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
像是毫无指望,他对她永远都是嫌弃的眼神,和那两句。
——“你做错了。”
——“你怎么又做错了。”
后来她不治理了,他又来对她指指点点。
无怪她阿娘说只要不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做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差劲的。
沙华棠对她估计就是这样看不顺眼罢。
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花艳罄深吸口气,推开身旁一直拉着她劝架的妖兵,站起身咬牙指着自己,冷冷嗤笑道:“就算我把阿娘留给我的妖精界败光了,再不济也能退回西极当我的公主殿下,我这一辈子能有什么好哭的?”
“你沙华棠到底是打哪觉得我会有一无所有的一天——”
咄咄逼人的语气伤人,又似对他的嘲笑。
花艳罄一直知道,沙华棠活了这么久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听到她说这种狂妄又不争气的话。
意料之中,他当场就甩袖离去。
事实上,这些发泄的话一说完花艳罄就后悔了。
见他走了。
她跌回大位上,吸了吸鼻子,推开身旁要扶她的妖臣家公子,心里一恼,美眸暴怒道:“还有你,别看我对他这么差就随便来撩拨我,我已经有沙华棠这个妖夫婿了。”
那个妖臣家的公子一愣,俊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翻脸不认人。
接下来整个妖宴花艳罄都坐立不安,逼得身边几个妖兵都忍不住嘀咕道:“您现在后悔也没用,估计妖夫婿大人根本不想再见到您了。”
她心里一急,恨恨站起身,嘴上硬是口是心非道:“哪个说我后悔了,又是哪个告诉你们我想快点去见他了?”
“……”
真的是您自己说的。
*******
妖宴一到尾途,花艳罄就蹬蹬蹬地跑回去了。
沙华棠那时候果然在大殿里帮她批阅奏折。
看到她来,他抿了抿殷红的唇角,拿起几叠公务奏折,阴阳怪气地哼笑了一声:“你是良心发现打算来处理尾事了?”
“……啊,不是这样的。”
听到这句话,他一张脸顿时就冷了,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忙起公务。
她有些憋屈:“沙华棠?”
“……”
见他不搭理她,花艳罄哀戚戚地叹了口气,拿起桌边一块牛肉干咬了几口,走到窗边闷声不吭。
过了一会,她又叫道:“喂。”
静了一静,沙华棠坐在太师椅后批阅着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道:“干嘛?”
她咬了块牛肉干:“其实我刚才不是故意不给你面子的,谁让你之前招蜂引蝶也就算了……”顿了顿,她颓然道。
“别以为离得远我就看不到你和那个谁接吻了。”
她口中的人。
除了那个算不上相熟的妖臣家女儿别无他人,手中握着的毛笔停滞了下,沙华棠刚想解释他也有受惊,又听到花艳罄安慰自己似的话语。
“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不捍卫自己的主权才是真傻了,你也要理解我一下啊。”
理所当然的口气。
第一次意外地不招他烦。
他抬头,妖娆的桃花眼黑漆漆一片,略微不自在地轻哼道:“……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