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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站在老金嫂身边,正拿着小米喂小鸡崽,“娘,这些小鸡是不是交给我养了?”
金嫂子还在想:大小姐会与金大福说什么,不会是什么难办的事吧,当初黄秀才帮了他家一回,之后没两天就说他家的传家宝被强夺了去,金大福一时义起,就生了帮他夺回来的主意,这才害得他们全家初迫原离家乡。
如今,全家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她实在不想再奔波。
金嫂子道:“大小姐这就走了?”
陈湘如应了一声,看着大丫道:“大丫几岁了?”
“回大小姐话,今年十一岁。”
陈湘如若有所思,“不知有没有兴趣做织娘?”
不会是看上她家大丫了,这才帮的忙吧?老金嫂一把将大丫搂在怀里。
陈湘如勾唇一笑,“老金嫂拿我当人牙子呀?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她一转身出了篱笆墙,上了马车。
老金啐骂道:“没见识的!大小姐和你开玩笑呢,大丫想做织娘,你瞧她性子,是个能坐得住的么,你以为谁做织娘就能做么?”
老金嫂放开大丫,“大小姐说什么了?还不许我听,她是不是要和金秀才一样,要你去干惹祸的坏事?”
“你一个妇道人家,管男人的事做什么?黄秀才能与大小姐比么,大小姐这是干大事的人。”老金钱转身去了厨房,扯着嗓子道:“二丫,回头给我下碗面送到地头去,我中午不回来了。”
他得仔细琢磨琢磨大小姐说的话,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让人觉得充满了希望。
大小姐可真不是寻常女子,居然有那么远的打算,便是他这个男子都比不了。
老金又回到了地头,人在干活,却时不时开了小猜。
但今儿的农活进度不小。
老金嫂与他说话,他没听见,老金嫂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惊得他回过神来,“天要黑了,是不是得收工了?”
“还有一点,干完了就回。大小姐吩咐了庄头,只收咱们二成租子,这样的事上哪儿去找,总得把地里的杂草除干净了。”
老金嫂埋下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金二汉,“他爹呀,张家的昨天就给桑树浇了粪水,我们家的桑树是不是也得浇浇,我问了管事婆子,她说每年春分前后就要发放蚕种,我们家领多少蚕种合适?”
老金见她问东问西,顿时火大,厉声道:“养蚕是女人的事,我哪知道这些桑种能养多少蚕。”手里的锄头挥舞得更快了,很快就将地角的杂草除尽了,老金气哼哼地喊了声“二汉,收工回家了。”扛了锄头就走了。
果真不能和大小姐比,大小姐是要他干大事的,可这会子,就听她女人说这些絮叨小事。
不过,既然他将来是要做庄头的人,他就得知道怎么做个庄头。
老金心里暗自思忖,脚下生风,直往家里奔。
过了一个月,老金觉得自己能做庄头了,他换上了体面的衣裳去见陈湘如。
陈湘如刚从绸缎庄出来,见他立在马车前,他抱拳唤声“大小姐”。
她令绿叶把老金请到了绸缎庄旁边的茶肆里,她倒了盏茶给他,“老金,你说说那庄子有何特别之处?”
老金凝重地道:“庄子里有四季不同的菜蔬,这和旁的庄子不同。”
真是奇了,都到冬天了,秋果庄里竟然有新鲜蔬菜。
陈湘如不笑不怒,眼里充满了期盼。
老金很认真地想:“庄子里有会养蚕的,听说他家的蚕养得最好,同样是五钱蚕种,旁人家只卖二两银子,他家能卖出三两,有时候能卖三两五钱银子。”
还有啊,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没说完。
老金又道:“东头有个姓李,听说他家会抽丝,每次会收够附近庄里的蚕茧,但从茧到丝,这价儿又能赚一倍,所以他家只种了二分菜地,也不养蚕,每年只收茧抽丝。”
陈湘如依不说话,只指了指一边的茶水。
老金很用心地想,“庄子西头有个梅娘子,会织布,听说针线是一顶一的好。”
陈湘如唤了店家,又点了几个馒头包子,“十几里路呢,老金吃了饭就回家吧,一个月后再来。”
他看到的都说了,怎么不对么,还是哪里漏掉了。
老金很认真地想着。
绿叶扶陈湘如上了马车,不解地道:“大小姐,你到底要干吗,老金说了半晌,我一句也没听懂,东一南山、西一棒槌,听着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呢。”
陈湘如笑着。
她的计划,岂是绿叶能明白的。
她不过是求一安宁罢了,既然有了血脉至亲的家人,她总得给陈相富兄弟求个平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