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刺激到了胆小如鼠的根本不像她的闺女,马氏寻思着她可得好好去关照一些自家闺女,不能再这么孬了。
“小小姐——”闻嬷嬷看着马氏的背影气急,一把挣开了齐嘉敏的手。
齐嘉敏冷静的拍了拍她的手,理智得不可思议,“现下,形势比人强,且就让她小人得志一阵子,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小小姐,您可别这样,您这样老奴看着心疼啊。”闻嬷嬷望着齐嘉敏双眼赤红,抓着她的手,话未出口眼泪便已是止不住的掉。
齐嘉敏轻笑,“奶娘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让我娘和阿耀有事。”
该有事的是谭家。
是这些恶人。
在看着崔氏和齐耀被带走,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刻,前世母亲和弟弟泣血惨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幕,仿若跳跃在自己眼前,齐嘉敏心下已是生出了个诡异而偏激的念头,那就是铤而走险剑走偏锋,亲手杀了谭家一家子,就算杀不了那么多人,她也要瞅准时机杀了谭家最要紧的人物,让谭家没了顶梁柱,将事情闹到最大。
谭家现下之所以能够只手遮天,不过就是因着事情闹得还不够大罢了。
尽管,现在崔氏齐耀和齐嘉敏都还活着,但在齐嘉敏眼里他们却都已是死过了的人,是归来索命的孤魂野鬼。
犯下诛杀朝廷命官之罪的话,她就不信不能闹得人尽皆知,逼得这个朝堂之上最要紧最当权的人物亲自前来过问,晋时她便能揭露谭家的一切昭彰罪刑。
拼了自己这条命,亦能快刀斩乱麻摧毁了谭家。
晋时,只要上头去查便能查到自己为何出手杀谭家人,谭家的政敌亦能捉到谭家的痛脚,自己便是被乱箭射死在了当场,应当亦能得保家人周全。
齐嘉敏的计划漏洞百出。
但她自己却极端的认为爽利和可行。
在普渡庵待了那么长的时间,齐嘉敏的性情早已扭曲变态。早不能以常人视之,抑或受到刺激了,但却无人得知这些。
摸着自己发髻上插着的金簪,知金簪的另一头锋利得可做凶器
齐嘉敏将第一目标锁定在了谭老太爷身上。
看着身上大红的嫁衣,她想,如果,律法天道帮着这些恶人造就了形势比人强的局面的话,那就让她用她的手用重生而来鬼神赐予的神力阶跃律法和天道,不加借住任何外力的直接去向这些恶人索命......
“小小姐......”闻嬷嬷浑然不知齐嘉敏心下的盘算,看她这般愈发心疼了起来。
她家小小姐都是造了什么孽呀。
齐家同谭家闹成这样,夫人甚至是曾带领着她们将谭家一家子拿扫把打退出齐家去,简直就成仇人了,现下她家小小姐加进去可怎么活啊?
谭家这场婚礼办得可谓是寒酸得紧,根本不拿娶齐嘉敏进门当回事,就连门前的大红灯笼和谭凯新房中的喜字,都是迎亲这天早上才匆忙拿出来挂上布置的,宴请的宾客更是只有谭老爷子的几个下属官员同谭家亲眷。
真可谓是寒碜得紧。
谭二老爷看着厅内这没半点喜气的布置,不禁皱紧了眉头,“阿爹,这可是凯儿头一遭成婚,咱们至于办得这般寒碜吗?既要迎齐氏女进门掩盖退婚风波,理应大操大办才是啊。”
谭凯母子可是谭二老爷的心尖肉,总不舍得委屈半点。
“此时不急,且等齐氏女过门后。咱们到时再为凯儿纳进一门出身好些的良妾,晋时爱如何操办,大可竟如你意。再说了,凯儿又非是这么一辈子仅娶齐氏女这么一个妻。”谭老太爷当下便是明了了谭二老爷的意思,摆了摆手如是说道。
谭凯是他看重的继承人,该给的体面往后他自是一分都不会少。
但绝不是现下迎娶齐氏女之时。
“那好吧。”谭二老爷听话应道,但心下难免还是有几分不满意。
正当这时,恰有小厮进门通报,“禀告老太爷二老爷,凯少爷他已经迎亲回来了,正往厅中候着,等高堂到场好拜堂呢!还请老太爷和二老爷移驾。”
“行了,行了。过去为凯儿主婚吧。该给他的,我这个祖父一分也不会少他,他为谭家受了多少的委屈,往后老夫便回以他多大的前程。”谭老爷子起身许诺道。
齐氏女再是威风赫赫当着京中诸多世家子弟的面下他谭家的面子,拍案叫嚣着退婚又如何,事到临头不还是得乖乖嫁到他们谭家,做谭家的人谭家的鬼,任由他们谭家摆布操纵生死吗?思及至此,谭老爷子老谋深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志得意满大权在握的笑意来。
谭二老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