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终于打定主意,迅速下达命令:“立即解散船队,商船向西、向南方全速散开规避,护航舰只亦分开行动,各自返回本土。”
参谋长猪濑保雄中佐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司令官:“河源君,我们怎么能仅仅因为一架侦察机,便轻言放弃我们肩负的任务?要知道,此行我们装载着从美国运送回来的大量机械产品和生产线,是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列岛最需要的生产物资,怎么能……”
“巴嘎,听从命令!”
河源正胜愤怒地咆哮:“你以为我愿意放弃一名海军将领的荣耀吗?现在散开,正是为了尽最大可能保存我们的运输舰只。如果证明只是虚惊一场,那么现在距离本土也不会太远,到时候大家在横滨港外集合就行了,但如果是真的,这样起码可以挽救部分舰只……”
“可是——”
猪濑保雄还想争辩,但河源正胜已经不给他机会,亲自来到电台前向通讯参谋下达船队解散的命令。
很快,两艘轻巡洋舰和八艘驱逐舰在发出“祝旅途平安”的信号后,便高速脱离了运输船队。
事实上河源正胜的判断是及时而又正确的,安家军海军鲸海舰队特派袭扰舰队九日上午从海参崴港出发,于十日夜里穿越浮冰漂浮的拉彼鲁兹海峡,进入鄂霍次克海,十一日中午从幌筵岛南部的海峡进入太平洋,结果派出的水上侦察机迎头与日军运输舰队撞上。
如果日军舰队不分散开,那么将很快便面临一艘重巡、两艘轻巡、四艘导弹舰及十二艘驱逐舰的围殴,不说导弹舰的攻击,仅仅是比拼火力,全部装备落后舰只的日军舰队全军覆灭是迟早的事情。
日军护航舰船撤离后,那些日本的运输船只立即失去了保护,此前鲸海舰队早已经于十一月初潜入北太平洋的四十多艘潜艇,其中有二十多艘已经如同嗜血的鲨鱼一般聚集在了运输船队的周围。
很快,两艘距离日军运输船队最近的潜艇率先浮出海面,发起了攻击,它们接连发射四枚鱼雷,很快便击沉了落在船队最后面的两艘排水量五六千吨的货轮,这一打击令其他船只惊恐万状地四散加速奔逃。
两艘潜航排水量1890吨的III型潜艇,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追逐那些满载从北美大陆拆回来的机械设备和生产线的商船及货轮,两门厄利孔20毫米高射炮瓢泼弹药,同时鱼雷发射管不断向目标发射533毫米鱼雷,前后将四五艘装甲薄弱的运输船只击沉海底或者瘫痪在海面上。
一小时后,二十多艘潜艇如同嗅到血腥气息的群鲨一般聚拢来,不断地猎杀海面上拼命奔逃的日本运输船只,海面上不断有商船和货船爆炸沉没,整个海域一片狼藉。
等到鲸海舰队特派袭扰舰队赶到,已经无法看到成群的舰只,而捕杀那些凌星落单的商船和货船太过浪费,于是舰队没有停留,把继续绞杀任务交给那些潜艇,自己却向东部海域驶去,以迎击下一波运输船队的到来。
夜幕降临,日军运输船队已经有四五十艘船只击沉。
暮色中,又一艘排水量9000吨的货轮被打得浓烟滚滚、烈焰冲天。在闪烁的火光照耀下,这艘货轮向右舷倾斜,大量海员跳进冰冷的海水里,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在北太平洋海域几度的海水中,很快就会被冻僵随后悲惨地死去。
斋藤守义少尉目赤欲裂,大声招呼:“船长,我们得赶紧靠上去救人!”
六十出头白发苍苍的船长寺本英次郎断然拒绝:“我得对我们船上的物资和船员的生命安全负责,我们必须加速离开这片海域!”
斋藤守义少尉怒气冲冲地质问:“巴嘎,这是懦夫行为……船队里不少我们的朋友,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淹死在海水里吗?”
寺本英次郎目光中满含悲哀:“你以为我不想吗?那艘倾斜沉没的货轮是我儿子所在的船……”说到这里,老寺本的眼眶里蕴含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双颊滚滚而下:“你明白吗?从河源司令官下令船队解散的命令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被帝国抛弃了!”
听到这话,斋藤守义愣住了,痛苦而沮丧地低下头。
随着运输船只之间距离逐渐拉大,安家军鲸海舰队的潜艇在追上一艘运输船并对其发动进攻后,再想追逐下一个目标需要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到最后整个船队竟然有二十余艘商船和货轮逃脱潜艇的追击,惊魂未定地返回日本列岛,他们带回了帝国海军不作为以及安家军袭击舰队阻断海上运输线的恐怖传说。
此前严密封锁的琉球群岛海域运输舰队遭袭全军覆没、北方群岛沦陷的消息,也在有心人推动下,散布到列岛上的每一个角落,日本列岛上的日本民众惊恐万状,生活在无边的恐惧之中,军心士气为之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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