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书、钱琳、向卫东三人进屋后,面面相觑,这深山老林,了无人烟,让他们内心的恐惧落地生根。
钱琳虽是名牌大学的法律硕士毕业,但女人天生的感性直觉让她感觉不妙。
“为什么从住进这个客栈开始,便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总是感觉我们好像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盯着。”
赵一书安慰她说:“不要多虑,不能排除有人恶作剧,说不定这人就住在这个客栈内呢。”
向卫东作为客栈老板,自然是想简单处理这件事,不希望引起大家的猜疑和骚乱。
他平静地说:“我同意赵兄的看法。这清明世界,哪来什么鬼怪啊。我建议大家回去睡觉吧,这件事目前就我们三人知道,我觉得嘛,没有必要声张,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们说是不是?”
回到房间,一闭眼,赵一书便看到起雪地里的那串宽大的脚印。
他顺着脚印亦步亦趋往前走,脚印突然被鲜血浸染,雪白血红,气氛怪异。
在血印尽头的黑暗处,两个拳头大的红色眼睛像燃烧着的红宝石,将雪地映成一片惊悚的淡红。
随着猛兽的咆哮声由远而近,赵一书想逃跑,腿却灌了铅似的,举步维艰。
一排锋利的牙齿,一条鲜红的舌头,血盆大口咬向他脖子的瞬间,他惊醒了。
拿起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
一周前,赵一书还在BJ跟出版商谈版权费。
那个肥胖的书商,吊着三四个肥下巴,见面便谈文化,对钱只字不提。
前一本书的稿费还没有结清,又盯上赵一书的下一本小说。
赵一书与世无争,靠写小说赚钱,跟这书商合作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这三年,他一直生活在灰暗中。关于水的噩梦常常让他窒息,半夜醒来之后,再也无法入睡。
被子和枕头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他抱着枕头发抖、痛哭,想到她最后的微笑,心如同乱箭穿心。
他翻着他们的照片,抚摸着她的容颜,掩面流泪。
女孩的名字叫秦雅。
他们是高中同学,高考时一起考到BJ然后恋爱,甜蜜地在一起。
他们有过误解,有过争吵,但越到后来,发现彼此离不开对方。
他们在一起时的大部分时光,被快乐填满。
他们有共同的爱好,看书、看电影、旅行。
那是他们在印尼的第二天,早上,赵一书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对着她招手。
她刚买完早餐,准备回酒店。
在街道上,赵一书眼中只有那个倩影,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她穿着黑白相间的连衣裙,俏皮地对着赵一书笑着,像一只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巨大的轰鸣,末世的死亡之曲,远处的树一棵一棵倒下。
人人四处张望,不知所措。
海啸来得太快,在她被巨浪吞噬的瞬间,她的脸上是平静的。
赵一书看着挚爱被吞噬,无能为力。他瘫软在那里,哀嚎着,不知天黑天明。
他的魂被摄走了,每天如同行尸走肉般。
他辞去报社的工作,待在黑暗的屋子里写一些天马行空的东西。
热爱的篮球和山地自行车,积满了灰尘。
他无法原谅自己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只能在深夜痛哭,恶毒地自我诅咒。
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三年了,他使劲想梦到她,每天听她的声音,看他们的录像视频和照片,她却从来不入梦。
有一天,他看着镜子中憔悴的面容,想起他们之间的一次对话,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对自己好好的,那是我的心愿。
想不到,一语成谶。
他大哭一场,也许,是时间走出去了。
他开始打篮球、骑行、健身,他喜欢安静的地方,所以,报了一个淡季去山区的旅游团。
赵一书第一眼看到钱琳时,内心有些许悸动,她的侧脸神似秦雅。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女孩意识到他的存在,对他微笑。
这个叫钱琳的姑娘,仿佛是上天给他安排的********,来打开他锈迹斑斑的心锁。
11月的深山,已十分寒冷,早晚要穿羽绒服。
旅游团有10个人,加上导游孙倩倩和司机李威,一共12人。
晚上,湖边的篝火旁,自称摇滚歌手的褚然唱着崔健的《假行僧》,孙倩倩做着花痴状一脸崇拜地望着她。
大学物理老师冯休连休闲娱乐时,坐姿都一丝不苟,笔挺笔挺的,这让从东莞来的陈若雪受不了。
“大知识分子啊,你果真是跟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啊,瞧你那个坐像,哈哈,太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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