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颜舒说中心事的李茗兮,又觉得眼前这抹看似温婉的笑有些刺眼,脸上骤然一红,不自觉地怒目颜舒,“你想怎样?”此人到底想做什么?自己有了身孕的事情竟然被这个无耻之徒知道了去。这下可如何是好,李茗兮心中波涛汹涌。
颜舒干笑了一声,转过身正对着她,语气不急不缓道:“颜某不想怎样,颜某只是想同小姐做一笔交易而已。”
“哼,我不与卑鄙小人做什么交易,莫要痴心妄想。”李茗兮瞥了一眼颜舒,轻蔑地说着。从他第一次鬼祟地在丛林里,她就对颜舒嗤之以鼻,现下更没有好印象了,说完,便欲匆匆离开,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是问小姐,保住腹中胎儿之法也不想听吗?”颜舒见李茗兮转头要走,在她身后轻轻吐了一句。
果真,李茗兮听了这话,停住脚步,蓦地回了头去,半信半疑:“你可有法子?”
颜舒见李茗兮回头,心中暗喜,自己所料不假,李茗兮还是想留下这腹中的骨肉的。也对,谁愿意割舍了心爱之人的骨肉呢?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好好利用李茗兮这个弱点。
“我却有法子。”颜舒噙着一丝坏笑,从桥边向李茗兮走来,姿态轻雅,在李茗兮耳边微微吐气。
许是感受到颜舒若有若无地气息,许是除了独孤诚之外,未与其他男子这样亲密接触过,被颜舒吹气的耳朵竟然不由地染红至耳根,李茗兮下意识的退了几步,横道:“有话快说。”
颜舒知这大小姐也不好惹,遂也不再逗弄她,开门见山道:“只要你嫁给我,此事就好解决了。”
“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我嫁给你,简直比登天还难,你简直痴心妄想!”李茗兮听闻颜舒这样一说,不由地大笑起来,她怎么可能嫁给这个卑鄙小人。
“怎么?你不愿意。”颜舒挑眉,也不理睬她,自顾自说道:“试问,除了独孤诚之外还有谁能有我这样了解你,这样了解你的秘密?”颜舒侧目直视着李茗兮的眼睛,寒气逼人。“还有,你真的当我真心要娶你,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说着,随即换上一副浪荡子的笑容,指尖轻点了一下李茗兮额头。这大小姐仗着有几分姿色,真当所有人都要垂涎她美貌三尺不得吗?颜舒暗暗想到。
许是被颜舒无礼的话气到了,许是被颜舒轻妄的举动震到了,李茗兮愤怒地将颜舒的手指拍了下去,脸上染上了愠意。
颜舒不恼,继续道:“你我只是做一场交易而已,你有了夫婿,自然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孩子生下来,待到我们约定时日已满,你也可以与独孤诚再续前缘,岂不是美事一桩?”慢慢诱导李茗兮,攻下她的心防,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才最重要。
李茗兮心中暗忖,颜舒的话对她相当诱惑,她跟独孤诚的感情本就经历了重重困难、见不得光。若是被爹爹知道了所怀的孩子是独孤家的,以目前爹爹跟独孤家水火不容的形势看来,怕是这孩子性命定不保。她很想要保护着腹中的胎儿,很想要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留下一条血脉。李茗兮单纯地想着,又听到颜舒说将来,肯放过她,成全她。无疑心中又是一喜,但随即又疑惑问道:“你如此帮我,愿意当我名义上的夫婿,不会没所图吧?”
“哈哈,小姐真是聪明伶俐,不愧是王爷之女。你要知道,你贵为王府千金,却是有喜有忧,喜的是身份高贵,多少人垂涎不得;忧的是身份桎梏,局内人忧愁万千。而颜某自然是喜你所喜。”颜舒顿了顿,目光湛湛地望着李茗兮,“这王爷的女婿有几个不想当呢?颜舒一介寒门,经历了摸爬滚打才到了今天,自然想更上一层楼。那颜某自然求的是日后的高官厚禄、仕途通达。”颜舒一本正经地说着,她就是要给李茗兮传递她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男子这样的一个想法,想来这也极为合理的,这会让李茗兮不那么抗拒她。
李茗兮冷哼,心中的轻视表现在脸上,无耻之徒就是无耻之徒,真是世俗。挑眉不屑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就凭。”颜舒顿了顿,又直视上李茗兮那充满轻蔑的眸子,嘴角上扬,轻启檀口道:“你别无选择。”随即便转过身来,向远方走去,背对着李茗兮喊道:“我给你三天的时候考虑,考虑好了,来我府上找我便好,颜某随时恭候。”
李茗兮望着颜舒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叹气,真浪费了这温文如玉的好相貌,可惜却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世俗子弟……心中有些孤寂,她想诚哥哥了,否则也不会如今被人如此摆一道,却那么无力反抗。只可惜,那日一别,终不见君。
三日后,李茗兮如颜舒料想一样来到颜府,与颜舒定了两年之约。约定,两年之后,李茗兮与颜舒和离,双双落指印协定,待到两年之后,菊花凋零,这桩协议将移交宗政寺处理。两年之内,名义夫妻,并协议此事切不可言传于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