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伯,他二伯悄声说:“真太子!”
我去!
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又躲进去了,看看今儿这都唱的是哪一出。
然后张太子进门了,特别热情:“还怕你们睡了呢。”他拿出好酒,“当年我结婚的时候还是二哥做的引郎,还有老四,对不对?这是当天晚上你们在我家院子埋进去的酒,二十年了吧。我今儿专门挖出来,咱哥俩把这个喝了。”又看英子,“二姐,给咱炒盘菜呗。你们搬到县城,我是想吃二姐的做的菜都没地吃去……”
清远在里面听着,觉得这位更有意思。
很会说话,叫人听到耳朵里,觉得亲的不行。
这二哥二姐的叫着,然后听听人家那感情牌打的。一出口,就说了,咱这交情,最少是二十年了。
清远也想听听他二伯怎么说。刚才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他是支持刘姓在位村长的。如今又该怎么回复这一位呢?
老二说的比这位真太子还情真意切:“不是我说,你就不该来这一趟。有那时间疏通疏通别人的关系。咱这是啥关系!亲兄弟一样啊!二十年的交情?你爸是我爸的爷爷给救回来了。你爸跟我爸的关系,那是啥关系?就差磕头拜把子了。咱这是世交。来这一套,多余!”
然后两人就着油炸的花生米,凉拌的猪头肉,干掉了一瓶藏了二十年的陈酒。
走的时候都十二点了。
张姓太子硬是把两条烟给扔桌子上:“不收就是看不起兄弟。再说了,兄弟还得靠二哥多出去给咱活动活动,见了人总得散烟吧。总不能叫二哥往里面贴。”
就这么着,这位又走了。
从窗户上看着楼下的车离开了,老二才回来,跟清远骂:“都他妈什么玩意!一样的种地,种一样的地。大家一年的收成是多少,这都是有数的。可这些呢,村长干上三年,房子也盖起来了,城里的房子也给儿女买了。钱从哪来的?”
英子就说老二:“小声点。哪里不是这样?”又跟清远学,“村里有个老D员,在村上碰见这些干部就挡着问,你们都是干|部,那你们跟大家说说,你们都是怎么发家致富的?领头人么,也教一教大家。哪怕教一下大家种地搞副业也行啊。地是咋种的?按照你的花费推算收入,你这地亩产可了不得,袁LP都没有你们厉害……不是种地,是搞副业?啥副业?养猪?那你这猪养的可以!你比桐厉害的多。你们当啥村长支书嘛,你们该跟金老四和桐一样,去当部长市长去。这不是埋没人才吗?”
英子是学的惟妙惟肖,清远都想象的出来,当时那是个啥场景。
老二就说:“要不是有好处,谁干那个!换这个跟换那个,有啥不一样的?”
清远就不言语了,这个问题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
可要解决问题,得先了解问题。可症结就在,谁能扑下身子好好的去研究这些问题。你深入农村,你可能永远也看不到这些深层次的东西。领导看到的,也都是结果。而这些问题,就掩盖在结果之下。或者说,也不是领导真不知道。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解决呢?这里面牵扯到利益,牵扯到宗族。压下这一头,翘起这一头。
清远听的直挠头。说了半晚上,再次看表,都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英子就说:“别折腾了。跟清安睡一屋,凑活一晚。”
清远应了,进去的时候清安已经睡着了。他脱了衣服才躺下,门铃又响了。他悚然一惊,为啥同一天晚上,都出来了。不用问,在村里,这些人也都有各自的眼线。紧紧的盯着彼此呢。要不然哪里会这么巧,送走一个来一个。
老二也都脱了,披着衣服起身,问外面:“谁啊?”
外面的人不说话,又摁了一下门铃。怎么鬼鬼祟祟的?
老二把灯打开,从猫眼里瞧外面,是个包裹的特别严实的……女人?
他倒是不害怕,门打开了。
外面的人先进来,等老二把门关上了,才把围巾从脸上扒拉下来,“哎呦!兄弟,是我!”
“改弟姐,是你?”老二就叫英子:“是改弟姐,你起来吧。”
这位是啥来意呢?
清远以为这是个给自己拉选票的,女同志这大晚上的,也不容易。
老二一听是为选村长的事来的,就先说了:“我的姐咧,你掺和这事干啥吗?”
原本是斜对门的袁家的老姐,老二说的时候就带着几分实心实意。这么大年纪了,折腾啥?
袁改弟就说:“不是给我拉的。是给老春!”
老春?
