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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一□□章 每只飘后都有一湖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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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三六)

    撞鬼撞见认识人的亲友的感觉?

    唔,不好说。

    这大概就跟当年董永到河边偷窥七仙女洗浴,结果发现背影美好的仙女一回身竟是个狮面人身兽一般震撼人心神!

    阿娘呦——没想到这名怪大叔居然是小留华的亲爹!

    这位爹死了那么多年还没去投胎!重点是鬼门一开还真是跨越阴阳两界回来探望人了!民间这条鬼月传说果真不误人哪!!

    而且根据这位留老爹所说,前几日发生在留华身上那一连串衰小的意外根本不是意外乃人为刻意,几次之所以能化险为夷,还都多亏了眼前这留老爹几年修炼出来的鬼通力暗中奋力保佑!

    我:「……」

    ……想当年一只凶鬼朱莉那般强大到近逼中土鬼王的鬼力,在下都亲身体验过并协助开发过了,如今眼前区区一只死去多年的老鬼,能施展些鬼通力也不是件什么太过怪力乱神的事情了。此类事是再也震撼不了眼界宽阔的在下了。

    知悉此鬼乃认识人的亲属后的在下,顿时便少了几分的惊紧感。在听他解说完关于留华身上近日一连串意外事故的成因后,当下端是十分不解……哪个没品的人竟三番两次朝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下手啊?还有没有职业道德啊!这留华究竟是在啥时又是在啥地惹上了这么样的人物了啊?

    满腹疑问,无奈面前的留老爹催促得紧急,只好暂且压下细问的**,先顺他之意急冲冲地推开了房门,准备往开封府晨奔一趟,来跑腿示警去了。

    因此在青师兄这座联合宿舍中,当三名青师兄的旧属阿全阿金阿力迷迷蒙半瞇着眼起床,出到外头梳洗准备迎接新一日到来的时候,阖着眼缝见到的便是如此一名疯一般……呃不笔误,是「风一样的男子」,从他们眼前呼啸而过,一抹矫健的身影,不是在下自卖自夸,还真是可自赞乃快得像一阵龙卷风,一时便让他们误以为这一大清早的是不是就出了何大事,才使我有这般紧急的作态,瞌睡泡当场便被在下扫去的尾风惊破在了鼻子上!

    因得早于我入住当时,青师兄便吩咐过他们须多多关照于我,尤其是在青师兄不在家中的时候,更需提神注意妥我的人身安全——

    彼时天犹亮而未亮也,承诺需关照的对象却无由遁地狂走,因此他们在小呆过片刻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口水随便一抹,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先拿出急行军的精神全力冲刺,先追著我身后跟上来再说!

    于是边追赶的他们的口里,一边还不忘一路骂骂咧咧地唠喊着要我快住脚快停下来解释个情况先,与我在汴梁城内还未亮全的街道上,拉成一条声势颇为嘈杂又扰民的小尾巴,打搅了沿途居民晨间多赖几刻清梦的机会,被好些暴躁脾气的居民以破碗瓢盆沿路攻击,以致当时在下一边冲刺的同时还得一边做障碍闪躲……

    好不容易终于跑达开封府大门前之时,我和后头三人各皆是撑膝弯腰气喘嘘嘘,扶在府门口两只镇宅石狮的旁边,喘得像条快暴毙的老狗。

    后头三人口中边喘还边坚持继续叨念:

    「……呼呼,格老子的咧!这虞爷腿看起来这般短,怎地还能冲地这般快?!没道理啊!」

    「咳咳咳,呼、呼——他用的是狄将军先前在西北教过我们的那套步法!狄将军居然把那套步法教给他了!」

    另一个喘两下后直接抬头朝我吼:「他娘的,虞爷你到底是咋啦?不打个招呼便发疯一般冲出来做啥咧?!你这般乱跑,到时若出了啥意外,将军会怪罪我们的啊!」

    「辜负将军托付……你这是要害将军讨厌我们啊!」

    「虞爷你好狠毒的心!若被将军讨厌了,要我还如何苟延残活下去啊!」

    「就是,将军的信任无价啊……」

    「将军他……」

    「将军他……」

    「将军他……」

    这三个家伙是前两日在桑家瓦子里看太多那些脑残的深闺怨妇戏了是不?给我正常讲话啊!

