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地,二人齐齐将怨恨的目光投向了太子朱厚照身边的两位特务头子牟斌与陈准身上。
二人却也是苦笑不迭。
陈准解释道,“王大人,太子殿下是担心战况,之前还能平心静气,但刚才咱得轰隆之声大作,急得跳脚,深怕战况不佳,想要帮忙,催促咱们上来。”
明中信目光一凝,“你们”
牟斌苦笑一声,打断了明中信的抱怨,“中信,之前咱们还能劝住,但那轰隆之声却是将太子的最后一点耐心磨光了,无论如何要上来看你们是否有事!咱们也无法阻挡啊!”
“行了,明大哥,你就不要埋怨了,反正我已经上来了,而且,我来南疆就是要参战的,躲在你们身后算怎么回事?!”朱厚照满面幽怨地望着明中信。
明中信望着他那副幽怨的表情,摇头失笑,人家已经上来了,而且,人家可是太子,自己还能如何,尽力保护好他的安全才是咱们的职责啊!
“行了,咱们还是观看战况吧!不要被宁王朱宸濠钻了空子!”王守仁打圆场道。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看吧!
于是,一行人将目光投向了战场之上。
而此时的战场之上,那些弓箭与炮火却是已经停止了,官军与叛军战作一团。
一方有凶狠无比勇猛异常的将领压阵指挥,士气旺盛,另一边有金银驱使,不怕砍,不怕伤,两军在鄱阳湖畔展开了撕杀,你来我往,僵持不下,而死伤却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增加。
如此情状之下,只怕谁坚持到最后,胜利的天平就会倒向哪一方!
然而,两方的将领会这样任由事态发展吗?
“王大人!”明中信突然转头看向王守仁。
那目光肃然无比,王守仁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冲明中信点点头。
转头看向旁边的传令官,“退!”
传令兵不敢怠慢,转身传令而去。
“王大人!”牟斌与陈准对视一眼,双眉紧皱,望向王守仁,不约而同叫道。
“二位大人!有何指教?!”王守仁一愣,看向二人,一拱手。
“此时战况正酣,生死未分,如果撤退,叛军杀红了眼睛,乘势追击,只怕咱们损失惨重啊!”牟斌一指战场之上,皱眉道。
“对啊!”太子朱厚照却也随声附和。
王守仁神秘一笑,“您就瞧好吧!”
牟斌与陈准愕然不已,心中同时升起一丝疑惑,转头看向明中信,明中信却也是胸有成竹地冲他们笑笑。
二人不由得心中暗道,难道他们还有后招?
“明大哥,你们还有后招?那是什么?”太子朱厚照却是不管这些,直接问道。
陈准与牟斌也是深感兴趣地望向明中信,毕竟,他们知晓,太子殿下询问,明中信必然会有所解释。
然而,未等明中信解释,却只听得战场之上,呯呯啪啪一阵作响,这下,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听明中信的解释,惊疑无比地转头望向战场。
朱厚照也不例外!
却只见此时的战场之上,居然分为了三方,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自然是撤退下来的伍文定部,而远处则是乘势追来的叛军,然而,此时的他们却是七零八落,倒了一片,中间居然空了一大片,陈准、牟斌、朱厚照愣住了,抬眼尽力望去,想要知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两队人马中间,突然出现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队伍,手中拿着一杆杆长长的棍子,直指宁王叛军。
“这,这是长铳?!”牟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望向明中信。
“不对,长铳岂有如此威力?”陈准却是皱眉否认道。
对啊!要知道,这大明王朝早就有了长铳队,却威力弱小,根本就是鸡肋,战场之上射程不远,而且装填弹药费时,未等他们第二轮齐射,就已经被迎而冲来的队伍冲杀殆尽,岂有这般威力?
要知道,他们的肉眼看来,那手执长铳的一排排队伍可是与宁王叛军还有着六十丈的距离,什么时候大明的长铳有此威力的?
他们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明大哥,这就中你那研制出来的长铳?”太子朱厚照却是欢呼雀跃叫道。
一瞬间,他们看向旁边微笑不语的明中信,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恍然,有咱们这位多面手,这算什么!
此时再看向那中间之人,可不是明中信的学员们还有谁!
这下,他们不再怀疑,只是凝神望向这新出现的长铳,要知道,大明王朝并不是没有长铳,而且,还因为这长铳成立了神机营,但一直以来,这神机营根本无法形成战力,也就是明中信那“武器”出现之后,神机营的重建才进一步提到了日程之上。
而明中信那后院建成的游乐园中的铳战游戏令他们看到了神机营崛起的希望,弘治才那般的支持太子朱厚照前往学习,为今后的统领神机营做准备。
但他们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明中信居然不声不响,将这长铳已经搞了出来,还将射程提升了这么多,这根本就能够运用到战场之上,而且,依现在的情形,战力还不俗,给他们以深层次的惊喜!
而且,看那情形,那几排学员们轮番上阵,根本毫不停歇,将宁王叛军杀了个晕头转向。显然,他已经将这无法连射的弱点通过战术做出了改良。
这明中信还真是人才啊!他们再一次地深深惊叹!
每当咱们以为明中信就这点手段之时,突然间他就给咱们来个惊喜,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手段。
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泛起了酸涩,同时想到了,怪不得弘治陛下对这明中信如此的忌惮,那兰儿以及兰家的证言证词令人对明中信产生怀疑,但随后的调查,那般巧合,那般明显的证据链条,虽然能够证明明中信确实是弥勒会高层,但明眼人一看,那不过是一场显而易见的阴谋陷害,弘治却根本不想过程,也不想是否陷害,直接就以此为借口要将明中信拉回京师,显然,他也已经意识到了明中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