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心都有。
咋办呢?
报案了,可这案子破起来费劲啊。只留下一张画像,公安部门跟着大家的口供描摹出来的。跟真人肯定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就算是把人逮住了,这损失就能弥补回来了?
找补不回来了,那家伙赚不了那么多钱,但是带来的损失却是惨重的。一耽搁好几年的时间荒废了,你说谁赔的起。
就是把人给枪毙了,然后呢?
损失还得是自己的。说到底,贪图便宜啊。
给上面也上报了,说免税了。不交各种的税收,不等于就都有办法找钱把日子过下去。举债过日子的大有人在。一朝回到解放前,就是这样的。
林雨桐帮着联系免费的赖生苗子,有想继续栽树的都去挖,现在栽树还来的急。
至于说嫁接的接穗,这个也容易,还有些没受损的,人家的树今年都要挂果了,去这些人家求一求,剪上点树枝用一用,还是能的。
这也算是省了一笔开支。
再想给这些人找点活路,就得提供工作机会。开发区建设当然是需要人的,各种的劳力都需要。但这得先把图纸规划弄出来,然后才能拿着规划出去化缘去,想办法叫人家来投资,钱来了,啥都周转开了。
四爷的图纸出来,堪称是惊艳。
他弄出来的不光是图纸,还有模型,非常直观的模型。
模型做的很用心,该有灯的地方有灯。灯一亮,给人的感觉这就是绚丽的繁华都市。
路上是各种造型的车,自行车道,摩托车道,人行道,颜色不同的路面,不同的用途。路口的红绿灯都是闪烁着的。路边的商铺,各种玻璃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
还有河道里,河道里各种的旅游船只,其实功能上完全可以充当交通工具的。交通站口就有人工河的码头,非常的方便。
隔上一段有一个拱桥或是浮桥或是摆渡造型的船只,想穿过河流去对岸,并不是麻烦的事情。
路边河岸,树木成林鲜花着锦,更有高楼林立,霓虹着彩。
运过去之前,专门叫收拾了一间办公室还放置它。
老孙都懵了:“西北还能建造出一座水城来?”
怎么不能,当年的圆明园,什么景致搬不过去?
林雨桐按照四爷的话解释道:“专门测过清河的水量,理论上,这是行得通的。”
周扬异常兴奋,连连说好:“……学校放在这里最好……”搞不好真建好了,老师更愿意在这边呆着。整个大学是一连串的人工岛组成的。这些‘岛屿’或是用桥连接,或是岛和岛之间藕断丝连,中间有一条路连接在一起。教学区是一个岛,试验区是一个岛,图书楼运动馆,都分属不同大小的人工岛屿,更有宿舍楼和给老师安排的家属楼,都设立在造型不一的岛上,每个岛都种植不同的植被,相互独立又和谐统一,组合在一起,又恰好是一副校徽的图案。除了入学要加强学生的安全意识之外,学校还得加强学生的管理,不叫做危险的事。这个是有点麻烦之外,其他的绝对没毛病。体育馆里还有游泳馆。这在北方的县城,是特别少见的。体育课加了游泳,好像危险系数又降低了很多。
而中学和小学,这些学校,虽说在一片,但却隔离在远离水的地方。看着直线距离不远,但是想绕到水边去,却不怎么容易。即便走到水边,也都是刚好有码头的地方。码头的地方设置着围栏,进出有人看着,未成年人没有家长的陪同此路就不通。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孩子们的安全。
光是这份巧思和细致,就叫人不由不赞叹。
而给大学预留出来的实验基地,足有一千多亩。从学校划船就能过去,那边基地的门口设立了码头。从码头上去,进了基地,有专门的蓄水池跟外面的人工湖连接。说是蓄水池,其实都算的上是水库了。这水库可以充当这一千亩实验基地的灌溉用水,但其实这也是这一整片区域的一个水利枢纽,如果赶上极端天气,湖水河水超过了警戒线或者出现干涸,那这备用的蓄水池就派上了用场,调节水流量。
林雨桐继续道:“另外,还有个用处。实验基地嘛,什么样的实验都等能作。这个蓄水的小水库里面,完全可以进行淡水养殖的实验……”
对的对的!是这样没错的。
一举多得啊!
