世讪讪的道:“爹叫女婿说话呢。”
金氏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催促林雨桐,“跟你奶说会话去。”
林家的老太太,是个个子娇小的小脚老太太。盘腿坐着,三寸金莲被压在腿下面。林雨桐就不会这么盘腿。
“委屈你了。”老太太抹着眼泪,摩挲着林雨桐的手。
林雨桐挺不自在的,“不委屈。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
老太太这才点头,“这话有见识。以前,咱们家的家业多大,愣是叫老不死的给败光了。如今这日子,可都是你大伯和你爹一点一点挣出来的。”
说着,就撩起衣襟,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小小的银元宝来,“拿着,自己想吃什么就买去。殷家的日子不好过。这才两天,我们家的小娇娇都瘦了。”
林雨桐哪里好意思拿老太太的体己银子,那都是城里的大伯给老太太的零用钱。
“孙女有钱,您的钱好好的存着,等将来我哥他们娶了媳妇,您拿钱给曾孙买糖吃。”林雨桐又把银子给老太太放回去。
不过,吃了饭,林妈又塞给林雨桐两个半两重的银角子,“想吃什么,叫女婿给你买去。别舍不得。花完了,下次娘再给你。”想补贴闺女,又不敢多给银子,怕被人给诓了。一次给一点,估摸着用完的时候,哪怕叫儿子再给送去呢。
林雨桐这次没办法,只得收下了。反正,总有还回来的时候。
不过,回去带的礼,是林雨桐自己在林家找的。在后院的南瓜秧子上摘了两个南瓜。就算是完事了。这玩意嫩着的时候包饺子包包子,都好吃。就算是老了,那也是熬粥的好东西。总比那已经进了猪圈的老黄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