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可什么也没说呀!
陈湘妮害怕地移着脚步,她不能说的,一句也不能说。
赵婆子道:“把三小姐请回上房吧。”
“不……”陈湘妮一下就软了下来,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呜呜,别把我带回上房,让祖母问刘奶娘吧,我答应了大姐姐,一个字也不说的,我一个字也不说的,呜呜……我不能说的,哇哇……”
许是害怕,许是觉得要说了,就是背叛陈湘如。
陈湘妮越想越觉得为难,索性坐在地上哭得泪雨滂沱。
二姨娘听到哭声,从大厨房出来,几步走近,一把扶起陈湘妮:“多大的孩子,怎么还坐地上了?”
“姨娘,我不能说,我答应过大姐姐不说的。呜呜,你不要问我,问我也不说……你问刘奶娘吧,哇哇……”
赵婆子瞧着这样子,就算带到上房了,怕也是哭着不肯说的。
她也不好为难一个孩子,“好了,我不问你,我找刘奶娘去。”
刘奶娘正回淑华苑,就被上房的丫头请回去了。
赵婆子笑着。
老夫人板着脸。
刘奶娘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婆子道:“刘奶娘,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想问,上回马大公子过来用晚饭的那次,二小姐唤他‘庆哥哥’,马大公子竟唤大小姐‘湘如妹妹’。三小姐不肯说,急得哭也不说,那我只有问你了。”
刘奶娘脑子一转,“赵婆子的话,我怎听不懂。”转而答道:“老夫人,奴婢能知道什么呀,这年轻人就喜欢哥哥、妹妹的叫,再是普通不过了……”
老夫人扬臂一拍:“刘、奶、娘!”肯定是有事瞒着她,要不然陈湘娟不会那么古怪,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是大小姐身边服侍的,今儿说不清楚,就休要离开上房。”
刘奶娘急了,要是不说,就不让她离开。
可若是说了,老夫人受得住么。
“老夫人,不是奴婢不说,实在是大小姐下了令,不许任何说一个字,这……这……你要奴婢说,这不是为难奴婢么。”
看来,定是大事了。
老夫人越发想知道:“说——”
“老夫人,大小姐也是一片孝心呀,她怕你知道了受不住,你要是答应奴婢不动怒,奴婢才敢说。”
赵婆子一听这话,知是大事,转身低声宽慰起老夫人。
过了一阵,老夫人的急切缓了下来,也没之前那样生气。
刘奶娘方将端午节那天发生在花园凉亭的事细细地给说了一遍。
这对祖孙俩,老夫人瞒着大小姐,是不想大小姐受到伤害;大小姐瞒着老夫人,也是担心老夫人生气、动怒,伤了身体。
听罢之后,老夫人轻呼一声“如儿呀”,神色里难掩激动,“她自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让我知道,生怕我生气……”眼里一阵潮湿,有温热的眼泪滚下来。
赵婆子连连提醒道:“老夫人可不敢生气,你得冷静,千万得冷静,大小姐受这些委屈,不就是担心你的身子么,你可不能动怒呀。”
老夫人大吸几口气,平稳了心情,现下能明白陈湘娟为什么说那些话了,陈湘如答应了成全,她就认定马庆是她的,可马庆许是通过这事看出陈湘如的大度与品性,又觉得陈湘如好了。
想想看,一个善良大度,一个竟与自家弟弟大打出手的姐姐,两相比对,但凡有两分理智的男人,都会选择前者。
也难怪马庆会声声说“湘如妹妹”,陈湘娟会唤“庆哥哥”,这可真够乱的。
刘奶娘道:“老夫人,大小姐说老夫人的健康、陈家大院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她已经答应了二小姐,成全二小姐和马大公子。大小姐没想瞒老夫人太久,只是大小姐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她身上,这样老夫人就能同意马大公子和二小姐的婚事。”
这样一个通情达理,又孝顺大方,心存孺慕之情,对弟妹又多有疼惜之谊的姐姐,谁不会珍惜、心疼。难怪陈相富这些日子总与陈湘娟作对,是因为他目睹了陈湘娟做出失德之举。
刘奶娘轻声道:“老夫人知道了,要是大小姐知道这事,指不定会如何难受,我倒不怕她责备,就怕她觉得没有脸面……现在想想那日二小姐说大小姐的话,可真像一把刀子呀。老夫人……”
“如儿是我的孙女儿,我岂有不疼之理。你们俩要装作不知道,我也装作不知道。”如此,陈湘如面对她时许会觉得自在些,再说这事要真是传扬出去,陈家大院的颜面尽失,不仅让陈湘如成了笑话,就连世人也会指责陈湘娟。
的确得顾忌陈家大院的颜面啊!
但,她这个做祖母的,不会委屈自己的孙女儿,且是这等懂事的孙女,老夫人更舍不得伤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