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牛放钟山

    两天后，在江宁各主要街道贴出了有史以来首张招聘启事：《八阵园用人招聘启事》有大管事一名，下有餐厅管事、林果管事、接待管事各一人，写明工作职责、薪酬办法、奖惩制度、要求条件，招聘地点就在八阵园门前左边小洋楼，招聘时间。落款是江宁管氏产业集团管正仕、郁芙蓉。

    这下整个江宁都轰动了，大街小巷都轰动了，一些闲散而有本事的人都跃跃欲试，准备应聘。

    由于管世敦、刘芳分别拜访了总督、巡抚、镇台、知府、知县各衙门，告知此事，皆得到支持。

    招聘那天，应聘人非常踊跃，芙蓉事前找人天不亮就拿着有编号的表格等在那里，并准备了笔、墨盒，让应聘者填上姓名、年龄、住址、应聘职务。

    辰时到，管世敦、刘芳、江宁县知县以及管正仕、郁芙蓉来到小楼大厅，坐在三张桌子拼的主考台后面，佣人送来茶水。

    守门的开始喊号：第一号。

    第一号来的是一位经营餐馆的老板，看了他的应聘书。

    管正仕：“你为什么不当老板，要到八阵园当管事？”

    应聘者：“我的餐馆位置不好，生意清淡，想租好位置，又租不起，不如应聘来给你们做事。”

    郁芙蓉：“你有什么特长？也就是绝活！”

    应聘者：“我的绝活是烧鱼，各种各样的鱼菜。”

    郁芙蓉：“你不如干脆做个厨师还省心省事。好，你可以离开了。”

    第二位是一个中年人，递交了求职申请表后那人说道：

    “我是无锡人，姓黄，叫万山，我竞聘管事一职，我在拙政园任管事二十年，在网狮园又干了三年，我认为我管得下这个八阵园。”

    郁芙蓉：“黄先生，如果把八阵园交给你，你怎么管？”

    黄万山：“我也学你们，招聘全部人员，物色最优秀的人才参加本园工作，第二，订出严密的规章制度，规范园工行动。第三，严格实行奖惩，即使亲儿子，该罚也要罚。第四，利用主人在长江、运河，沿海的海运为桥梁，将八阵园的情况广泛对外宣传，以招徕游客。”

    芙蓉看看爹妈，见都在点头。

    刘芳：“黄先生，黄万水是你何人？”

    黄万山：“是我兄弟，是夫人的部下。”

    芙蓉：“黄先生，你可以走了。”

    第三号有点发福，自称刘应台，应聘接待管事。走近一看芙蓉发现是个着男装的女子。

    当即说道：“第三号，你好像不是先生，是一个夫人，我们是招聘先生。”

    刘应台：“请问少夫人，你招聘上写了只招聘男人不招女人没有？”

    芙蓉：“那是我们没有说明，我们的意思是这样。”

    刘应台：“少夫人，你侧边的父母不同样把八阵园交给你管吗？更何况我大清皇家海军司令不是你妈妈吗，怎能以男女论人才，请少夫人三思？”

    芙蓉侧过去看了妈一眼，刘芳点了点头。

    芙蓉：“好嘛，给你个机会，我问你你准备怎么搞好接待游客的工作？”

    刘应台：“我首先招一批年轻的小兄弟、小妹妹，培训他们礼待客人，笑脸迎客，热情做事。”

    管正仕：“这位刘大婶，你在外面做过事没有？凡事都有规矩的。”

    刘应台：“我男人原任大明湖管事，我就在那里管接待，带一帮子姑娘、小伙，把接待做的有声有色，后来我男人一次喝醉了酒，不小心掉到大明湖淹死了，主人换了大管家，我就没得事了。就这样。”

    芙蓉：“大婶你可以离开了。”

    一天的招聘下来。发现了许多有用的人才，几个管事和大管事都招到满意的人。

    第二天张榜发布，这四位便来任事了，再由他们去或自我、或招聘，解决了任事人员。

    腊月初便逐渐到位，熟悉自己的工作，腊月二十三放年假，正月初十，回园上班，作开业准备。发出出席开园仪式人员的请柬，定于正月十四在八阵园中心峨眉酒家四楼举行开园仪式，十五正式开园，开园的通知贴满江宁的大街小巷。

    大将军夫妇是正月十二赶到的，刘芳、管世敦，直到他俩到了虿船才知道。赶忙过江迎接，入住送的小洋楼，当晚在园内酒家举行家宴，招待公主一行，并介绍了管事、大管事的招聘得到了几位人才，所以一切准备顺顺当当地进行着。

    十四那天总督、巡抚、镇台总兵、江宁知府，江宁知县，应通知要求来的早些，管世敦、刘芳把他们引到送给他们的小洋楼前，把大门钥匙交给他们，里面一切用具齐全。大人们都对小洋楼表示很满意，也一再表示感谢。