而厂区那边,厂子一排排的,最亮眼的就是多加了一个污水处理厂和垃圾压缩站。绝对做到零污染。
至于那些各种街道这个倒是按照林雨桐的思路来了,要说添了什么,就是再添置了一个非常庞大的物流中心。给这些厂区建起来之后提供强大的物流支持。
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
老孙直搓牙花子:“这么说,三里庄很要紧了。”
“那是!”林雨桐就笑:“没有东风,就没有那场扭转乾坤的赤壁之战。”
“成!”没弄来水是自己没本事,等把水弄来了,要是弄不来钱,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关键是这东西太诱人了。
之前有人说明县zhang想折腾什么县升市的事呢,他对此嗤之以鼻,那是容易的?
要这开发区建成,那还真就成了容易的事。
自己往上升一升,那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老孙的热情高涨,叫秘书联系那边的新城镇的王书|记,晚上私家菜去,有话酒桌上谈嘛。
周文是看着老孙的车出门的,回头试探着问林雨桐:“不知道这事成不成的了?”
能成!
老孙那三板斧自己没给他机会扔过来,总有人得接着的。
王书|记这段时间也忙这假化肥的事呢,老孙这已经是约第三次了,怎么着也得来一趟。
前两次约的时候,第一次对方的态度是这样的,秘书说:“您要是有空,我们书记说一次吃个饭……”第二次老孙亲自打电话了,说:“老哥哥啊,哪天有空咱俩一起坐坐?”
没有那种说非要见面不可的架势。
这次则不一样了,人家秘书的语气变了:“我们书|记在私房菜订了雅间,恭候您的大驾。”
人都说事不过三啊。
虽然前两次是他的诚意不够,但这要说起来,自己再不去就有点不经讲究了。
那就去吧。
老孙这人的心眼一点也不大。
下了车,进了馆子,迎接的不是秘书,而是老孙本人,见面就笑:“亲家啊,你可来了。走走走!里面坐。”
其实两人这亲家有点亏心的。
老孙自己的外甥女呢,是肤白貌美高中毕业在民政局上班,就是给结婚的离婚的盖章的那种。清闲吧。挺好的工作对不对?
老孙的婆娘就说了,市里那谁谁谁的谁谁谁,跟咱们外甥女可般配了,人家孩子还是大学生呢,吧啦吧啦吧啦的一大堆,开始没在意的,后来叫这娘们说着说着,他也往心里去了。咱条件也不差,还怕人家条件好?跟市里有关系好啊,怎么着也是多条路的。
见面都很顺畅,人家也真看上自家外甥女了。这亲家说是攀上了也不为过的。
可惜了的,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
就是眼前这位王书|记的侄儿。这侄儿当了两年兵,就是再部队喂猪的。可这小伙子长的好啊,高瘦的个,大眼睛高鼻子薄嘴唇,一笑还俩酒窝。复员之后,在派出所当户籍警察,轻松是很轻松的,但是没前途也是真真的。
老孙就不乐意,没指着外甥女攀贵亲吧,可咱明明能找个更好的,更有前途的,你干啥非要选这个呢。
当舅舅的不乐意,当爹妈的就不敢说愿意。毕竟孩子的工作是舅舅给安排的嘛。
可好么说是熊孩子呢?
不就是不同意结婚吗?
对别人来说家长不同意这是难办的事,但对于咱们来说,不要太轻松。
不是要户口本吗?
容易!管户籍的弄不来一份户口本。这个时候还不是打印的那种,全手写的,直接盖章,一切不是问题。
然后就是结婚证,姑娘说有我呢。下班我加个班盖俩戳啥都有了。
于是,老孙差点一口老血给喷出来。
结婚证都领了,这不认也得认啊。自己是一万个看不上这王家的小子,但是自家拿老婆一看这女声女婿的长相,之前那不乐意他妈的全不见了。
稀罕的不得了。
哎呦!瞧瞧人家这孩子长的,怎么就那么可人意呢。
小白脸样,也就哄哄丈母娘。
就这么的,心不甘情不愿的,两人成了远了一步的亲家。其实都不是自家的亲儿女,算是姻亲吧。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好似亲密了不少。
但两人不在一起任职,又都是平级,谁也借不上谁的力,某种程度还是竞争的关系,其实这关系就有点微妙了。
雅间里就是原木的方桌,原木的长条板凳,两人面对面坐着。
四个凉菜已经上来了,酒斟满,老孙就开始吐苦水了,“亲家啊,我是真羡慕你的日子,过的舒心……跟我这里不一样啊,给我弄一女版的孙悟空来,能耐大还能通天,整天折腾的我啊,这把老骨头可是陪不住了。人家不到三十岁,咱这一把年纪……”
老王就笑:“你就知足吧,有只有通天能耐的猴子,那是猪八戒都能跟着成佛的……”
老孙心里骂了一声娘,这是变相的损谁呢?
