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熄灭放于一侧,杜荒率先进去与杜老夫人知会一声,之后杜荷依言而入,走至正厅,正要弯身与在座之前见礼,却被杜夫人一声冷哼给打断身形:“行了,且在一旁坐下吧。”
“是!”知道自己之前的言行并不遭这位‘娘亲’的待见,所以遭遇如此,杜荷并不觉着意外,所谓言多必失,杜荷倒是乐得见到这般情形,再次弯身冲着杜夫人一礼之后,便移步向右首,在他们家老大杜构的下首坐下,低头颔首,鼻眼观心,静坐在那里一声不言。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异样,所有人都像是杜荷现在的状态一般,鼻眼观心,默声不语,沉寂、压抑,整个空间憋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杜荷小心地抬头向对面偷偷瞧看了一眼,左边上首的两个位置上,除了已经见过的太子殿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文士,见其穿着简单,面容清瘦,静坐在那里自有一股威严之势散出,似感觉到杜荷的注视,中年文士轻抬起头向杜荷这里看来,与杜荷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时,很是温和地冲着杜荷轻点了点头,之后又开始低眉静坐,从头至尾都没有发出一声言语。
想来,这一位就是大唐辅宰房玄龄了吧?目光与房玄龄一触即收,微微弯身与其点头回礼之后,杜荷心中不由轻声一叹,不愧是经常身处高位的朝廷大员,仅是寻常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在感觉亲切的同时,亦是不免心生敬畏。
“夫人,皇后娘娘到了。”杜荷方做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厅里的气氛也沉寂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时,管家杜川急匆匆从院mén外走近,躬身与在座之人一礼之后,恭声向杜夫人禀报。
“嗯,开中mén恭迎!”轻点了点头,杜夫人从椅上站起身来,扭头向李承乾与房玄龄示意了一下之后,率先迈步出厅,向府mén处走去。身后,李承乾,房玄龄,杜构,杜荷四人也依着尊卑依次走向府mén迎接。
长孙皇后的凤驾进mén之前,首先进来的是一排提着灯笼的宫nv,分成两队站在杜府mén前,之后一个身着青灰è太监服饰的内ì迈步进来向杜夫人一行见礼、知会,而后才是长孙皇后尊驾亲临。
“见过皇后娘娘!”一行人齐齐弯身与长孙皇后见礼,跟在最后的杜荷在弯身的同时亦是有些好奇地小心抬头向前观瞧了一眼。
衣着简洁,面容华贵,身材高挑,皮肤白净,长相谈不上yn丽,但也算得上是清秀宜人,说是美人也不为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看上一眼,就会让人在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亲切友好之意,相由心生,很和善。
不愧是一国之母,不愧是历史上少有的几位贤后之一,杜荷在众人身后长吸了口气,在他前世有限的二十几年的阅历之中,除了老妈之外,这是他所见过的nv人中最有nv人味儿和最有亲和力的一个nv人。
“不必多礼!”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之气,长孙皇后上前扶起杜夫人,温声软语,轻声相询:“听闻蔡国公病重,本宫心中甚是忧念,不知克明公现在病势如何?”
“劳烦皇后娘娘挂记,”听到长孙皇后问起,一向以坚强之面示人的杜夫人终是忍不住眼泪频出,泣声说道:“王署令诊断,说是,说是老爷已经时日无多,当就在……就在今夜了……”
“怎么如此,怎么如此?前两天不是说已经有了起è,身子渐好吗?怎么又……?”长孙皇后面è骤变,不由抬头向太子与房玄龄他们这里看来,杜仆è的身体真的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了吗?
见长孙皇后探询地看向他们,李承乾与房玄龄对视一眼,不由皆是轻声一叹,默然地轻点了点头。若不是克明时不长久,他们又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在深夜去扰了皇后娘娘的清静。
“夫人!夫人!老爷醒了,叫夫人还有两位少爷过去!”没待杜夫人回话,后院急匆匆跑来两个丫环,慌声叫嚷,至于皇后还有太子什么的,也都再没了功夫顾忌,现在她们心中,他们家老爷的身子最为重要。
“醒了?”杜夫人闻言,面上的愁容稍缓,恨不得立刻就能回到夫君的卧房探看,不过想到现在有尊客在侧,不由有些犹豫地回身看了长孙皇后一眼,弯身请示道:“皇后娘娘……”
“咱们一同过去!”了解杜夫人现下的心情,长孙皇后也没有拿捏什么架子,反而极为主动地直接拉着杜夫人的手,一起走向后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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