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夫人不愿意她近马庆,她还偏要近他。
只要被她陈湘娟瞧上,她就要得到。
她不能得到掌家权,又失了打理内宅之权,可这个男人,她是一定要得到的。
陈湘妮自来陈家大院后,近大半年长高了许多,此刻穿着浅粉素裙,进了花厅,与老夫人见了礼,又甜甜地唤了声“大姐姐好、二姐姐好!”
陈湘娟淡淡地抬头,应了声“三妹妹好”,可眼里却是冷漠的,拒人千里的。
陈湘妮走到老夫人身边,一如既往的伸手轻敲老夫人的后背,“祖母,这天儿热了,姨娘打理的庄子上种了二亩西瓜,昨儿着人送了两筐来,待湃好了就送来尝新。又有三筐子新摘的蜜桃,最是好吃的。”
陈湘娟嘟着小嘴:还尝新了,现下什么时节,上个月她就尝到自家庄子上送的西瓜。
二姨娘打理的庄子,仅比自家的庄子上种的西瓜还晚一月。
心里暗想陈湘妮眼皮子薄。
老夫人道:“蜜桃就不必送我和淑华苑了,各房、各院都分了,我与你大小姐都不吃蜜桃。”
陈湘娟如此一想,在她记忆里老夫人和陈湘如从不吃蜜桃,还真是奇怪,是因为她们都讨厌蜜桃么?
就连这两处的下人似乎也不吃蜜桃。
老夫人道:“近来乡下闲了,你十三叔来西院读书了,回头着人也给书房那边头给西瓜过去。”
“是。听二弟说,十三叔还教了二弟和三弟呢,三弟直说听十三叔一席话,胜读一年书。”
老夫人轻叹了一声,“你十一叔婆说了,下届要让你十三叔入场应考。”她一扭头,对身后的陈湘妮道:“告诉你姨娘,你十三叔的吃食上要精细些,这读书人就得吃好些,这写文章可是费神的活。”
陈湘妮甜甜地应了,给老夫人捏完了肩膀,又拾了锦扇打风,不紧不慢地摇着,“祖母,今儿我给你读什么书?”
陈湘娟懊恼地抬头:外头来的庶女,这是要赶她们走么?
陈湘如站起身道:“祖母,我得出门了。”她顿了片刻,轻声道:“前些日子,赵武从从闽郡运了批生丝回来,我得去瞧瞧。”
今年蚕丝大丰收,陈记库里的生丝预备充足。
织机室新制了窄幅织机,专用来织屏风,陈湘如令司织室设计了“四大美人屏风”,如已经开始织造。
云记绣房那边推出了“四大美人屏风”,刚一推出,效果奇好。
现在整个江南,许有人不知道上届花魁是谁的,却知道江宁府有个布面美人,传闻这四位美人,个个倾城绝色,一时间其名头压过了秦淮烟花之地的花魁。
老夫人道:“听说马庆也出门收生丝了,也不知道收到多少,上回出门一趟,只收了三万两银的生丝,我记得将达在世时,织造府那边每年至少得二十万两银子的上好生丝。”
陈湘娟一时按捺不住,惊道:“马大哥没在江宁?”神色里有道之不出的落漠,他何时出门的,她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为什么大姐不能帮衬着他些,他一个文弱书生,出门收购生丝,这样的活得有多累。陈将达在世时,是将陈记织布房和织造府的生丝一起收购的,可现下单独收购,若其间有不好的可如何处置?
马家因他是庶子,自不会真心帮衬,要是陈家也不帮衬,他当如何?
一时间,陈湘娟心里满是担忧。
因她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汇聚在陈湘娟身上。
对外,陈湘娟被罚禁足,是因为她顶撞老夫人。
而老夫人、陈湘如及陈相富兄弟却知道,那不是真相,而是因为陈湘娟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与马庆太过亲厚,她又不听老夫人训斥,老夫人为了陈家名声,这才下令将禁足的。
陈湘娟自知失态,突地垂首,转而道:“大姐,你得帮扶马大哥一把。”
陈湘妮接过话,“大姐姐已经帮了马大公子,他上回收到三万两生丝,大姐姐却让赵武从我们家库房挑了二万两银子的上等好货送到织造府去,他收到的一成次货,也是转给我们织布房织薄纱帔子的。”
她是不是多嘴了?不用她求,陈湘如已经帮衬了一把。
老夫人却瞧出了陈湘娟看似温顺,实则不甘的眼神。“妮儿,把《女德》拿出来,给祖母读一遍,再从头到尾地讲授一遍。”
“是。”
不是要考校陈湘妮,而是想告诉陈湘娟,应该怎样做一个大家闺秀。
陈湘妮拿出了书,说是在读,更像是诵,她已经牢记于心,倒背如流,每背一段,就细讲其间的含义。
老夫人则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湘娟:连几岁的陈湘妮都明白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