    其实非是在下不愿云时间停下来与他们这群没救的将军控解释清楚情况,而是因为身旁不停有个旁人见不到的留老爹在焦急催赶,我满耳满脑都被他的鬼音波盖了频,实在是无暇抽出心力去应付身后三人的抱怨与疑问——

    因此,除了头一句那略带人身攻击的「腿短」字眼冲破频波,让我听到后忍不住回头怒视了一眼发言者以外,喘过气后的在下也只能匆匆向他们摆手道了一句「回头再解释」,顺便拱手谢过他们的相送,便提起下摆急急往大门内跨,暂时是顾不了他们接踵而来的「诶,你怎地能这样啊」、「等等虞爷你怎地就这样走了咧」、「我们说了那么多,虞爷好歹回个两句啊」之类气呼呼的抱怨声了。

    (一八三七)

    进开封府后,我没先去客房区那儿找留华,而是让打着呵欠出来开门站岗的门守瞧见少年们先帮我拦着,直接去找了展昭。

    这回又撞鬼的事情我没再唬烂他,直接和他的说了实情,他听完后沉思一会,才带我一齐去找留华,却未说出是他父亲相托的内情,只表明火灾后他便紧接多日连出意外,恐怕并非单纯巧合,便要方苑今日同他一道照样行动,由展昭和张龙赵虎潜伏在他们四周布置几日,观察看看情况。

    留华的年岁虽长了方苑一岁,可由于方苑从未间断武艺修练的关系,彼时就身量方面他俩其实已是相当。又由于方苑有传说中「骨骼精奇,万中无一」的神奇资质,是故当时,虽然自展昭开始充当方苑临时武术师傅开始不过只累积了两、三年的时间,可小方苑的身手已比一般人灵敏上许多,让他跟在留华身边,于关键时刻,多少能拖延上几息的时间,方便展昭他们上前救援。

    计划草定。

    各就各位。

    哪知猎物却咬钩咬得比施钓者还急切。

    他们当时卯时方出的门,辰时未过就抓了一大汉子回来,听说是方出近郊便遇的险,当时天色尚早,路上行人不多,歹人果然同留老爹所说一般,因假造意外多次皆未果已失了耐心,按捺不住准备亲自动手,两名少年一到僻静之处就跳出了个张牙舞爪的练家子欲取他们的性命,可惜两青葱小子后头跟的是个江湖大神——收拾小子不道难,撞上大神栽跟头!这贼人登场不出半刻就被埋伏于附近的展昭等人制伏捆绑成了陀螺,被拖拉回开封府里展示成果。

    可怜留华回府时还一脸的愣然,没法从「原来我不是衰,是有人要杀我!」的悚境中回复过来,愣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何处跟人了结下了这要命的杀机。

    留华这孩子,心思纯净交往单纯,在汴梁城内常跑的也就是那么些个地方,懂事有礼,人人对他评价不错,大部分皆将他的空馀时间用在求学读书与选修的几门实用的生活课上面,哪里能跟人结上这种严重的仇恨?若不是在无意间瞧见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问题八成就是出在他那个好似对来龙去脉有些了解的留老爹的身上了。

    可留老爹自那日后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没出现在我眼前过,害得我等无法直接从此飘身上取快捷方式问得消息。不过包大人对此也未表气馁,详细问了我同留老爹间对话的内容,最后作出了结论。

    一,留老爹是遭人杀害身亡的,才不是死于三年前留庄村突发的什么天火意外……此点堪称废话。

    谁听说了留老爹脖子上那道明显是让利刃给准确划开的狰狞伤口,还能说留老爹的死因非他杀属意外,便是睁眼说瞎话了,这打混得未免太厉害,该上报给御史弹劾弹劾下了。

    二,留老爹应识得想要留华性命的这名凶手,似乎还对他的背景还颇熟。

    这点也不奇怪,因为占于先天优势,飘界的生物们倘若有心,本来各个便皆是超凡入圣的金牌神探……因为目标人物一般是瞧不见他们来者。

    被窃听偷窥了都不晓得,十二个时辰等著抓小辫子,不会累也不需阖眼,更遑论他们天生还有个钻瓦穿墙上天入地完全不受门禁限制的本领,只能说谁被他们盯上了谁倒霉,莫言去茅厕的这种害羞的次数,连你上茅厕时用什么表情他们都能给你现场观赏出来,天下间再无比他们更变态的探子!

    三,正所谓世间无巧合,暗香居的大火恐非一般流寇之辈所为,根据留老爹的话语逻辑,那场大火极可能便是这被展昭他们拿来的贼人,为除掉留华而做出的一连串意外的首部曲!

