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么惨,报案的话铁匠哥估计得吃花生米了。”
花生米,是我们那边人对子弹的别称,而能说出这些话的人,几乎都是堂亲。父亲叹了一声,还没说话,门外已经传来了悲恸的哭腔。
五奶奶终于来了!
我们两家一向关系颇近,今天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看到,父亲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五奶奶家和我家本就不远,事情闹这么大,怎么能瞒住。
事已至此!不管什么理由,也不能解释人死在你家里的事实!吴奶奶也不说话,任凭两个村民搀扶一路就去了里屋。
刚一进去,五奶奶的的哭声就止住了,仿佛收到了剧烈的惊吓,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搀扶的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五奶奶又抬了出来,两个人都是脸色惨白,说不出来一句人话。
屋子里的惨烈,任谁都不能不恐惧,大半夜的,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就这么死在里屋,全身被啃的坑坑洼洼,半个脸都被啃没了,如果不是五爷爷脸上那标志性的痦子,估计村里人都认不出来了。
五奶奶来了这么一下,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下不光得报警了,连120都得打了。
好一通忙活,120刚接走了五奶奶,警察后脚也到了。两人看了尸体也是脸色发白。他们二人,前几天来过村里,因为动物大面积的被虐杀,虽然现场惨烈,可毕竟是动物,所以只是大概了解了下情况,今天可就不同了,死的可是人!而且死的离奇不说,这死的也太恐怖了点。
他们只是最基层的民警,平常遇到个打架斗殴都算是大案了!那见过这阵仗。没吓的尿裤子,还要感谢旁边有村民壮胆。
两人退出屋外,其中一个已经抖抖索索的回所里去请求支援了。
就在等待的这些时间,村里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接着,嘈杂声响越来越大。
“警察同志!不好了!又死了一个!和五叔一模一样!”
来人是昨天揭发安娃的喜子,此刻惊慌失措的站在我家门口,正惊恐的开口。
“哪个死了?”
“是……是……安娃!警察同志,你得为我作证啊,不是我杀的!”
安娃竟然也死了!父亲和族里的堂亲们互相对望几眼,再都看看里屋的方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就炸开了!
同时心里又一松,是的,心里一松!安娃死了,而且和五爷爷死的一模一样!这两者的死有什么关系父亲不知道,不过他清楚,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两个案子几乎一样,而他和我们一家,刚才就和警察在一起。
天快亮的时候,派出所来人了,几乎倾巢出动,已经谢顶的老所长亲自带队,他们先去了安娃家里,最后才来我家的,不亏是当过兵的老所长,看完尸体,站在门口竟然还能镇定自如的抽完一根烟。
刚想开口,却看到我家院里、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摇摇头苦笑一声,就要驱赶乡亲们睡觉。只见门口人群中传来喊叫声,接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挤了进来,带着哭腔说道:
“警察同志,快去我家看看吧,我那大儿媳和老二都死了!”
这老头!竟然是段琳的爷爷!而他说的大儿媳,正是段琳的娘!老二,是段琳的二叔!也就是在土沟取土时被塌死的段老大的弟弟。想不到,一晚上时间,小小的白杨村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原本就毫无头绪的老所长终于露出了挫败的神色,理了理思路,却觉得脑子越来越乱,这几个现场他都去看过了,一个比一个血腥,一个比一个惨烈。他虽然马上要退休了,可他仍然自信可以徒手对付四五个混混,可对于这类棘手的案子,他是一点想法全无,在心里叹了一声,只能佯装镇定的开口安排道:
“小张,去一趟赵家镇派出所借人封锁村里出口,从现在起,白杨村只能进不能出!你们先把刚才提到的嫌疑人控制在这个院子,我回趟所里。”
说罢,眉头深锁,摸了摸光亮的脑袋出了屋子回去了。
镇派出所里!老所长正苦着脸通电话。
“县长,真不是我无能啊,一晚上死了四个人,前天村里的牲畜死了一大半,对!对!都很离奇,看伤口根本不是人为的!嗯……嗯……我想请求县里接手这个案子……”
是的,老所长退缩了,就像他说的,真不是他无能,而是这事情出的太蹊跷了!还有一年他就退休了,还有一年,不能出事!不能出事!可天不遂人愿,还是出事了!而且一出就是大事!‘****的’,老所长恨恨的锤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