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敢再说话,一个个低垂着头。
几人正说话,就听外头有人道:“绿叶姑娘快请!”
绿叶一袭翠绿色的茧绸褂子,下身穿了条嫩绿色的石榴裙,挽着双髻,神采奕奕,又带着几分风尘,笑着行礼,“夫人近来挂念着二小姐,让奴婢带了一船的吃食、物件过来,着奴婢过来探望。”
她一抬头,后头相迎的婆子递过一只绿绸包袱,包得四四方方,长约一尺,宽亦有一尺,高有半尺,瞧着还沉甸甸的。
绿叶道:“夫人说,这是二小姐搁在她那儿的东西,当时走得匆忙许是忙了,夫人说许是大小姐给马府众人的见面礼。”
陈湘娟笑得灿烂如花,抬手令人接过,启开一看,里面竟是各式各样的银质首饰,还有男子使的坠玉折扇等,还腰上挂的银鱼佩饰等,其间又有二十几盒胭脂水粉,更有一只只鲜艳夺目的封红。
邓氏愣了一下,没想即便陈湘娟来到苏州,陈湘如也是挂念着的,居然令人送吃食,连陈湘娟给马府众人的礼物都备好了。
陈湘娟想着反正不是她自己的银子,笑得更灿烂了,“是我搁大姐姐那儿的,是让江宁府王记首饰铺子打造的呢,那天还是让吴奶娘、小桠去挑的……”
各位姨娘、爷、小姐们站列好,陈湘娟坐在尊位,叫一人就上前领了自己的礼物。
虽说他们的月例降了,但这首饰也值几两银子,一个个如过节一般,尤其是庶出小姐们,已经许久没添置东西了。
三姨娘、七姨娘这几日给陈湘娟添了堵,这会子,陈湘娟拽着了机会,只给了她们最薄的东西,连现下没有儿女在府中的二姨娘都不及。
七姨娘则明白,这是自己早前仗着老爷得宠,没将陈湘娟和邓氏放在眼里,惹恼了她们,故意要给她难堪。
三姨娘则是因为近来与马夫人他们走得亲近。
小姐们多是一样的:一支漂亮的钗子,再一对银耳坠,再一条银项圈珍珠花坠。
爷们,各人一把折扇,再一对腰上佩饰的银鱼挂佩,又一只男子头上的银嵌白玉发钗,又只一只封红,各人掂了一下,那里面许有一两银子。
虽说得的一样,可各人的式样又有些不同。
比说如银鱼挂佩,有的是鲤鱼跃龙门花样的,有的则是鲤鱼戏水,还有的是莲花鲤花图纹,就算同是鲤鱼跃龙门,摆尾的动作也各有不同。
姨娘们各得了两盒胭脂水粉,又一对银镯子,到了三姨娘时,只给了两盒胭脂,七姨娘也是如此。
若在大富人家,不过是对银镯子,也没什么要紧的,可马府则不同,一对银镯子就得不少钱,况上面还嵌了珊瑚、玛瑙的,虽是寻常的珊瑚珠儿,但那也得花银子的。
因着七姨娘惹了陈湘娟不快,就连她三岁的儿子也只得了对鱼挂佩便没了旁的。
三姨娘也是如此,她生的庶子、庶女也比别人的少了一半。
邓氏见没自己什么事,道:“儿媳,我得打理内宅,我去大厨房瞧瞧,让人把鸡、鸭都养好,这么多好东西,够我们府吃好几月了。”
陈湘娟淡淡地应了一声,笑微微地看着众人,“各自都散了!待家里的日子好过了,该添置我都会添置。姨娘们留下,我有话说。”
二姨娘依旧半眯着眼继续捻佛珠。
三姨娘又不敢张口问:为什么给我的这么少。
两个庶子也跟着对三姨娘生了怨恨,其间一个已经成亲,还有一个没成亲呢。
早就听闻江宁府陈家乃是富贵人家,家里的家业多,日子过得又好,如今瞧来,还真是出手阔绰的。
吴奶娘轻咳一声,道:“大/奶奶请你们留心,是要与你们商量,你们屋里早前的小厮、丫头着实没个规矩,午后牙行会送来一批丫头、小厮,你们各人替爷、小姐们挑选新的服侍丫头和小厮。”
而牙行们得了令,送来的丫头都是姿容平平,更有的长得着实是丑,甚至还有几个被毁容的,瞧着这样的丫头,能吃得下饭才怪。
小厮们倒是一个比一个清瘦,瞧上去倒也是聪慧的。
“三姨娘身边的丫头是个爱挑驳是非的,年纪也大了,我做主将她配人。七姨娘身边的丫头牙尖嘴厉,也得赶出去。你们屋里的服侍丫头都另挑吧。”
各处各房早前的丫头,转卖的转卖,配人的配人,新来的丫头也充实到各处。
此刻的迎春院,马庭妻与五小姐正在说发生在青花堂的事,尤其看到那么大盒子的东西,连姨娘们的礼物都是体面的,马府已许多年没有这样打赏下人了。
陈湘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马府上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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