    公孙先生道起火当夜孩子们可能被施了迷烟之类的药物,才会全体昏昏欲睡不醒人事,若非他们恰好点了醒神香中和了药性而提早清醒,很可能在睡梦中便要让祝融夺去了性命,纵有暗门也没机会能使用上。

    至于为何犯人要舍简就繁,不一开始便直接或间接针对留华一人动手,硬是要放一把大火灭全居,仍有待侦查厘清。

    四,留老爹似乎在一段时间以前便识得这名凶手了,来找我应另有目的,绝非单从这大汉子手上抢救留华少年这般简单。

    ……根据留老爹当初和我坦白时的言语态度,似尚有话不及深谈,是故在下觉得此种推测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五,结论,留老爹很可疑。留华这杀身之祸很可能是留老爹自己不知跟何人结下的,或许自己之前便可能是因此方丢了性命,如今乃是又祸延了子孙而已。

    此结论完全是根据开封府常年办案的直觉而来,对此在下抱持着保留意见。不过鉴于留华平素机灵谨慎,又有着超群的观察能力,个人觉得他在无意到连自己也没印象的状态中撞上人家不能说秘密的可能性实在不高,如此一来,此结论反倒是属情理之中了。

    ……就是不知道为何留老爹不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再消失,难不成是瞅见儿子获救的那一瞬间内心满足太过,不小心就升天了么?

    佛曰,不可说。

    唔,灵界之事太玄妙,实在是不好说。

    总之开封府后来便朝着这些结论的方向去设套讯问嫌犯,被抓来的那汉子嘴巴也不是不牢靠,就是面部表情冷处理的还不到位,一句「尔等纵火行凶,便是因为三年前和留兴之间的纠葛吗?」便叫他瞬间放大的瞳孔露了馅料。

    堂上这两审问者都是何等的人物?

    包大人是办案成精的人精,公孙先生是修练成精的火眼金睛,虽说嫌犯转瞬间便平复了情绪,可这对所向无敌的公堂拍档,怎么可能错过那短短一瞬从他眼中闪过去的异样情绪?

    于是纵火犯和陈年恩怨的连结获得确认,包大人精神振奋,又打出了一张火灾现场奇迹式保存下来的鞋印牌,脱下贼人的鞋子一比对,还竟真是相符……如此,此人犯纵火一罪已乃板上钉钉,估计是跑不了。

    可惜当包大人向贼人问起留兴与他有何怨仇、为何要对暗香居全体孩童赶尽杀绝之时,贼人仍保持三缄其口,一概以缄默回答包大人的问题。

    彼回问答的内容较为复杂,并非如前面一般仅是是非或选择之题,因此包大人顶多只能从贼人当时缄默的态度中推测其内应该确有更深层的故事,但实情为何,实再非察言观色的技巧所能尽解谜也。

    不过此歹人劫道拦杀一事被抓了个现行,纵火一事又几近确定,罪刑累加起来兑换个狗头铡伺候完全不成问题,照理说他应也无需好再隐瞒……可即便如此,此人却仍对犯案动机三缄其口,不禁令包大人觉得其中的隐情定不单纯。

    因此下堂后,包大人将留华找来了花厅,询问其父生前旧事。

    (一八三八)

    留华是个早慧又机灵的孩子,听了包大人的询问之后,哪推敲不出自己父亲的死因可能不单纯?

    一名不过连志学之年也尚未达到的少年,多大的年岁,被一场天火弄得家破人亡,在辗转流浪间吃尽苦头,稍事安定了这几年,又要面对过往那可能更令人伤痛的真相,一时间叫他如何承受的了?

    他当时被问得满脸苍白,少年尚显薄弱的身板愣是挺得笔直,却不难见出其中有几分勉为坚持的影子。只是仍努力平静着脸色,不肯流露出失态,但那略显颤抖的嗓音,仍是暴露了他的情绪:「包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当初我们村内的那一场天火,可能并非意外?近日来遇上的事情,全和当时的情况有关?」

    包大人瞅着眼前的少年,眉宇间不免也流露出恻隐,却并未隐瞒他:「天火一事,本府尚不明了详情,不过令尊之死因,本府已几能断定非属意外。」

    可不是,留老爹本人都露出自己脖上那道大口子给我看了,哪还能是意外呢。

    留华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眼中泛出水气,抿唇微颤,半天没说出话。

    包大人摸着胡子叹了一口气,道:「唉,往者已矣,留华你也莫要过于难过,令尊若是在天有灵,如今最挂念者,必是你的安危而已。现下当务之急,便是弄清为何有人想取你性命。令尊生前情况,你尚记得多少?能否说予我等参详?」

    「……我之前便生过疑惑,」留华涩涩然开口,言语间没有不可置信般的惊异,却有种大惑终解的恍然,「为何当初家父会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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