    然后大家到大将军和公主下榻的小洋楼参见了大将军和和硕公主，并一同进园举行开园仪式，到会的有江宁政界、商界头面人物。

    仪式由管正仕主持，他首先介绍了大将军、和硕公主、两江总督、江苏巡抚，江宁知府，镇台总兵，江宁知县，介绍了商会会长、副会长、最后介绍了自己的父母，介绍完后，管世敦宣布任命管正仕、郁芙蓉为江宁管氏产业团总管事，其中郁芙蓉兼八阵园园主。

    接着请大清和硕公主致辞。

    和硕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管世敦夫妇对国家的贡献作了极大的肯定，对管正仕、郁芙蓉对江宁的开发作进行充分肯定，最后利用皇上的那句话，管家得到的是荒地，官绅百姓得到的是实惠，他们一家是开发土地的奇才，你把荒地给他绝对不会错，八阵园就是例子！

    大家对公主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接着两江总督张大人讲了话，也热情肯定了管家的功劳。

    他号召江宁的官绅百姓，向管家学习，积极开发自己的乡梓，创造美好的家园。

    最后，刘芳讲话，一再表示对江宁官绅百姓的感谢，我们把江宁当做自己的第二故乡，参与江宁的开发，大清建国几十年，这几十年中多数处于战乱时期，真正宁静和平的时间才十几年，将江宁恢复昔日的繁荣，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女儿芙蓉已有开发秦淮河下游东岸大片荒地的考虑，我也希望大家共同开发这片土地。

    江宁知府李大人：“刚才公主殿下引证了皇上的口谕，下官完全相信，我在这里说一句，秦淮河东面好几万亩荒地，少夫人想用多少我给多少，全用我更欢迎。少夫人能否见告你的打算？”

    芙蓉：“李大人，我的确有一个完整的方案，但事关商业机密，请允许我暂时保密行不？”

    出席的富商大贾齐说：“商业机密，容许保留。”

    宴会后，刘芳从李大人那里买下秦淮河东岸二万亩荒地，标上地界。管世敦陪芙蓉回了趟重庆，请来了五十位养鱼的人员，二百个年轻劳力，买一百头耕牛乘船东下，管正仕则四处张罗鱼苗和优质高粱种，请人布置育种，并请了石工、木做工修猪圈，准备养猪，他经过李大人认识到江宁最大的粮食加工作坊，买回米糠、麦麸，作猪饲料，并从浙江金华买进二佰头架子猪，在船厂找了几位家属便开始喂了起来。木工师傅先在荒地上选择高一点的搭了工棚，让来人有住处。

    很快重庆来的人到了，来的都是熟手，养鱼的对鱼塘先测了深浅，水流、水温，然后放了鱼苗，投放鱼食，进入了正常管理。

    二百劳力立即投入这二万亩地的开荒，先用一把火把荒地烧了个遍，反正无人烟，草木灰积了厚厚一层，烧过后现出地貌才发现本来就是三大台耕地，所用这片也就是鱼塘南面这一大片。二百劳力，一百头耕牛，二万亩三月上旬便开发出来了，育的二百亩高梁苗也长成近一尺的苗子了。接着便栽高粱苗，不久又施完头道肥。这两百人移到八阵园果树松土、修枝、施肥。

    修房的师傅很快将住房一幢幢的修出来。

    接着又回来给高粱培土起垅，施二道肥。完工后又去八阵园收头批水果。

    管正仕带人在钟山、紫荆山一带寻找，终于在明太祖朱元璋孝陵附近找到很好的泉水，这是花大价钱请相水师寻的，经李大人批准买了附近五百亩地准备建酒厂，先盖几排住房再说。这时又回重庆请来李氏兄弟的徒子徒孙五十人，带了一套设备，先到造船厂，一边请师傅照着仿制五套，人员全到孝陵卫，赶建厂房。正仕请了五个建筑队，只花不到十天便将厂房建好，灶垒好，设备也仿制好送来了，试酿开始了。

    从长江进秦淮河绕到城南，进护城河便到酒厂附近，正仕把两百人又调来修了条长五里宽一丈的大道，特为酒厂在江宁订制了五辆全铁制大车，运高粱进来，运酒糟出去。

    第一炉酒酿出来，大家尝了尝，曲香够了，但回甜味没出来，原因在水，于是制作了几只大沙缸，将水进行过滤，第二次烤出来就正常了，再在火上做了些改进，烤出来的酒，不仅达到缙云春的水准，而且还有超过。

    于是，正仕在峨眉酒家设宴请来督抚镇府县五位大人品尝，都认为很好，正仕请大人命名。

    李大人：“请张制军大人，命名。”