跟老二的关系也很好。清远好像也听过这个名字。
老二就说:“那他咋不来?看这大半夜的……”
袁改弟就摆手:“老春不敢跑。我们是这么计划的。我替老春跑,偷着拉选票。村里盯得紧,知道老春不跑,也没人把老春当对手。到时候,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清远心里就‘呵’了一声:没想到背后还有暗度陈仓的。
这一个村是如此,其他村若不是如此,相差只怕也不多。
然后老二又说,“大半夜的,老姐姐你的跑来了,老春请了你这么个大面子的人。还有啥说的?你放心,我这边的票,肯定都是他的。”
对方得到想要的答案,留下一袋子面粉,还有半袋子的瓶瓶罐罐,什么油盐酱醋洗衣液洗衣粉洗洁精洁厕灵,啥玩意都有,都是家里用的上的。
英子把东西都归置了,就骂老二:“你可玩这把戏,你等着小心被人家给揭穿?”
揭穿个屁!
一个个弄的恨不得掐死对方,他们能知道我都说了个啥?
反正每次到选举,装模作样的填了,但其实是空白的票折叠起来交上去的。
这种事,稍微一犹豫就把人给得罪了。他谁都答应,谁都不选。谁爱上台上台去,管咱啥事?
清远回京后,在家里就说起这事。
把清宁和清平几个听的一愣一愣的,随即又觉得特别好笑。
一个小小的村子,一个小小的村官,我的天啊!恨不能上演一出三十六计七十二变来!
可笑不可笑?!
为了那点权为了那点钱折腾的,出来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眼界宽了,回过头去看,就会发现,那些斗啊争的,有什么意思?
清平觉得这样下去不好,回去就打电话,意思是:“地不种了,承包出去吧。我爸也到京城来。”
老二死活不舍得他的地:“我有空就去京城。不种地我干啥啊?”
“出门遛弯,没事带着孩子出门转转……等孩子上幼儿园了,你跟我妈出去旅游去……”城里的老头老太太不都这样。
老二才不:“清安还没大学毕业,还没娶媳妇。我这就不干了?充老太爷了?不像样!”
舍了啥,也不舍他的地。
农村就那么好?
“这不是农村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你对土地有没有感情的问题。”四爷叫清远在书房里坐了,就说了这么一句,“不要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你现在遇到的问题。你还得沉下心去,多跟像你二伯这样的人打打交道。听他们都是怎么想的,怎么说的。”
他并没有告诉孩子事情该怎么办。这得叫他放手去做。
哪怕是错了,自己再来收拾烂摊子,也得叫他知道错在哪了?
清远觉得这个年,过的是最沉重的一个年。
之前管理公司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做——担子!
公司是自家的,他处理起来云淡风轻。
但现在,只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沉重。
开年上班后,镇上的工作人员都撒出去了。撒出去干啥?蹲点。
一个村一个人的蹲点,保证选举顺利进行。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被安排回村里了。
有些人不敢认,但有些人一眼就认出来,这绝对是金老四家的小子嘛。
这种感觉不好!
认出来的人会完全把他当成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他也一直避重就轻,从来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
但到了选举的时候,按照流程是要讲话的。他是负责监督的。
因此在大会前头就说了:“……我们该选什么样的村长?该选一个为大家办事的村长。比如,这三年任期里,保证给大家修哪一段生产路,保证给村里的幼儿园改建,比如增加个卫生间,比如教室里添上空调,叫孩子们能在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里学习玩耍……目标不必大,只要是大家急待解决的问题,只要真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只要承诺的都能兑现。我看,这样的村长就能干!”
竞争避免不了,那就得良性竞争。
只要办的事都是好事,那大家选他又何妨。
至于是不是在任期里存在违法乱纪贪污等等的问题,那是之后要讨论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干涉就是引导。
先说你们准备给村民办啥事,咋办这事,多久办好。办不好是引咎辞职还是怎么着!立下军令状再说。
是好是歹,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所以,这次的选举还算是不错,比如田间的生产路太窄,如今的农用车不好进这些实际的问题,就有人承诺给解决。也有人说家家门口的粪堆导致环境脏乱差。应该统一管理,村里会负责清理垃圾等等。
事都不大,但一件一件小事办好了,大家就会方便很多。
因此清远回去就写了一篇文章。还是谈的为人民服务。还怎么才算是为人民服务。他把他的工作经历放在了文章里。强调职能部门应该转换思想,切实的将管理职能转变为服务职能。
然后发到邮箱里,叫他爸帮他润色。
四爷却压着这份稿子没急着帮他发表:等你工作满一年之后,你再来看你这篇文章。
可直到五年后,清远重新被调回京城,他才真的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调子太高了!
