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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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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研究生毕业,呆在家里闷得慌就随便出来溜溜。”说完看了一下原小生身旁站的王子凯。原小生也介绍了一下。

    上高中那会,原小生跟马悦的关系很一般。关键是两个人的家庭背景有着比较大的差异,马悦的父亲叫马天虎,算是个企业家,原先是县里钢铁厂的厂长,后来借企业改制的东风,以几乎白拿的价格收购了资不抵债钢铁厂。从此以后走上了独立创业的道路。经过几年的打拼,在县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而马悦自然就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了。不过当时还没有富二代这个名称。像原小生这样平民老百姓的孩子,就觉得跟马悦这样的富家小姐差距太大,来往也就少了。

    何况当时因为马悦家境比较好,穿着打扮跟一般的nv孩子自然有很大的差距,再加上人又长的漂亮可人,活脱一个洋娃娃,像原小生这样三代贫农出身又有着极强的自尊心的男生自然对马悦是敬而远之。

    尽管高中时候有些距离,但毕竟同窗三年,那份情谊还是有的。四个人凑在一个桌子上,原小生和马悦的话自然就多了起来。

    通过谈话,原小生才了解到,马悦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检察院工作。或许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原因吧,对象倒是介绍了不少,却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一直也没有结婚。当然,原小生虽然也是单身,却没有动那种心思。关键还是觉得mén不当户不对。一个人的理想和抱负毕竟是虚空的东西。现在的nv孩子都很现实,原小生不会没事干,闲扯那个蛋。

    不过原小生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马悦有些心动。人们常说,nv大十八变,现在的马悦出落的更加漂亮大方了,虽然没有像南素琴那样夸张的s型身材,也是凹凸分明,*怡人,更兼明目皓齿,落落大方,自然不是南素琴可比了。

    马悦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就有些疑huo道:“你在高中的时候可是高才生,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上的是一本,怎么也回咱们这个穷县城了呢?”

    能说什么呢。工作不好找是一个方面,关键还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孔子曾云:父母在不远游。原小生大学毕业后,决定回河湾县的时候,也是考虑了这一层问题,才决然回到了河湾县,考了现在这个公务员。

    不过原小生并不想给马悦说这些,觉得如果这样说,反倒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掩饰什么,就笑了笑道:“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工作不好找,就回来考了个乡镇公务员,瞎hun日子呗。”

    马悦就抬起一双大眼睛,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道:“这可不是你原小生的xing格啊。”

    原小生想不到马悦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这种话明显是暗示马悦对自己非常了解。原小生的心头不由别别地跳了几次,再看马悦,就发现马悦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正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原小生急忙将目光收回来,借互换电话号码给掩饰了过去。这一切却早被坐在一旁的王子凯看了个一清二楚。

    “小生,你们两个既是同学,又互相这么了解,而且孤男寡nv,何不干脆凑合一对算了。”王子凯没有什么文化,也是在乡镇机关里待的时间长了,口无遮拦,说话比较粗俗一些。不过也没有什么恶意。

    马悦一听王子凯的话,脸sè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上,急忙低头假意吃饭。坐在一旁的马丰却老大不高兴了起来,道:“什么凑合不凑合的,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啊。真是没教养”说完饭也不吃了,甩手离开。

    王子凯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嘴张在那里,半天才转身对原小生道:“我没说什么吧。他这是发的哪mén子邪火啊。还研究生呢?”说着瞥了瞥嘴,也觉得很没面子。

    想不到王子凯的一句话会让马丰产生这么大的反应,马悦也没办法再坐下去了,起身很不自然地对原小生和王子凯笑了笑道:“你们两个慢慢吃,我先走了。帐我已经结过了。”说完拎包走人。

    想不到一次意外的同学见面,本来以为岁月总可以抹去一些不必要的痕迹,想不到最后还是一场尴尬的不欢而散。

    “知道什么是差异了吗?”马悦离开后,原小生怕王子凯尴尬,毕竟这是自己同学之间的事情,笑了笑说道,“这就是差异。你觉得刚才说的那两句话没什么,可人家就吃味了。人家觉得这是在用他妹子做买卖呢。”

    王子凯也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解释道:“刚才我实在是无心的,在乡政fu,我们不也老给南素琴这样说嘛,就习惯了。你别见怪。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这顿饭我请。”说着就要去结账。

    原小生拉住王子凯的手道:“结什么结啊,没听人家刚才说已经把帐结了吗。”

