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去世了,现在是2006年,如果说梦境是真的的话,那么母亲只有四年寿命了?韩东悲从中来,一直以来自己都只顾着上学,母亲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自己偶尔察觉,但也没怎么关心。
“喂喂喂,只不过叫你别乱流哈喇子,犯不着哭吧?”大富看着韩东眼角噙满了泪水,慌忙道。韩东拭去眼泪,从大富那里借来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他要核实一下。
”东子,到学校没有?”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韩东心里暖暖的。“还没有,妈,您最近身体总是不好,是不是得了心脏病,您跟我说实话”。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即再次传来母亲的声音“没,没有,你听谁在瞎说,你好好读书,别的不要管”。挂了电话,韩东心情一阵暗淡。
看来母亲患了心脏病的事情多半是真的了。那么那个长长的梦也是真的了?是自己未来的经历,还是平行空间的缩影?田东摸摸头,满头雾水。
但母亲患病的事情却是八九不离十了。一想到四年后跟母亲阴阳相隔,韩东就悲从中来。既然自己已经预知未来,那么必须要做一番准备,阻止这一家庭变故。韩东下定决心,虽然不知道怎么做,但是有了未来记忆,应该会容易的多吧?
“东子,想什么呢?下车了”大富早已经拿好了行李,推了推正在发呆的韩东。“哦”韩东机械地起身,跟着大富走出了火车站。
2006年的滨海,外号“全国最大的农村”,火车站也是破败不堪,路灯半亮不亮,大富和韩东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广场。下车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大富在广州打工多年,在父辈眼里就是对外面的世界门清了,韩东父亲晕车不能来送韩东,大富便被”委以重任“。“劳驾,请问滨海大学的公交车怎么坐?”大富拦住一个火车站广场边缘的保安,问起话来。
韩东忍不住好笑,此时的滨海哪里还有十一点到滨海大学的公交,只能打车了,尽管如此,迎新的师兄师姐也早已经撤了,此刻就算是去学校,也没地儿落脚。
韩东不便说破,拉着大富说我们先去吃饭,一会找个地方睡一晚,第二天再去学校报道。大概是问路没有结果,大富也有点不忿,骂了一句“这滨海真他妈破啊,还是直辖市呢,连广州的乡镇都不如”。
韩东点点头,确实破,连火车站这种属于城市CBD的地方,都没有超过十层的建筑,晚上十一点,火车站周边仅有星星灯火,全没有灯火辉煌的大都市气象。
不过不用急,按照梦境的记忆,滨海再过十年,发展是天翻地覆。眼前的广场很快会树起一座标志性的机械大钟,周围黄金大厦等高层建筑拔地而起,条条地铁将旅客带到滨海各个角落。
正走到广场周边的一个小饭馆,韩东又发现了那个火车上的姑娘,她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正站在路边奋力向过往的出租车招手。可惜大多数出租车都满客,行色匆匆浑然无视路边美女的招手。
韩东收回视线,摸摸仍然火辣辣的巴掌印,回味似地砸吧嘴,这姑娘够辣。“东子,你脸上的印子是这姑娘的杰作吧?”大富搂着韩东的肩膀挤眉弄眼。“滚”韩东打掉大富猥琐的手,丫的明知道弟弟被打还装睡。
两人吃了一顿饺子,找了一个20元一晚的大通铺,忍受着不知道谁的脚丫子味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