在什么位子上干什么样的事情,你不到那个位子上,永远不知道面临的问题是什么。
回了京城了,爹妈却不在京城。
三年前,金部长成了蜀省的省长,而林市长如今是庆市的SHUJI。
老了老了,倒是成了周末夫妻了。
今年金省长以身体不好为由,辞职了。成了林SHUJI的贤内助。主要任务,就是带谦高。
严格在蜀省军区,清宁在这边的研究院做一项热力学的研究。一般人也搞不懂那些玩意。孩子他们基本是不管的。
大姐跟大姐夫到是一直在京城。大姐是忙着赶稿子,忙着减肥,孩子上幼儿园了,是连城这个妹夫办的幼儿园。孩子扔进去基本是不用操心的。接的晚了也没关系,连城帮着看着呢。他是个特别好脾气的人。接触的时间长了就发现,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舒服。她跟清涓也有个儿子,才一岁。婆婆帮着看着呢。据说清涓跟她婆婆在家呛呛的也厉害,但从来没见恼过。有时候还挺羡慕大姐的,没婆婆,没人唠叨。
清平呢?如今倒是希望公公搬来住,好歹接送孩子不用她操心了。前几年徐天是觉得他去了亲家母就去不成了,坚决不去。
可英子怎么会跟着闺女过日子。孩子能上幼儿园了,她就回县上了。如今清安也算是毕业了,一边留校管着学校的实验基地,一边读研究生。工资不高,好处是离家近还稳定。从来也没有那种想走出小县城出去扑腾扑腾的想法。
英子唯一操心的就是,清安这女朋友到底在哪呢!
既然这边明确表示过不去,徐强就去了京城了。孙俊那孩子到底是给送到了警校,读了两年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在下面的乡镇派出所当协警呢。后来抓贼立功了,这才从协警转正了。前两月他们单位集资盖房的时候,他把钱给了。剩下的也没啥可操心的了。
日子跟流水似的,起起伏伏。
看的人觉得平静,可只有坐在船上的人,才能感觉到颠簸。
清远觉得,他自己是除了被自家老妈催婚催的有点烦之外,别的也还都好吧。日子就是这么一年一年的重复着。
却没想到,调回京城才两月,又出事了。
清辉跟叶子在闹离婚。两人这几年也没孩子,正商量着抱养一个呢。老三都觉得可行,就抱养一个。可叶子却觉得自家要是没孩子,公婆的财产大概是要给清涓和清悦分了的。不免就动了心思。清悦她是知道的,压根就不是婆婆生的。而这孩子的亲妈,当年就不是好东西。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公公的,谁知道?这里面的事,她不好跟别人打听,偶然回老家,在外面碰到李仙儿的时候,就顺嘴多问了几句。没想到李仙儿头偷偷说:“别说清悦,就是清涓,还不知道是你爸的还是你二伯的……”
这可是石破天惊!她没想着说出去,就是纯粹的好奇。想查出来,然后等公婆没了,分家产的时候,有个依据。
她分别取了清悦和清涓的头发,跟老三的头发一起送去监测。
可清涓是干啥买卖的?
毕业了没干牙医,连城开着幼儿园,她跟人合伙做医疗器械的买卖。这里面还是凤兰给牵线搭桥的。可巧了,这家检查机构购买的仪器都是通过她的手。过去结尾款,看见她嫂子了,就跟过去见她是去检查DNA的,就不免好奇。
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家哥哥外面有人了,弄出孩子还是咋了。
找人盯着结果,结果出来之后两个样本跟其中另一个样本都存在父女关系,但本身这两个样本的基因链则显示,两人不是一个妈的。
清涓气坏了!自家哥在外面有两个孩子就说了,这俩孩子还是俩女人生的。
这是要干啥!
她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啊,立马回去跟他爸他妈都说了,二伯和二伯娘在,也没啥避讳了。家里就没出过这样叫人令人发指的人。哪怕是自家亲哥,也该打死!
姚思云气的,当时眼前一黑就往下晕。
老三就给清辉打电话:“赶紧回来,把你媳妇叫上,你妈有些不好了……”
清辉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来,带着叶子就往回跑。
可到家被狠狠的打了一顿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子都傻了,听着婆婆一句一句自责,她难受的要死。
姚思云说:“是我们对不起你,孩子……我们没把儿子教好……”
“不是的!”叶子就说:“是我大伯母,我大伯母说……说清涓是我二伯的孩子……”
一句话,石破天惊。
老二顿时就想到了死去的金满城,一口老血喷出来,人就这么中风了。
老三这才明白这是啥意思,他就跟他二哥说:“哥啊,你咋还气呢!当年我回来,大哥就跟我说过这个那个的。我一句都没信,还说了,要是大哥敢出去胡说一句,我就宰了他。你是我哥,我能不知道你是啥人吗?还有小婉,就是到了现在,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小婉这的那的!跟我过日子,那她就是真心实意的跟我过日子的。”
姚思云在病房外听着,清辉特别紧张的看着她。她却笑了,摸了摸清辉的脸:“别怕!妈还是妈!”
清辉就有些迷糊,她这到底是明白还是糊涂着呢。
“你跟叶子……”姚思云自责,“也怪妈给你选了这么一个媳妇。”
可这能怪您吗?
