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儿。总归是我拖累你的。”
连着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乍然听到关文这番肺腑之言,不知道为什么,李欣总觉得嗓子有点儿堵。
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跟她推心置腹地说话,她很高兴。可是看他这样自贬她又有些不开心。
她理想中的丈夫,应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上能孝顺父母,中能体贴娇妻,下能教导儿女,也该是社会中的栋梁。以前她没有想过会因为车祸而莫名其妙倒转时光再世为人,更没有想过会嫁给一个古代男人替他打点内外。然而这一切都发生了。也容不得她抵赖。
对于关文,她的感情是矛盾的,有时候赞他有责任心,觉得他能将家里上下都打点妥当,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有时候暗地里骂他愚孝、蠢笨,任由着他爹和六弟牵着鼻子走,明明知道他们的心思却一点儿不防备;有时候又心疼他做长子、做大哥的苦楚,怜惜他走镖日子里的风吹雨打和被山匪毁掉的脸,还有一瘸一瘸的腿。
更多时候对他是爱恨交加。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从来没有因为原主的身体曾经是个窑姐儿而对她露出一丁点儿嫌弃和鄙夷的态度。正是这一点让她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她可以告诉自己。分家了,总算是熬出来了。可是她看得出来,纵使关文大力促成了分家的事情,可他心里总是阴郁的。
不过,事情已经定下,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会回头。今后的日子里。没有关明和关止承的插嘴,家里的事情她总算可以全权做主。无论做什么都好,她相信以后的生活会越过越好的。
于是她笑了笑,说:“你以前拖累我,现在不还是拖累我?出嫁从夫的道理我懂,要后悔我也没地儿后悔去,谁叫你是我男人。你呀。说那么多还不如好好把身体养好了。赶紧挣钱还债去,这可比说什么都实际。”
关文双眼一亮,李欣又道:“至于爷爷和阿妹嘛,你爹觉得是累赘,我倒挺高兴他们跟我们住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爷爷虽然年纪大了干不动活,但老人家总是经验丰富的,以后遇上什么事儿都能问问他。至于阿妹。她年纪还小,平时能帮我们做点儿活,闲了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做点儿针线什么的,赶趟的时候拿去卖了,给自己攒体己。她出嫁还有段日子,攒她的嫁妆,我觉得时间也够了。”
关文便松乏了身子,又抓了李欣的手摩挲着,良久才道:“娘在天上保佑我,这辈子我有个贤妻。”
李欣抿了抿唇,拨开他的手,“好好养身子。”想想又问道:“你刚才说去何家借钱,去顾家借人?”
关文点头道:“何伯好歹是村长,家境富裕,我和春生兄弟也相熟,应该可以借到些银子。顾家一辈的堂兄弟多,四弟起新屋子他们也来帮忙了的,手艺好,做活实在,再加上二弟四弟,人紧够了。”
关文既然都打算好了,李欣也不多说啥,嘱咐关文跑腿的事情让关武和关全多帮帮他,又叫阿妹多照看下她大哥,自己收拾了点儿东西便打算回娘家一趟。一是报个平安,二也是跟她娘家交个底,这二十两银子是一定要还的,只是一时半会儿还不了,让她娘和爹多担待些。
刘氏听了李欣的话半晌没言语,李欣有些忐忑地叫了声“娘”,被刘氏一瞪,立马不说话了。
李厚仲在一边打圆场道:“闺女回来跟你说事儿呢,你摆个啥脸……”
“你滚边儿去!”刘氏拍了下桌子,也顾不上李欣这茬事儿,先跟李厚仲算起账来,“我还差点儿忘了,今儿我还知道了件事儿。”
李厚仲莫名其妙,李欣却眼皮子一跳,觉得不好。
果然,刘氏叉了腰起来,“今儿我带着山子出去遛食儿遇到梅小霞了,你寻思她说了啥?”
“说,说了啥?”李厚仲倒退两步皱了眉。
“说你那好三弟呢!”刘氏火大地对李厚仲吼了声,转脸问李欣说:“你倒是没跟家里人说一声儿,啊?被你婶娘欺负了你屁都不放一个,回来也不跟娘说,啥事儿埋在心里头,怕娘不给你出气还是咋的!”
李欣眨了眨眼,“没啊娘,我掀了她家桌子的……”
“掀个桌子就行了?”
“我,我还说没她这长辈,以后她遇到事儿也别求我,我发达富裕了也不会给她一点儿甜头……”
刘氏舒了口气,还是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这还差不多像是我刘金花的女儿。”
李厚仲仍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李欣什么事,李欣便把那日因为想着镇上三叔家挨得近些,去三叔借钱,却被三婶娘给说成了是寡妇,然后和三婶娘闹翻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厚仲一听完,脸立马就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