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姑娘的美则是妩媚娇俏的芙蓉。只往那儿一站,就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仿佛真真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宛如误入人间的精灵。
二月末,周八带着秦冲、柱子离开江南回边城。
陈湘如则开始预备着给孩子治疝气的事。
三月中浣,陈相富与裴勇从京城归来,陈家大院与慕容宅又热闹了一阵。
陈相富长高了、长壮了许多,只是不像从前那般爱笑了,总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在初见到陈湘如时,才微微笑了一下。
“二弟,真的都好了么?”
陈湘如有些不相信,手筋挑断再续起来,那是怎样的痛苦,她虽没经历过,可听郎中说那是比挑断时还要痛苦的事,而这种痛苦要持续大半年,即便是瞧着好了,往后一拿重物甚至因天气变化都会引起伤口的刺痛。
陈相富抬起双臂,做了个展开又握紧的动作,怕她不信,又自己捧起了茶盏,“大姐,我没骗你,都好了。”
陈湘如心头一阵辛酸,眼泪便落了下来,“二弟能康复,不知道在京城吃了多少苦头,不过你能康复,我还是很欢喜……”
“我都好了,大家就别再难过。”
只是,那康复的过程确实很痛苦,但在给陈湘如的家书里,他从来没有提到一字半句,他不想让陈湘如痛苦揪心。
陈湘娟、陈相和,你们害了我,你们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陈湘如捧着他的脸颊,细细地端祥着,“往后,你都要好好儿的,只有保护好你自个,才能保护你紧要的人。二弟,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否则,我的心……”
没说完,却用晶莹的眼泪替代着她对陈相富的心疼与怜惜。
陈相富笑看着陈湘如,“这些日子,我跟着裴勇又学了些剑术、功夫,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也跟着五表哥读了些书,大姐。我会用心的。”
他不会再做个废物!
他要活着个人样。给白莲瞧,也给自己的大姐瞧。
陈湘如抱住陈相富,表达着她所有的欢喜与疼惜。
“来人。告诉三奶奶,今儿设宴欢迎二爷康复归来!”
这一日,整个陈家大院都洋溢在喜悦之中。
酒宴上,陈湘如又对众人道:“李老郎中已给景儿治了疝气。景儿再休养几日就能康复。”她举着杯,含着笑。“我想赶在端午节前回范阳,我名下的店铺能转卖的去年就转卖了,留下来的都是赚钱的铺子,想劳三弟妹帮我打理着。”
陈湘妮吃惊不小:“大姐要去范阳?”
岳氏母女也有些不乐。但她们只是寄人篱下,想着陈湘如出手阔绰,待她们母女又好。想留人,却由不得她们。
赵珍儿待人总是不苟言笑。显得有些沉闷又严肃。
她们是喜欢陈湘如的,更重要的是陈湘如出手大方、阔绰,可赵珍儿则不,主要是陈相贵手头捏得紧,赵珍儿给人东西,亦总是要与陈相贵商议的,陈相贵一句“不给”,赵珍儿就不会给一个子儿。
陈相富沉默片刻,道:“大姐要启程回范阳,到时候我护送大姐。”
陈湘如吐了口气,“二弟,他日若要成亲,好歹也与我说一声,我会回来吃你的喜酒。”
因为陈湘如母子离开,慕容宅里又忙碌了许久。
陈湘如与陈相贵商量好了,待她走之后,早前的慕容宅就给陈相富,往后陈相富的妻儿就住在慕容宅里,而淑华苑则恢复了她待字闺中时的模样,用作陈湘如他日回家走亲戚所住。
四月初二,易出行,陈湘如收拾了浩浩荡荡二十多车的陪奁等物,又请了顺风镖局的柳镖头同行,带着她的陪房、下人等一行出了江宁府。
陈相贵、赵珍儿及陈家湾的族人等,特意到城外送行。
喝罢送行酒,陈湘如笑颜如花,“三弟、三弟妹,往后你们得空,欢迎你们来范阳作客。你们保重,我走了!”