谁知道她不能生孩子,谁又能知道这不会生孩子能叫一个人的心思偏成这样?
林雨桐和四爷回来看了一趟,前后呆着不到两小时。拿了中药的方子给姚思云,“配着你的针灸,应该能恢复□□成。”
走路可能微微有一些不协调,但是生活能自理,没有啥大妨碍。只要不生气,恢复的就能不错。
可金老二能不生气吗?对他哥的心没掺和一点假的,可到头来,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清辉和清安两人,拿了当年高利贷的借条,通过周文的手找了老混混,去找李仙儿要钱。
李仙儿手里留着的五万早被老骗子掏空了,哪里有钱。把那院子抵押给人家二十年,才算是把借条收回来。
没地方住了,老骗子跑了。据说人家老家有孩子呢。老婆跟他离婚带着孩子改嫁了。如今孩子也长大成人了,回家总也少不了头上遮风挡雨的一片瓦。
只剩下李仙儿一个人。两个儿子都不肯要。清丰跟花花在京城打工,老丈人两口子带着孩子在省城的房子住,方便孩子在省城上学。清收跟那云云更不是东西,李仙儿上门说找到活儿就走,两口子也不收。
李仙儿咋办呢?半夜起来给人家包包子,白天在外面捡破烂,租了一个楼梯间,就那么住着呢。不过倒是每月会那点钱给养在杨家的孙女送去,别人都说,这是怕老了没人给送终。
出了这事,跟老大这一股彻底就成仇了。从今往后,真是不会再有往来了。
对老五这边,四爷和林雨桐这几年是几乎没怎么管过。人家也知道他们不会管,倒是没上门求过。不过听姚思云说,清涓跟清雪开了一家小小的美容院,不过投资不大,清涓没太放心上。倒是一年能挣点,账目上也还清楚。清雪的心眼多,在清涓面前说过一次她男朋友考公务员笔试过了,怕面试没背景被淘汰的事。然后清涓主动请缨,跟她爸颠颠的说了。最后面试中不溜的成绩,分到下面的乡镇做农技站的技术员去了。不过第二次再说什么乡下的条件不好,不如城里这一类的话,清涓就学聪明了,不再接茬。两家正说婚事呢,马小婷要车要房的,如今成不成还在两说。结果婚事磨蹭了半年,还是没成。黄松翻了脸,找了个在镇上当老师的姑娘结了婚。那姑娘有点缺陷,左手缺了半截小拇指。是家里的独女,拆迁户,好几套房子,县城的,省城的,都有。
不过用清涓的话说:没成,说不定对两人来说,都是福气。
马小婷弄了个鸡飞蛋打,老五又在废品收购站养着一个带着一个七八岁男孩的女人,说是出来打工的,谁也说不清楚是哪里人。俨然成了老五的另一个家。日子过的吵吵嚷嚷,经常的头破血流,院子的位置是好,可愿意住的人却不多。真心受不了那个环境。清雨就在养猪场,那么一直干着一直干着,至于娶媳妇这事,他不敢想的。自家这爸妈,不死一个,家里就消停不了。消停不了,谁叫闺女嫁过来。事实上,等清雨快三十岁了,家里也没有一个上门说亲的。
兄弟姐妹,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各自有自己的家,各家有各家的打算。
所以四爷和林雨桐未雨绸缪,觉得必须给俩孩子把家分清楚。
一边女儿女婿还有上幼儿园的外孙,一边坐着令人发愁的依旧是单身狗的儿子。
林雨桐把一沓子东西往前一推:“咱家的东西就这么些,怎么分……”
“妈!”清远打断妈妈的话,“妈,叫我姐从里面挑吧。挑完了剩下的,我也不看。都捐了吧。”
四爷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看着儿子,嘴角微微勾起,带上了几分笑模样。
清宁看了严格一眼,见严格点头,就摸了摸谦高的脑袋,“我就不挑了,要捐都捐了吧。”
四爷和林雨桐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笑意。
这些财产,自己两人在的时候,驾驭得了。但是放在他们手里,他们每个人又都有公职。钱多了未必真就是福气。
该孩子继承的财产,还是得列出来,存在瑞士银行。还有一些明面上的不动产,都是不动的。
至于像是这俩孩子自己另外做的投资,那是属于他们的财产,该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
剩下的,会陆续的通过一些渠道捐出去。
留给子女的财富,未必一定得是金钱,得是金银珠宝。
松开父母的手,依旧能昂然的站立于天地之间,他们就拥有了最宝贵的财富。
四爷把宝贝孙子抱起来,话却是对清宁和严格说的:“等允许生二胎了,你们两口子就再生一个吧。爸给你们带!亲人多了烦,亲人少了又孤单。比起孤单,还是有人烦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