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那桌子已经足够干净了,他却仍旧拿着抹布用力的擦着。
我疑惑的看向李恪,上次我与他来的时候,能够看得出来那个老板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把他当成以为普通的熟客而已,怎么这个男孩儿会知道他的身份呢?而且他和李恪好像还是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李恪依旧要了两碗馄饨一笼包子,见我疑惑的看着他,说道:“这个男孩儿是老板的孙子,那日我见有两个混混找他们的麻烦,帮他们解了围,才知道宋伯的两个儿子都在大唐与突厥的交战中战死了。”怕不不明白,补充道:“宋伯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他的大儿子给他留下了一个孙子,就是刚才的那个男孩儿,叫川子,他的母亲在得知丈夫战死的消息之后自杀了。好在宋伯虽然一大把年纪,身体还算硬朗,带着川子摆了一个馄饨摊,勉强度日。因为地痞混混经常上门找麻烦,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我听了李恪的转述,心里不禁唏嘘,战争真是残忍,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的毁了,留下一老一少,无依无靠。我看了看里面的门面,问道:“这间门面是你帮他们弄的?”李恪道:“宋伯的两个儿子都是为国捐躯的,他们理应受到朝廷的照顾。”我叹声道:“能够遇到你,也是宋伯和川子运气好。只是,大唐的国土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因战乱而分崩离析的家庭呢。”
李恪看着在客人中间跑来跑去的川子,说道:“我虽能帮他们改善困顿的生活,可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却是怎样也抹不平的。”
说话间,宋伯已经亲自端了两碗混沌出来了,将馄饨放到我们面前,堆笑道:“殿下,您慢用。”说抽出两双筷子。李恪接过筷子,说道:“宋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我仔细打量着宋伯,他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皮肤黝黑而粗糙,脸上堆满了皱纹,那是一张典型的饱经风霜的脸。他应了一声,说道:“殿下和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谢谢宋伯。”宋伯看向我,笑着说道:“恕老朽眼拙,不知道这位姑娘可是未来的吴王妃?”
我没想到宋伯会有这样一问,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李恪倒是浑不在意,对宋伯笑着说道:“日后请宋伯去吃喜酒。”
“诶呦!那老朽可是祖上积了大德了。”他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眼睛看着我,说道:“这位姑娘和殿下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若是在现代有人这样说。我一定是照单全收。可是到了大唐,脸皮也薄了起来了,听了这话,脸愈发地红得厉害了。
吃完早饭,李恪知道宋伯一定不会收银子,拿了一块碎银子放到桌子上,也没打一声招呼,拉着我就走。
他因要进宫去看望杨妃,所以随我一起进了宫。下了马,我边走边说道:“自你回来,杨妃娘娘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他不语,皱着眉像是在思忖着什么,我问道:“在想什么?”他看着我,说道:“听你叫我母妃时一口一个杨妃娘娘,感觉别扭的很。”
我知道他话中深意,低下头,故作不懂地说道:“可是她本来就是娘娘啊。”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思量道:“看来,我要尽快让你改口叫杨妃娘娘母妃才行。”
我红着脸,低头道:“就算我愿意,杨妃娘娘可未必愿意。”他说道:“母妃是喜欢你的,怎会不愿意?”
我低头不语,忽听前方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才人武氏见过吴王殿下。”我抬起头,见武才人带着一个宫女走了过来,李恪一揖,说道:“见过武才人。”声音疏离而没有温度,诚如我初遇他时的那个样子。
武才人看上去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嫔妾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的谢谢殿下,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殿下了。”
李恪不解,问道:“不知道武才人谢本王什么?”
武才人说道:“嫔妾的老家是并州,刚入宫就听说了家乡发生了旱灾。多亏了殿下赶赴山西,帮助大家征粮、挖井,把旱区的人们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嫔妾代表家乡的父老,在这里谢过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