四月蔷薇花开、槐花荼蘼,繁花似锦,婀娜窈窕,碧叶深深点缀,花枝卓约,衣染馨香。
岳氏、姨奶奶等人站在凉亭里,眺望着远去的队伍。
陈湘如怀抱着孩子,坐在马车里,孩子咦咦呀呀地叫嚷着,他肚子上的疝气割了,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虽然李老郎中说待他再大些许就不明显了,可那疤却像是一条蟠龙一样盘踞在他的肚皮上。
孩子抬着手,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车外的风景,不知是欢喜,还是新奇。
陈相富策马而奔,笑问:“景儿,要不要跟二舅骑马,外头可好着呢。”
王婆子忙道:“二爷,少爷可不敢骑马,这又要赶路,吹了风受了风寒就不值当。”
官道一侧,传来个姑娘的声音:“陈二爷,你这是又要开溜吧?”
陈湘如好奇地寻声望去,却见路畔停着辆马车,车前站着个水灵的丫头,双手叉腰,瞧那架式,倒颇有些要找陈相富打架的模样。
陈相富顿时脸黑了下来,支支吾吾地盯着那马车,神色有些慌乱,“你们……”
她们主仆不是该在京城的么。
那丫头大声道:“陈二爷,你逃什么逃?我家三小姐可是为你才回的江宁,上回可是你自个说的,要是三小姐是真心,就使媒人上门说合,我有小姐昨儿回来,今晨就听说我要去范阳的消息,这不一早就赶过来了。”
陈湘如脑海里忆起了杜二老爷家的嫡长女杜芊芊,她,才是陈相富前世的嫡妻,今生有不一样的相遇,却还是逃不脱情字纠缠。
“停车!”
她的声音刚出,陈相富忙道:“大姐,不能停,这么多东西、人若停下来,是要耽误时辰的,你们先行,多与她们说几句话儿。”
陈湘如笑了一下,但见那车帘一动,露出一个娇俏的姑娘脸庞,那张脸……竟让她心头一怔,竟与白莲有六分神似,是个美丽的女子,在前身的记忆里,杜芊芊并不是这等容貌的。
是因为这样么,陈相富才喜欢上了杜芊芊?
杜芊芊含着浅笑,微微点头,又做了个见礼的动作。
陈湘如回以一笑。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杜芊芊不是现在这模样,虽然也美丽,但与白莲是完全不同的,可今生见到的杜芊芊竟也白莲有六分相似。
正笑得痴迷,只听一声“驾”却是陈相富奔近了马车,他勾唇笑了一下,“大姐”,他垂头,“我……我订亲了。”
王婆子先“啊——”了一声。
陈湘如问:“是杜小姐么?”
“是,我把娘留下的那只血玉镯子给她了,让她告诉杜大太太,让杜家派人去陈家大院议亲……”
记忆里,前身为了给陈相富订下这门亲事,可是折腾了许多,杜芊芊一见陈相富误了终身,虽然陈相富一开始并不喜欢杜芊芊,可时久生情,后来他是真的爱上了杜芊芊。
一切似与记忆相似,一切又与记忆不同。
马车行驶在广阔的天地间,只留下一串车轮的飞转声:轧!轧!轧!
周八听说陈湘如要在端午节前赶回范阳,他告了几天假回范阳过节。
夜里,夫妻缠绵后,他附在她的耳畔:“娘子,别再叫我周八,从今往后唤我四郎、唤我鸣,我是慕容鸣!”
慕容鸣,他的夫,从此再与周家没有半分干系。
他不再是周八,而她依旧是陈湘如。
往事斑驳如梦,午夜梦回,她心存感恩。
陈湘如,谢谢你给了我梦想的安宁静好!愿你也能寻到自己的幸福!
(正文完,敬请关注新文,另一个陈湘如的故事。)(未完待续)
ps:今天是我的生日,对着电脑心情很激动!一大早就收到亲人朋友祝贺生日的短信,真的好开心,愿读友亲们阅文快乐,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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