    张大人：“正仕，你们在重庆的叫什么名字？”

    正仕：“缙云春，因为唐宋人称酒为春。”

    张大人：“那太雅，百姓不好懂，不如干脆叫金陵大曲，通俗易懂。”

    大家一致同意为金陵大曲。

    正仕请张大人为酒坊大门题写门匾，令管事拿出笔墨纸砚，放在邻桌，张大人一挥而就，众同仁直夸刚劲有力。

    很快金陵大曲的销售，上起京师，下至雷州，成为与缙云春并列的二大名酒。

    很快到了高粱收割季节，管正仕与郁芙蓉来看收割高粱，又见大沙坝大部淹没，没淹的还露一片青青茂草，正好这时一位打渔的渔翁靠岸，芙蓉过去问道：

    “请问老爷爷，这个江心洲，什么时候出来的？”

    老渔翁：“这个没个定准，一般来讲，九月份就全露出来了，十月已是葱绿一片了，直到第二年五月又逐渐被水淹没。”

    芙蓉：“老爷爷，我想在上面放羊，可以不？”

    老渔翁：“从九月到来年五月，六七个月上面长得茂盛的很，但五到十月涨水了，你又把羊放在哪里呢？”

    芙蓉：“放在钟山，我就这样轮流使用。”

    老渔翁：“小姑娘，你家是大财主吧，到处都是地。”

    芙蓉：“财主到不是，就是地比较多。老爷爷，你忙，我有事走了。”

    芙蓉回到正仕身边，正仕问道：“你跟老渔翁在谈啥子？”

    芙蓉：“我问他这个江心岛什么时候再露出来？他说九月份。”

    管正仕：“你有什么打算吗？”

    芙蓉：“如果我们在酒厂背后那山谷里买一千亩，用来养肉牛或羊，冬天和春天在江心岛上放，夏天和秋天在山里头放，这样可以得到轮休，也可养很多羊和牛。”

    管正仕：“我觉得养牛好，牛个头大，每天长肉多，一头几百斤，而羊子才几十斤，没得多少肉，也卖不了多少钱。”

    芙蓉：“是的，还可以在山里种些苞谷，苞谷就是精饲料，苞谷杆可以喂牛。”

    正仕：“是的，你算过没有，要种一大片地又要多少人力，又要养猪又要种菜，又是多少人力，我宁愿买包谷作饲料，同时高粱杆也一样可做饲料，这样我只请几个放牛的人就是了。”

    郁芙蓉：“正仕，你考虑的是正确的，这样省好多心，省好多事。正如这里喂猪都是从粮食帮的粮食作坊买麦麸和米糠。”

    正仕：“这事再跟爹妈商量一下。”

    俩人回去后，跟世敦、刘芳提出喂肉牛的事和他们的打算，以及江心岛和高粱杆的利用。

    管世敦也认为可以，但告诉他江水退了以后是没有草的，二三月份才长出草来，牛真正能吃江心岛上的草最多二三个月，同时冬天岛上江风很大，牛在那里是不长膘的。因此主要还是在山里养，这要选择具体的地方，最好是缓坡，这要具体去找，还有水源怎么样？爹明天陪你们走一趟。

    第二天管世敦、管正仕、郁芙蓉三人本打算沿着去金陵大曲的酒厂的路进山，尚未进山，管世敦就不走了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就在此山坡。”

    他指着前面的两座山，和中间明孝陵龙尾道，说道：“你们看这两座山，并不太高，但有个宽而长的斜坡，前明可能是陵前重地，但现在是我大清了，什么重地也不是了，山上原来应有的合抱粗的参天大树也没了，只剩下一些稀疏的树，长满了草，这是最适合养牛的地方。”

    正仕：“爹，这还有这么大一个湖，饮水问题也解决了。”

    世敦：“是的，走，去看看山后。”

    后面仍像这样，宽大的缓坡，长满杂草。

    管世敦：“这两座山是最适合养牛的，估计占地二万亩，买下来，作为私产，我怎么用谁管不着。前靠护城河，交通方便，后依自己的金陵酒厂，有个照应。”

    芙蓉：“爹，干脆把湖也一道买下来，围进来，反正这一带都没有人住。”

    正仕：“人的住房，牛圈都建在湖的附近。”

    管世敦：“你们两个说的都对，芙蓉你画个草图好去找李大人要地。”

    芙蓉画得很准确，标了占地一万五千亩。

    酒厂也不看了，下午便赶到李大人的衙门。李大人正伏案看一本厚书，见他父子三人进来准是有事相商，连忙站起来让座，看茶。

    李大人：“什么风把管大人父子吹来的？”

    管世敦：“当然是春风，李大人满面春风，准是碰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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