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咋呼啦!救护车一会儿就到!”辛铁虎着脸,没好气地说。他媳妇撇了撇嘴,不作声了。
“哎呀,怎么炸成这样?”村委会主任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吃惊地说道。
“主任,我男人是让人害的!”辛钢媳妇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村主任一听,脸色就变了连忙掏出手机摁了几个号码。“喂......我们村里有户人家被人炸了......安平镇辛家庄......好。”。村主任第一时间报了警。
“嘀嘟......嘀嘟......”外面传来了救护车的笛音。一会儿,车就停在了村里的街道上。从车上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挎着急救箱,拎着担架。“伤员在哪儿?”他们急三火四地问。很快,街坊们就把他们带到了辛钢家里。带队的医生探了探辛钢的呼吸,就打开急救箱,取出绷带给辛钢止血,然后包扎好。“快,马上送医院!”医生的指令一下,几个护士就忙活起来,辛铁他们也赶紧搭把手。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辛钢移到担架上,抬着向救护车挪去。“大嫂,你和柱子也去,看看伤着没有。”辛铁大声招呼着。辛钢媳妇看了看儿子,这才发现孩子脸上也有血迹,就赶紧拉着他跟出去。
天刚蒙蒙亮,辛钢家院子的周围,已经摩肩接踵地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伙儿让一让啦,救人要紧!”村主任一边大声吆喝着,一边在担架前面开路。人们的身体让开了,人们的目光却更加集中,都把视线聚焦在担架上。炸成啥样啦?还有救吗?怎么炸的?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人们的脑海里。村主任顾不得这些,赶紧帮医护人员把担架抬上了救护车,让辛钢媳妇和孩子也坐了上去。“主任,我去照看一下我大哥。你帮我们查查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饶不了他!”辛铁也上了救护车,一边关车门一边恶狠狠地说。“你放心去,我已经报了警,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村主任义愤填膺地说。
“嘀嘟......嘀嘟......”救护车鸣响了警笛向村外的大路疾驶而去。
“嘀......呜......嘀......呜......”救护车刚走,一辆闪亮着红蓝警灯的面包车驶进了村里,刚刚散开的人群又开始聚拢。不等警车停稳,车门就唰一下打开了,跳下来几个穿藏青色制服的警察。最先下车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个子不高但很壮实,模样平常但目光锐利,由于睡眠不足,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后面跟着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面庞白净,文质彬彬,,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的箱子,不像个警察倒像个大学生。村主任一见,赶紧迎上前去。
“警察同志,欢迎你们,我是这个村的村主任,我姓辛.....”村主任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快带我们去现场吧!”那个中年警察一边跟村主任握手一边说。“现场?哦,好,好,这边走。”村主任赶紧带路,一行人向辛钢家里走去。一路上,不时可以看到一簇簇红里透黑的纸屑,宛如风吹雨打落下的花瓣。空气里的火药味已经淡薄了,听说炸伤了人,村里的人们似乎没有了过年的心思,鞭炮声再没有响起。
天色阴郁,寒风乍起,纸屑纷飞,枯叶零落,大年初一的早晨显得格外冷清。
“唉,大过年的,出这么个事儿,真是......”村主任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妥,又咽了回去。“哦,对了,同志您怎么称呼?”他问跟在他身后的中年警察。“就叫我老关好了。”那个中年警察随口应道,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就像探照灯的光柱,一直在四处扫视着。“这是我们刑警队关队长。”后面一个年轻警察不满地嘀咕着。
“哦,关队长,这就到了。喏,前面就是被炸的那家。”村主任用手指着道边上的一个院落说道。其实不用他说,大家也一目了然,因为那里攒集了很多凑热闹的人。
关队长浓眉紧皱,严肃地说:“辛主任,请你让乡亲们都回家吧!我们要勘查现场,不要影响我们工作。”“哦,对!对!”村主任连声称是,就要疾步上前疏散群众。
“还有,”关队长叫住了他,“告诉大家,今天都不要外出。”
“您的意思是,这是我们村里的人干的?”村主任有些惶惑。
“也不一定。”关队长沉稳地说,“让大家不要外出,主要是便于我们调查走访,了解情况。”
“哦,我知道了。”村主任把心放下了一半。“大家伙儿都回家吧,警察同志要查看现场,”村主任走上前去,扯开嗓门喊着,“今儿大家都在家待着,不要出远门。警察同志还要跟大家了解情况。”
听村主任这么一说,围观的人们陆续散去,个别特好奇的人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两眼。有几个小媳妇更是一步三回头,她们看的是那个戴眼镜的年轻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