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杯子上,余欢一无所觉,没有丝毫戒心地照着她设定的路走下去,她们回了赵家别院,她让余欢换上赵识看熟了的华丽衣裙,又让余欢歇在了隔壁厢房——她早将喝了掺有安眠药粉的酒而沉睡不醒的赵识藏在了厢房的衣柜里。
为了计算赵识清醒的时间,刘欣然曾多次给赵识下药,赵识也果然在她计算的时间内醒了过来,他们前一天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刘欣然再一次提出要与他和离,一如既往地被他拒绝,而以往每一次拒绝之后的几天里都会有惩罚性的房事,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想过赵识或许来不及把余欢怎么样,毕竟余欢身边带着人,稍有动静就会被人发现。可她也不必他们怎么样。只要赵识动手,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大半。
她要和离,她要离开赵识、离开给她带来无尽屈辱的赵家!的确,她可以依赖余欢的权势脱离赵家。可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也太便宜了余欢!如此一石二鸟,楚淮必然不会饶恕碰过余欢的人,而余欢,被其他的男人摸了身体。又怎能再得到王爷的关顾?她必会被楚淮嫌恶,弃如敝履……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一切都太完美了!她真要感激余欢的蠢,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说她不怨余家,她也相信,也不想想刘继恩就是被余潭害死的,她怎会原谅!而刚刚余欢还说什么……要向王爷求情!难道她以为,楚淮还会要她?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个!就像赵识,只要她提及别的男人。都会怒火中烧。所以还是天真啊……所以才会这么镇定。真以为男人挂在口头上的情意恩爱是真的。蠢!蠢得要命,她一会可得看好余欢是怎么哭的。
不好了……嘴角的笑意就快压不住了,刘欣然借着擦泪的机会将帕子覆在面上。狠狠地笑了一下。
刘欣然捂着帕子的时候听见外面近卫拜倒参见的声音,取了帕子。就见一个人影像阵风似地刮进院子,几乎是瞬间,就把见着来人站起来的余欢拥进了怀中。
有一瞬间,刘欣然以为自己看到了泫然欲泣的一张脸孔,再看过去,余欢将面孔埋在楚淮胸前,久久不肯抬起,只看见攀在他背上的一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指节都泛了白。
原来她也是害怕的,刘欣然意识到这一点,却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心解气,只感到一些怅然,以及一些说不明白的东西。
楚淮护着余欢的后脑将她压在怀中,怒声朝看管赵识的近卫喝道:“把他身上每一块骨头都打碎,三日之内本王不要他死!”
近卫二话不说揪起赵识就打,一拳打折肋骨,一脚踩断手指,却又避开脏腑保他性命,赵识的叫声比杀猪还要难听,涕泪齐下地求饶,一些不知名的腥臊液体从他身下渗出。
刘欣然恶心极了,她简直不能再看这人一眼,只要想一想过去几年自己曾与他同床共枕、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她就想吐!她回身跪到楚淮和余欢面前,一个头磕在地上,“赵识非礼王妃死有余辜,可王妃到此全因民妇而起,民妇知罪,凭任王爷发落。”
求情吧……给我求情吧……你不是说,要给我求情的吗……刘欣然内心的声音大到几乎盖过她说话的音量,她不敢抬头,如此才能将她唇边上扬的弧度好好地隐藏起来。
楚淮听见她极为清亮地说出“非礼王妃”四个字,眉头便是一跳,回眸看去,守卫和揍人的近卫全都心无旁骛地在做自己的事情,对刘欣然的话充耳不闻。
这个刘欣然,很有问题!楚淮历经磨难,最擅揣测他人的恶意,就在刚刚,看似脱口而出的一句“真相”,就让他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正要开口,伏在他胸前的余欢松了抓着他的手,抬起头来。
余欢的眼睛有些红,刚刚伏过的地方湿了一片,可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那么坚定。
“王爷。”她声音沙哑,“我想替表姐求个情。”
对!就是这样!刘欣然险些笑出声来!
“今天的事,我相信都是误会,刚刚李畅已审问过赵识,他说有失礼举动全因将我误认成了表姐……王爷你看,我和表姐长得这么像,被误会也不稀奇……”余欢离开楚淮,慢慢走到刘欣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所以我想,既然赵识如此看重表姐,他们夫妻的感情一定很好,为免将来他们受到外力的倾轧被迫分开,请王爷下令,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以任何形式分开,不可和离、不可休妻,让他们……欢欢喜喜地……过一辈子!”
刘欣然猛然抬起头来!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