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须发浩然的孙传庭开始击鼓助威的同时,身处前锋营的岳乐也开始纵臂狂呼。
在承受了几轮炮弹之后,仍然有大部清军冲到了平虏军军阵百五十步左右的地方。这个距离太近,炮弹的打击就很有限了。
清军两翼还有弓箭手掩护,遮盖了大半明军火獍手的火力,这样一来,就是等着硬碰硬了!
大刀长枪,硬桥硬马!
这种事,原本就是清军最擅长之事。
岳乐长身而立,身上套的是最上等的重铁甲,戴的是镀金的铜盔,红缨背旗,十分英武抢眼。
手中则是一柄三尺长的八旗铁枪,上等精铁打造,斤两称手,长短合适,岳乐在这柄长枪上最少下了十年的功夫了,伸缩之间,快捷有力,几乎没有人是他当面一合之敌。
就算是护军营的八旗白甲,前锋营的勇武敢死之士,战功赫赫之辈,也未必敢说岳乐这个国公爷的手中的铁枪之敌。
此时此刻,岳乐心中充满嗜血的战意!先是火铳,后又炮击,打的清军上下十分狼狈,就是他,刚刚也是见机的早,早早儿趴在坑里头,要不然,恐怕国公也吃不住一颗炮弹。
再精强的武艺,在炮口面前,也是白给。
带着这种对火器的蔑视和害怕等等交杂着的情绪,岳乐几乎冲杀在第一线,反正身边的护军足够精锐,他自己的武艺又是百里挑一的出众。
再加上距离也近了,身边的卫士又十分警惕,手持盾牌,万一有火铳手瞄准,就立刻簇拥国公闪避。
战场上当然有危险,不过八旗贵胃的宗室子弟,哪一个不是在阵战之中,杀场之上博出来的功名富贵?
要是拦着国公不往并冲,那可是说不过去的。
“通知鲁密铳手,可以挑选敌军将官射车了!”
就在岳乐等人冲到百步左右时,在明军后阵的鲁密獍手们,终于也是得到了等候已经很久的命令。
军中的鲁密铳并不多,万历年间,穷全国之力打造这种异常复杂,对工料和手艺都要求特别高的远程火器,花费巨资和很多时间后,大约也不到一万杆的储备。
朱慈恨曾经记得看过一些资料,鲁密铳曾经发往辽东或是九边,一次最多发过一两千杆,除上寥寥的几次记录外,就很少能看到了。
而且,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和持久,明军的火器是越打越差,只有火炮随着欧洲传教士和膛床的到来而大有进步,别的火器反而是退步了。
那么,曾经铸造出来的鲁密铳都哪儿去了?
这只能是一个迷题了。
因为现在是以皇太子之尊,朱慈恨掌握在手中的鲁密铳也不足二百支,因为要全力铸炮和打造普通的火铳,象鲁密铳这样的高精尖武器也就只能带着做些。
好在现在火器局来料足,管理严格,待遇也好,匠人们的心气都很高,做的东西都又快又好,要不然,连两百支也造不出来。
这一次北上,三个营的平虏军步兵营才有五十个鲁密铳手,看似很少,其实已经是掏了四分之一的家底出来了。
得到命令之后,藏身在平虏军的军阵深处的火铳手们就开始拔开木塞火帽,装药,上定装子弹。
鲁密铳的子弹头较尖锐,需要用小木锤子慢慢砸入枪管,这样塞的严密,加上火铳特有的设计,实际上的杀伤力是在三百步以上的。
当然,现在在百步左右来狙击的话,那可就是威力更大,穿甲的能力更强了。
在铳手之中,有一个小伙子正在瞄着一个最为显著的目标。
上阵之前,通过文字,图画,加上老兵的讲课,普通的火铳手和鲁密锐手都能分的清楚,对面的鞑子阵中,哪一个是官,哪一个是兵,哪一个又是护军,或是步甲,马甲,前锋。
通过红缨黑缨,明甲暗甲,双甲单甲,背上的小旗颜色,式样,头盔,甚至是手中的兵器,大约都能分的清楚。
什么是领催,分得拔什库,拔什库,甲喇章京等等。
清军能亲身冲在战阵第一线的将领层级,都是叫这些小伙子们认的清清楚楚。
要说起来,清军和明军也都是有自己一套认识将领的东西标识,甚至清军的跟役和步甲马甲,再到护军营的精锐,大约一看,都能分的清。
但无论如何,这一套东西可远不及平虏军的军衔标识制度,手持鲁密铳的小伙子们也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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