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是艰难,太妃已到了公主府。”
燕脂用手指无意识的转着镯子,“有娘亲在身边,总会好些。你且去吧,待过几日她们母子好些,本宫再去看她们。”
王嫣似是诧异的望她一眼,马上便低下了头,“臣妾告退。”
她起身时,燕脂伸出手,托住了她的胳膊,虚虚一握,“春日料峭……”
她低呼一声,手急急一甩,燕脂缓缓坐直身子,蹙了蹙眉。
王嫣的手极不自然的垂下,眉眼一厉,随即平静,“臣妾心下羡慕,一时走神,不料娘娘来扶。”
清清冷冷的黑眸瞅她半晌,燕脂缓缓一笑,“不妨事,贵妃自便。”
起得太快,腰部又隐隐作痛,靠回肩舆时动作便有几分小心翼翼。
王嫣侧身让过。无人的一侧,尖锐的指甲已扎进掌心,几点殷红。
燕脂叹一口气,“移月,一个女人若是恨极,会怎么办?”
移月沉默半晌,“伤人伤己。”
纤纤玉指抚上额头,“这针扎在身上,想必痛得很。她这般清醒才让人害怕……”
移月低低开口,“娘娘,贵妃不能留。”
燕脂半晌才幽幽开口,“只不过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仔细盯着些便是了。”
储秀宫离未央宫并不远,中间只隔了水木明瑟。燕脂到时,门口的小太监齐齐跪倒,却有一个小丫头悄悄往里走。
枕月喝住了她,上去训斥了几句。半晌回来,面色有异,“公主宫里似乎有客人。”
瞧着她偷笑的表情,心下便有几分明悟,“谁?”
“……韩将军。”
这韩将军真是妙人,莫不成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燕脂面无表情的敲了敲扶手,“回宫。”
移月对她想去清平公主府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回去之后便搜罗了数匹云锦,并长命锁,金项圈,金银裸子若干,兴冲冲的与她过目,“娘娘,可有增减?”
移月一向痛恨她的惫懒,见她稍有松动意愿,只恨不得立刻便催她付诸行动。
燕脂心中暗暗叹了一声,弱水三千啊,她想做那唯一的一瓢,便需担起三千的责任。
玲珑听得移月已将公主的封邑讲到内外命妇的区别,娘娘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已经用袖口优雅的遮了个呵欠,便过来笑道:“你也不能太心急,你还指望一日教出个孝慈皇后?”
孝慈皇后是前朝有名的贤后,燕脂闻言便用鼻子哼了一声,移月果真住口,欢喜说道:“娘娘是水晶心肝儿,若是有心,定比她们强的。”
玲珑上了茶果点心,“午膳还有一个时辰,内务府的风筝送来了,娘娘要不要试一试?”
风筝前几日便送来了,燕脂瞧不上,自己设计了图纸,让他们照样做,今儿方送来。
燕脂想了想,“便在后院放吧。”
“哎呦,快看,翅膀在动。”
“阿弥陀佛,真真像活的。”
“娘娘的凤凰儿飞起来了……”
燕脂拿手帕垫了手,亲自将一丈三长,两尺宽的风筝送飞天上。凤凰惟妙惟肖,煌煌凤羽,双翅扇动,那凤眼便眨一眨,煞是好看。
燕脂放了一会儿,便将线给了瑞玉,自己在交椅上,看着她们嬉戏。
看了一会儿,心神便有几分恍惚。
每年春天,她总会收到许多风筝。师父,大师兄,二师兄……除了叶紫,她从来没有收到过叶紫的风筝。
有一次,她便发了脾气,整整三天未理他。他很沮丧,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她忍不住偷偷去看他时,便看到满屋满地都是竹篾纸片,他坐在当中,手里有个半成品的风筝,眉头紧锁。
他剑法虽好,手上的活儿却不巧。不是没有做,只是他做得比不上她有的。
他做了那么多风筝,没有一个有机会飞上蓝天。
“娘娘,奴婢该死!”
瑞玉手里只剩光秃秃的线团,面色苍白。
燕脂突然便有些意兴阑珊,“不用线羁着它,或许能飞的高些。”
来喜小跑着过来,“娘娘,御前带刀侍卫关大人把风筝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柳柳最近有些懒,亲们也有些懒。
难道盛夏来袭,大家都潜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