    王子凯这才想起刚才似乎含含糊糊听马悦有这么一说,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赵学东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两个人草草结束,一路小跑向政协大院奔去。

    赵学东yin沉的脸告诉原小生,赵学东的情况不容乐观。对于这次上访事件,尤全德也是无能为力。既然上访事件无法平息,那么赵学东想要进河水镇的计划必然随之破灭。nong不好赵学东还会yin沟里翻船,就此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

    “回尉南”上车后,赵学东就靠在汽车的后座,有气无力地对王子凯说道。

    原小生马上一愣。来的路上,赵学东还有找南振海的意思,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卦了呢。即便是尤全德无法摆平这次上访事件,赵学东也应该去找一找南振海的啊。即便这样做不够明知,但也算是一步可以走的棋。赵学东怎么会轻易选择放弃呢。除非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赵书记,来的路上我记得你不是说要去南素琴家看看吗,怎么不去了呢?”原小生拿南素琴做挡箭牌,试探着问了一句。

    “去他**个头”赵学东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心中积压的怨恨也一下子迸发了出来,“南振海这老儿,老子迟早一天灭了他全家”

    赵学东好像已经算定了自己的死期,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一改往常温文尔雅的作风,破口便道:“你知道这次群众上访是怎么回事吗?完全是南振海这龟孙子在幕后一手cào办的。他为了让自己的姑爷当上这个河水镇党委书记,竟然打起了老子的主意。在老子背后捅刀子。对了,还有那个马天虎,也不是什么好鸟。简直他**的蛇鼠一窝,陷害老子,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赵学东的情绪明显非常ji动。

    原小生也大致明白了一些这里面的事情。肯定是南振海为了让自己的姑爷上任河水镇党委书记,排除障碍,而赵学东这些年的斐然政绩,也有心竞争河水镇党委书记,无疑是挡在南振海前面的一块绊脚石。为了让自己的姑爷顺利上任,南振海便趁尉永奎组织人上访之际,给尉永奎撑腰,搞赵学东一把。这样以来,赵学东这块绊脚石就算是顺利挪开了。当然,由此也会彻底搭上赵学东的政治生涯。不过这并不在南振海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么南振海的姑爷又是谁呢?以前只知道南素琴是南振海的闺nv,却从未听说过南振海还有个姐姐。如果南振海还有一个大闺nv,那又嫁给了谁呢?

    想到这里,原小生忽然想起,路上的时候,赵学东好像给自己说过,人大主任柴文山的少爷柴新田好像也有竞争河水镇党委书记的意向,难道南振海的姑爷就是柴文山的公子柴新田?柴文山碍于面子便出面,就让自己的亲家出面摆平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赵学东估计是在劫难逃了。一个县人大主任,一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要把你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搞下去,那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阿。

    那么赵学东又为什么如此痛恨马天虎呢。按说马天虎只是一个企业家,跟政界虽然有些瓜葛,但并不直接参政,跟赵学东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只是去年,尉南乡搞学校校舍改造的时候,赵学东好像找马天虎拉过赞助。马天虎当时也答应了,而且给了尉南乡一大批钢材。之后,就没有听说他们之间还有过什么来往。难道是那次校舍改造工程出了问题?出了问题,又会是什么问题呢?

    原小生一时难以解开此中谜团,当然也不能去问赵学东。

    出了县城,汽车又一次爬上了如同nv人不正常的月经一样,满是被辇压过的积雪的路上。王子凯就开的小心翼翼了。

    一路上,赵学东都闭着眼睛靠着汽车的后面,一言不发。原小生回头看了几次,赵学东都没有什么反应,想说点什么,宽解宽解赵学东心中的郁闷,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就一路沉闷地回到了尉南乡政fu。

    因为是礼拜天,办公室没有一个人,赵学东把王子凯打发回家了,自己则一个人钻进办公室,从中午进去直到日落西山都没有出来。灶房的师傅知道赵学东回来了,就跑过来问原小生赵书记下午吃饭不吃饭。

    原小生想了想道:“你先做吧,一会吃不吃我再给你说。”

    虽然原小生知道,这个时候,赵学东是吃不下去饭的,但还是想劝赵学东吃一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赵学东的身体再因此而垮掉,那就算完了。

    大师傅刚转身,原小生又想起上次自己给赵学东做的鱼,赵学东好像非常喜欢吃,就又把大师傅叫住了问,会不会做鱼。大师傅哼唧了半天,道:“会是会,不过好长时间没有做过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合赵书记的口味。”

