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竟然没被处决,绣营也明显没有公开案情的意思。
查了一会,王策在里边找出一份卷宗,记录了妙玉的口供!细心查阅,很快在里边找出一句重要的口供:“他是背主家奴”。
他,就是名将顾行权。
“背主家奴?”王策若有所思,招手:“我要顾行权的档案!”
等档案送来,王策顿时脸绿了:“就这么薄薄的一张?他是名将啊。”他还以为会是很厚的一堆呢。
柳夜行失笑:“你是干我们这行的,应当知晓,过了一定年份,就会销毁。顾行权的档案已经在绣营几十年了,自然就销毁了,剩下最简略的。”
这倒是真的。王策苦笑,继续阅览。大约的看了一下顾行权的出生年月,以及投军的时间,微微挑眉:“顾行权投军时二十八岁,罡气修为?”
这本来没问题,可是如果加上顾行权不是大律人,那就明显有问题了。
大律没限制投军的年纪,基本是招募年轻的新兵为主。年纪大,不是大律人,修为明显很高,三者加在一起,进入大律军中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太不合理了。莫要以为这里是异世界,人家就不懂得人才要从娃娃栽培的道理。
王策眨眨眼,按顾行权的情况,本来是该进入锦绣营,或者某某手下当幕僚家将之类的。顾行权死的时候,是五十九岁,武尊修为,坐上了三品统领位置。这是相当顺利了,不是个个都有皇帝罩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学王策坐火箭的。投军有疑点。王策默默记下来,重新查阁妙玉案档案,尤其是妙玉的供词,不止一次强调过,她是杀一个无耻的背主家奴,她无比坦然。
“背主,背主?”王策反复咀嚼这一个词,有意思。如果是背主,顾行权能在二十八岁修成步罡境,也显然环境不错。
妙玉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而了三十年才找上顾行权?妙玉的档案底子很干净,只说是在二十年前,忽然跑来律京的青楼,那之前是什么人,干过什么,上边并未记录!妙玉来自北流。这是绣营唯一的记录。
除此以外,几乎一无所获。王策挠头,忽然冷笑起来,把档案往边上一推:“我给出诚意了,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拿出一份伪造的档案给我,我看你们的皇帝是不想要不死鸟了。”
“老柳,我问你。你说如果我现在回去把那不死鸟弄死,会是什么结果。”
王策森然的声音渐渐咆哮,柳夜行慢慢把卷宗挪在眼前,缓缓道:“你杀了不死鸟,你也会死,很多人都会死。除了武帝,没人能承受我大律的愤怒。”
王策往身后一靠,拈下巴轻蔑:“大律的愤怒,嘿嘿,恐吓我?你们的水准还不够。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如果我死了,会有很多很多的愤怒,是你们大律承担不住的。”柳夜行斯文的失声一笑:“你是说北唐?半帝王魂?还是闯宫救你的武帝?”每说一词,王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末了,反而洒然大笑不已:“你以为我靠北唐?半帝王魂?武帝?”柳夜行眯眼,和毫无畏惧的王策互相对视良久。眼看便是撕破脸的光景,柳夜行忽然展颜,温和笑着一推档案:“这些卷宗,并非伪造。”
“不过,十九年前妙玉案的真相,不论锦营绣营都没有真正的记录。”
差一点就扯破脸了。王策后心布满汗珠,却知道他不能软,软一分就随时被大律这怪物吞下肚连渣都不剩。玉石俱焚的态度,一定要坚持。
于是,王策趁机下台,笑得自然:“哦,那你们的诚意何在?想糊弄我,这点手段还不够。”柳夜行笑着喝了一口茶,王莱也微笑自得的喝了一口自制王老吉凉茶。柳夜行放下茶杯,嘴角翘起来:“你查妙玉案,是想查你父亲的身份!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王策呵呵憨厚一笑,好像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冲突,和气得像几百年老朋友。柳夜行神色严肃,扣指一捏:“陛下让我转告你,妙玉案并不光彩,大律不希望泄露。如果你想查你父亲的身份,那陛下可以告诉你答案。”
王策神色一变,强笑:“哦,锦营果然并非浪得虚名,这么快就知晓我的更多底细了!”
“不过,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那家伙是谁吗!我宁愿在乎今晚的晚餐!”
看着王策眼中跳动的火焰,柳夜行反而开心的笑了,心里只想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纵然再是老练,也有许多地方会暴露一些情绪出来“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绝对不想!”王策咬牙,暗自捏住拳头,让双臂肌肉鼓起来,却心想这柳夜行应该看得出我在握拳发狠的动作,差不多够了,不要演过头。
谁是戏王之王?王策心想,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