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距离不过十几米,这个距离上,避弹衣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血从李晓宁的嘴角流了出来,他想吞咽下去,但是却没有力气,放任它流淌。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前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孜古丽摇摇晃晃地找到了趴在地上的李晓宁,她猛烈地摇晃,掐李晓宁的人中:“醒醒!醒醒!”
李晓宁在迷蒙中听到了阿孜古丽的召唤,醒过来,阿孜古丽说:“头儿,你还活着吗?你别死!你要是活着,就答应一声。”
李晓宁清醒过来,睁开眼看阿孜古丽,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还没死,不过快被你折腾死了。”
田大庆带着增援的队伍赶来了。他颤抖地抓着李晓宁的肩膀喊:“李队长,你怎么样?”
李晓宁慢慢竖起右手,比了个胜利的姿势:“任务完成。”说完,头一歪,再次昏倒在地。
等李晓宁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切战斗都已经结束了。本来按照医生的说法,李晓宁这都算是重伤了,起码得在医院观察一周以上才行,但是他第二天就出院了,因为他要亲自提审哈桑。像哈桑这样的人物,肯定是要公判的。李晓宁还有一项工作没有完成,那就是向检察院提供哈桑完整的犯罪供词。
这是李晓宁第一次见到与他周旋了一年多的对手。
哈桑被带到李晓宁面前时,面色灰白,但他仍然故作镇静地清咳了一声。
“你不咳,我也知道你内心的慌乱;咳一下,更证明你内心的慌乱已经遮掩不住了。不久以前,我有幸捡到了你丢在地道里的那本《英雄是怎样炼成的》,也研究了那本书的内容,我觉得里面除了教会你怎样骗取纯情少女们的感情,还树立了一个成功的逃犯形象。但你很不幸,你现在却是一个不成功的逃犯,而且你绝没有任何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哈桑明显看到了他和李晓宁目前在优势上的差别,胜者为王败者寇,现在他是寇。所以,他审时度事一番,才说:“我不知道你们要抓我,其实那次你们到沙漠里围捕我时,我就想,如果你们抓我,我就跟你们走。这次,我也没想逃走,我一直在山里等你们。”
“让你逃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对我智商的一种侮辱。现在,我得向你道歉,以前没能及时重视你,冷落你了。”李晓宁轻蔑地调侃面前这个气焰曾经嚣张一时的恐怖头目。
哈桑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看到的都是愤怒的目光,于是,他从心底产生了一种畏惧的神情,他试探着请求:“咱们立个君子协议怎么样?你问什么,我都说,但有一点,你们不能打我。”
“怕疼?放心,我们还怕弄脏自己的手呢。不过,我觉得你很无耻,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暴徒,竟还谈君子协议?你是哪家生产的君子?恐怕不是国产的吧?”李晓宁嘲讽道。
哈桑长长叹一口气,道:“虎落平川任人欺呀。”
李晓宁冷笑道:“到底是大学毕业的,还懂得把自己比喻成曾经威武的虎,我看你顶多是一只丧家犬。你这个伪宗教人士,你以为自己站在***的立场上,躲避国家政府的控制,就能随心所欲地对人民搞爆炸搞暗杀,你也不想想,你的这些恐怖活动虽然得逞一时,共-产党能让你得逞一世吗?你也不想想,真正的穆斯林教徒能长期被你蒙蔽、被你利用、被你玩弄吗?告诉你,是西疆人民不允许你们胡闹下去,我们能抓住你们,就是依靠人民的力量,人民永远站在正义的立场上。”
哈桑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无奈地说:“如果我和你替换一下位置,我说话比你还有底气,我也会用义正言辞的口吻对一个行将即死的人说话。对,用你的话说,我现在是丧家犬,我已经没有任何权力驳斥你。可惜的是,我的‘东方穆斯林帝国’梦想没能付诸实现,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李晓宁欠欠身子说:“是啊,是有点可惜,你的宏伟蓝图仅仅是蓝图而已,你想走的第一步,把维吾尔从华夏分立出去的愿望,不幸被我们击碎了。你认为这是偶然的事吗?不,这是必然!不论你哈桑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你扯这杆民族分立的破旗,你就必然会遭到人民的迎头痛击。今天是我在这里狙击你,明天我李晓宁不在这儿了,照样会有其他人来打你。露头就打,看出苗头就打,闻着味就打,在华夏这片土地上,你就别想搞民族分立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趁早乖乖地交代你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