    原小生想了想道:“干脆这样吧,我们一块去灶房,我告诉你怎么做。”

    大师傅也知道原小生和赵学东走的比较近,一听原小生愿意指教,当然乐意了,不过也没有想到原小生有这种手艺,就一脸媚笑奉承道:“想不到原主人还会做鱼。以后可要好好教教我。”

    原小生也不想跟他废话。厨房里虽有有现场的鱼,不过是冰箱里冻的,并不是活鱼。冰冻鱼跟活鱼做出来的味道根本就是两码事,只好打发大师傅到父亲的水产店拿鱼。又怕大师傅说自己假公济si,特意jiāo代不用算钱,就说是自己要的。大师傅也乐得不掏钱。灶房是承包了的,赵学东和付颖的帐都由镇政fu来结,而且有死标准。要是吃鱼,赵学东的饭费标准是做不出来的。

    不一会功夫,大师傅拎着一条四五斤重的草鱼欢天喜地地回来了,见面还一直夸原小生的父亲厚道。

    原小生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一阵不是滋味,暗道:老子那儿有对儿子不厚道的,你这老家伙是没儿子,还是缺心眼啊。这种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口,三下五除二把鱼拾掇出来,又吩咐大师傅给自己打下手,爆葱、下锅、放佐料,没有几分钟一条香喷喷的红烧鱼就出锅了。又搭了一层汤汁,撒一把香菜末,味道也马上出来了。

    这一套下来,连大师傅也看得目瞪口呆,“真想不到原主任还有这么一手绝活,以后可要好好教教我。”

    原小生也不跟他废话,端了鱼直奔赵学东的办公室。敲了几次mén,里面才传出赵学东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是我,赵书记,我是小生。”原小生在外面应道,“吃饭时间到了,我特意给你做了一条红烧鱼,你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比预期的要好多了,大约不到半分钟的时间,mén吱呀一声开了,赵学东站在mén口,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小生啊,真是难为你了。进来吧。”赵学东说着转身进去了。原小生跟着进去,将一条红烧鱼放在茶几上,笑了笑道:“赵书记,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将一双筷子同时递了过去。

    赵学东坐在沙发里接了筷子,却半天没有夹一块鱼。这个时候,赵学东是吃不下去东西的。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了,放在谁身上都会不甘心。

    “小生啊,你跟我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个书记到底干的称不称职?”赵学东忽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看来整整一个下午赵学东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过去。前途已然无望了,回顾一下曾经走过的人生历程,算是对自己一生的总结吧。像赵学东这个年龄,又走到这个位置的乡镇干部,一旦下来,就等于这一辈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政治生涯的结束,对于为政治奋斗了半辈子的人来说,就算是生命的意义已经画上了句号。只是这个句号对赵学东来说,不是那么圆满罢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赵书记,您这是说那儿话呢。虽然现在暂时出现了一些困难,但我相信未必就是一个死局。肯定会有转机的。”

    赵学东苦笑了一声,夹了一筷子鱼放在嘴里,咀嚼了半天却没有咽下去。他现在吃鱼跟chou烟其实是一个道理,只是为了麻痹一下自己脆弱的神经而已。

    “你说现在还不是死局,那你说说现在的转机会在哪里呢?”赵学东放下筷子,道,“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不妨给你直说了吧。尉永奎纠结的那一帮村干部,其实只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县委的注意,对我并造不成多大的威胁,问题的关键是在马天虎那里。你大概也知道,去年乡里对学校危房进行加固改造的时候,马天虎给咱们乡赞助了大量的钢筋。其实那些钢筋并不是马天虎白送的,而是暂时借给咱们的。我当时承诺他,等省里的校舍危房改造款一下来,马上就给他结清这笔款子。他也答应,以成本价给咱们。可是当后来危房改造款下来的时候,却被上面三扣两扣,能落到咱们乡镇的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这一下子跟马天虎的钱差了五十多万。那马天虎岂能甘心。我当时给马天虎不知道做了多少解释,才把事情暂时平息了下去。现在马天虎又把这事拿出来,说我把这笔款子si吞了。你也知道,上面给下面拨款子不知道要经多少手,经一道手,就要扒一层皮。如果咱们要是把事情捅出去,牵连的就是一大串。而且无凭无据,即便是事实,也是个查无实据。我就只能自认倒霉。”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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