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慈自嘲道:“那红珊瑚又没有落在我手里,而且她又成功地搅了我的另一件婚事……我真看不出来,我应该承她什么情!”
黎念恩忍不住一笑。他想,林妞妞跟妹妹念慈才是天生的冤家,林妞妞在无心之中,把黎念慈的婚事搅了一件又一件。
黎念恩对妹妹好言相劝:“好了,我的好妹妹!”他说,“那林太平确实顽劣,我也讨厌她;可是她不是坏人,而且她跟刘静安也没有私情。她和刘静安的关系,就像她跟我的关系一样,像兄妹,又像朋友。”
黎念慈哂笑,说:“刘静安若像你岂不麻烦了——你是林太平家的四房,刘静安岂不要当第五房?”
黎念恩忍不住白了妹妹一眼,说:“你听她胡说!她的心里啊,只有胡图,才不可能左一个、右一个的呢!”又说,“市井之人不像我们大家子弟,我们是不苟言笑、非礼勿说;她却是毫无顾忌、口无遮拦——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黎念慈笑道:“我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我只怕我的好哥哥一不留意成了人家的‘小妾’,让我这当妹妹的不好做人呢!”
说罢,黎念慈笑着跑开了。
黎念恩看着妹妹跑远了,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妹妹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自从她跟刘静安退婚,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她心里却不高兴。
黎念恩决定给刘静安写封信,他要告诉刘静安:“我妹妹虽然跟你退了婚,却一直没另找婆家。至于你是否另娶,你看着办吧!”
黎念恩带着红珊瑚盆景来到别馆,见到杨世玉。
杨世玉一见盆景,两眼放光,喜笑颜开。他围着盆景转了三圈,兴奋得搓着手,说:“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株红珊瑚,个头比诚国公府的大,品质也好!”他拉着黎念恩的胳膊,指点给黎念恩看,“你看它,宝光内蕴、富贵天成,正应当摆在殿堂之上才相宜。怎能摆在一个茶楼里,让贩夫走卒们的浊气去薰它?”
听杨世玉这意思,他巧取豪夺人家的宝物,还是拯救了宝物呢。
这真是强盗的理论!
杨世玉又看着红珊瑚上的“太平茶楼”四个字,啧啧叹惜。在这样一株价值连城的红珊瑚上刻字,真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真是暴殄天物,无异于在美人脸上刺字!”杨世玉恨恨地说道。
黎念恩也不吭声,在旁边默默地听着杨世玉对着红珊瑚抒发感慨。
忽然,杨世玉想起什么,对黎念恩说:“哦,对了,至于我和令妹的婚事——你放心,我是不会食言的,我回去便会禀告我们太太,早日把婚事定下来。”
黎念恩却摇头,说:“不,二爷,其实下官另有隐情相告。”
“什么事?”
黎念恩说:“舍妹自幼与忠义侯府的小侯爷订婚,后来小侯爷远赴边疆,因为怕耽误舍妹青春,所以他主动提出退婚。两家名义上是退了婚,可那只是为了安小侯爷的心,让他安心在边疆为国效力;实际上,家父家母并不同意退婚。”
“哦,你是什么意思?”杨世玉扭头,一副狐疑表情看着黎念恩。
黎念恩说:“说实话,如今我们一家人也很纠结。论条件,自然是二爷这边门第更高、前程更好;可是我们家跟忠义侯府是亲戚,又比邻而居……”又说,“您看我大姐姐的情形,便知家父母是如何宠爱孩子的人——我大姐姐原先嫁与湘中当地富商,后来我们一家来到梁州,我大姐姐便和离了来到梁州嫁与梁州书院的一位教书先生,所以家父母肯定也不希望我二妹嫁远了……”
杨世玉听得有些糊涂,他对黎念恩说:“黎大人,你有话就明说吧——这门婚事,你们家是不愿意了?”
黎念恩忙一揖到底,说:“二爷明鉴——下官和家父官小位卑,怎么敢说‘不愿意’?”
这回,杨世玉听明白了,他笑道:“我知道了,你不想当坏人,你想让我说‘不愿意’。”
黎念恩说:“下官以为——国公府本是皇亲,国公爷位高权重,以二爷的尊贵,即便不尚公主,也该尚位郡主才是啊。”
杨世玉听罢,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这门婚事,他本心里也是不太愿意的。
这事说来话长,那天国公夫人到宫中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什么原因,皇后娘娘忽然问起杨世玉的婚事,又说梁州城守黎汉卿之女品貌优秀、尚未婚配。两家皆是皇帝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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