谁是那跟着孙猴子成佛得道的猪八戒?
要不是还有大事要办,今儿非得给这老小心俩拳。
这口气忍了,笑着点了点老王,又给斟了一杯酒。
老王心里就提防起来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这老小子只怕没憋着好屁。
他把手往酒杯上一盖,“亲家,咱有话就说话,你这样,我瘆得慌。”
老孙又是一声笑,带着几分憨厚劲:“那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吧,能不能咱俩联名往上递一个申请,把你们那三里庄划给我们……”
三里庄?
老王在心里扒拉了一遍就想起这村子的具体位置了,“要三里庄?”
你要我就给你啊,那地方要没点啥价值你能要它?
别跟有些二杆子一样,村里有泉眼这么些年愣是没发现。这事自己可不能干,真把一块宝地给人家了,自己就成了罪人了。
因此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打起了官腔,“哎呦……这可不是小事啊……这得全镇会议大家来决定对不对……咱可不能搞一言堂啊……”嘚吧嘚吧把一言堂的危害给讲了好几遍,车轱辘话是连轴的说。
老孙心说,这些话,我说的比你溜,要你在这里给我做思想政治课。
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直到老王自己都觉得过分,说不下去了才停下来。
老孙就说了:“我懂,这道理我懂。这三里庄,是那只孙猴子给我出的难题,说是将把三里庄的地划为大学的实验基地。你说,这口都开了,我要是办不好,面子不是折进去了吗?”
大学的实验基地?
那是得有大片的土地的。
三里庄离清河近便,灌溉方便。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道理的。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
如今的灌溉水渠那是极为畅通的,这一片都属于灌溉区。根本不用为这个操心吧。
原有的水渠不用,却打清河的主意?
脱了裤子放屁都没这么麻烦。
那需要的人工钱财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这老家伙没说实话。
老王心里思量着,手里拿着筷子没闲着,牛肉夹一口往嘴里一塞,嗯!入味!再滋溜一口酒,嗯!过瘾。
自顾自的吃吃喝喝自斟自饮的,这边老孙的话还没说完呢,那边就有了‘醉意’,绝口不提三里庄的事,只说老孙:“……你就不该怂,给你出难题,你直接就得给怼回去,是不是?”他把他自己的脸拍的啪啪响,“老孙哟,真叫个小丫头辫子给压住了,这张老脸啊,我都提你臊的慌……”
臊不臊的要你管球个闲事。
老孙似笑非笑的,这孙子是真开始装糊涂了,他开始利诱,“你可想好了,那边怎么说也是大学,将来这进修的资格上……你知道的,像是咱们这样的干部,想走的远不容易了。如今要看学历嘛。有多少人想弄个学历难于上青天啊。可跟人家搞好关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别管是啥大学毕业的,学的啥专业,有这个文凭它就是不一样。三五个名额这种事,你只要抬抬手……”
老王心动的不得了,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出‘我愿意’!
可老孙到底是外人,这要是姓林的那丫头开口承诺这个,那自己是可以考虑的。老孙嘛,真不信他跟人家有那么和谐的关系。这边跟自己说的天花乱坠,回头叫他履行承诺了,他就敢说在酒桌上的话都忘了。哪怕再给咱办,那又是另外的人情。
所以他忍住了,这事不寻常。真要是大学需要,完全可以跟自己谈吗?
为什么要过老孙的手是不是?
谈不出的所以然来,老王酒遁提前离席跑了。
这事没谈成。
秘书进来一看脸色,就知道啥情况,试探着道:“要不找林主任……”
找啥林主任?
老孙起身,冷哼一声:“这老小子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走着瞧吧!看咱俩谁玩的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