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高兴地说:“我就知道冯总肯定会理解我的。冯总,你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我谁都不服,就服你冯总,认识你冯总,真是我老阮前世修来的福气呢。”
“老阮,你可别这样说。你如果这样说,咱们可就连朋友都当不成了。”冯啸辰做出一副嗔怪的样子说。
阮福根赶紧改口,说:“是的,是的,我知道冯总不喜欢听这样的奉承,不过我老阮说的都是真心话,冯总不爱听,我以后就藏在心里好了。”
类似于这样的表白,阮福根在冯啸辰面前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而且每一次被冯啸辰斥责之后,他都赌咒发誓说以后绝不再说,但又屡屡食言而肥。在阮福根和冯啸辰的交往中,这种恭维与反恭维的嘴仗,是一个永恒的节目。
说完客套话,阮福根收敛起笑容,脸上现出了一些怯怯之色,说:“冯总,我这次来京城,还真的是有点事情想麻烦冯总,可又开不了口,你说怎么办?”
“开不了口,那就别开呗,咱们聊聊天气,聊聊足球,不是挺好的吗?”冯啸辰故意地逗着阮福根。
阮福根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这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冯啸辰噎得难堪了。他吭哧了好一会,最后才硬着头皮说:“唉,冯总也是知道的,我老阮没啥见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拿冯总当我的主心骨的。平常的事情,我也不敢来麻烦冯总,这一回,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辛苦大半辈子开的这个全福公司,马上要就关张了,这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来麻烦冯总帮忙啊。”
“全福公司要关张!”冯啸辰吃了一惊,再没有和阮福根开玩笑的心思了。他坐正了身体,看着阮福根,认真地说:“老阮,你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
阮福根脸上露出一些凄苦的神色,说:“这不都是因为我那个儿子嘛。”
“守超,他又怎么啦?”冯啸辰诧异地问。
阮福根的儿子叫阮守超,是国内一家名校的毕业生,因为阮福根的要求,学的是机械专业。阮守超大学毕业后便直接回全福公司,当了一名管生产的高管。按照时下民营企业的普遍做法,阮守超未来肯定是要接阮福根的班,成为全福公司新一代掌门人的,阮福根也正是按着这样的打算在悉心地培养着他。
几年前,王瑞东毅然离开全福公司,与冯啸辰的小舅子杜晓远一起到非洲去开拓,目的正是为了给外甥让路。阮福根对王瑞东一向极其宠爱,以至于公司里的人私下里都说王瑞东不像是阮福根的小舅子,更像是阮福根的儿子。但小舅子毕竟就是小舅子,再亲也亲不过儿子。阮福根创下偌大的一份家业,当然是要传给儿子的。王瑞东在外甥考上大学之后便选择了离开全福公司,就是担心日后外甥回来接班的时候,他这个当舅舅的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对谁都不好。
阮守超遵照阮福根的安排,上大学报的是机械专业,毕业后又回到全福公司,从车间管理做起,一切都是照着要接班的方式来的。阮福根还专门带着阮守超到京城来拜访过几次冯啸辰,话里话外都表示希望冯啸辰未来能够一如既往地帮衬阮守超。冯啸辰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记住了这位富二代的名字。
可谁曾想,阮福根居然会说因为阮守超的缘故,全福公司关张在即,还要请冯啸辰出手拯救,这是什么原因呢?
“冯总,你说咱们国家的化工设备制造,有没有前途?”阮福根没有直接说阮守超的事情,而是问起了一个似乎并不相关的问题。
冯啸辰点点头,说:“那还用说,肯定是前途无量的。”
“那么我这个全福机械公司,主打化工设备制造,技术实力也还过得去,以后应当还能有发展吧?”
“这是自然。全福公司一向注重技术进步,设备先进,管理严格、服务上乘,现在是咱们国家化工设备行业的名星企业,怎么会没有发展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阮福根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我让我儿子接我的班,把全福公司继续做大。这小子居然跟我说他对化工设备不感兴趣,不愿意接班。你说说看,我拼了大半辈子才挣下这个公司,他不接班,这个公司岂不就要关张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