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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武士也是无奈之举,自从日本战国时代结束后,各国大名纷纷遣散多余的部队——对这些大名来说战争时期可以多养些兵马,和平时期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不然德川幕府一个聚集浪人图谋不轨的帽子扣下来,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有一家大名甚至只是因为修复被地震损毁的城墙就被夺了封地。
而九州作为日本历史上反幕府统治的大本营,浪人和流浪武士比其他地方更多一些,好一点的做些短工度日,也不乏有聚起来打家劫舍啸聚山林的主。这些日子长崎城除了清空了大牢外,还将附近没工作以及没家徽的主都抓了起来,很是对附近的城下町扫荡了一番——要说有几个是自愿来的那就天知道了。
庐山号的人对此也不在意,反正运到澳洲南部去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想游回家去,企鹅也回不去的。
同时粮食水果以及种子农具等物也一一上船,庐山号开动一个船上用的吊车将货物从那些木船上一一钓上甲板来。
在长崎停靠了一共九天的功夫,人员和物资差不多都装上了——这次时间稍稍紧张了些,长崎城共运来船上两千多人,大部分是拖家带口的。虽然没凑足三千,但是庐山号上下已经很满足了,朝鲜那边未必能找到这么多人,说到底还是要以明国的人口为主,多一些外人只是为了不让一个地方的人抱团而已。
在这九天中,虽然毛利城主对新式火枪的研究还处在刚刚起步阶段——基本不会有太大的进展了,可是庐山号上面的枪械爱好者们用两个实验用的坩埚以及船上造枪用的机械,居然造出了一支熟铁步枪来,是用黑火药发射铅弹的后装膛线燧石步枪。
经过测试,这支步枪连开十枪枪膛才发热到危险地步,而且在150米的距离上仍有破甲能力,250米的距离对无甲的人仍有很大伤害,子弹平射最远能飞到500米。500米外就没有动能了,这还是因为只用了圆头铅弹技术。
虽然枪支的制作中用了现代的机械加工,可不管是熟铁还是木质枪托等都是来自十七世纪1628年的长崎港。这对庐山号上面的穿越众来说,这一科技无疑是划时代的。同时这也是比较适合十七世纪军队装备的武器——只是领先了这个时代的火枪半步而已,而且这种燧石火枪的弹药他们想弄多少就能弄到多少。
有鉴于此,庐山号在长崎多停留了一天,又买了些生铁和火药以及硬木才离开。
第十天离开长崎港,去和李银花约定的地方转了一转,居然有三百多人扶老携幼拖家带口的等在海岸边。只是这些人中青壮男子极少,老人也很少,以妇女和孩子为主——老人在这种艰苦的生活条件下很难长寿,男子也大多因为捕鱼遇到风暴死难,所以这济州岛上多少年来都是男少女多的。
只是接下来的釜山之行并不顺利,长崎港的人看到这无帆而动的大铁船后虽说是一阵慌乱,可终究有地方官员上来搭话,釜山港的朝鲜官员和军民商人看到庐山号这无帆而动的大铁船后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也是釜山港多年来对付倭寇的习惯——等贼自去。那些倭寇是不会攻击坚城要塞的,等在地方上掠夺够了,自己也就走了。在附近的海面等了一天多一点的时间,结果没看到一个活人来的庐山号只能恨恨离去。离开釜山后又去了一趟济州岛的北部,也就是今天济州市所在。
果然这里的官民看到庐山号的大铁船后也是纷纷退回城中,但是有资格进城的只有官员和军队以及商人工匠,那些被流放到济州岛的贱民不在此列,他们只能在城外的地窝子居住。这次庐山号也想明白了,反正招来人才是真的。于是洛杰船长开着救生艇带着李银花,用电喇叭向岛上的人喊话。
“澳洲招工啦,顿顿白米饭,干活有房子住,有银子拿。种地,做工都可以,干满三年后分地。大家不用在这里做罪人了,和我们去澳洲吧。”其实李银花只喊了一遍她在救生艇上面的意义更多的在于安抚那些想上船的人,然后电喇叭用复制功能将其复制后,就在海边向济州岛的罪人之后们进行宣传战。
话说济州岛上面的罪民们活的不比奴隶强多少,等有一个人从地窝子里跑向岸边后,更多的人也跑了过去。在这里进行了三天的宣传战,因为很多罪民家中根本没第二天的余粮,城中有粮的地方那是上等人住的不可能让他们进去,因此很多原本不情愿去澳洲的为了活下去也只能上了这贼船,好歹人家说了有吃的有住的不是,总比眼前就饿死强。
在这里招募了两千多朝鲜朝廷的罪人之后,庐山号离开了济州岛。
现在庐山号上面加上五百穿越众已经有五千人了,每天消耗的粮食就有五千斤,庐山号从长崎港买了近百吨稻米但是仍感觉有些吃不消,这才五千人按照目标一万人来计算,一天五吨稻米,只怕船开到澳州南部没多久就要吃完了——可是日本稻米也不便宜,考虑价格因素庐山号穿越众觉得只要粮食能够支撑到庐山号到越南或马尼拉就可以了。
现在船上的移民不论是日本的还是朝鲜的都很满足,每天白米饭吃着,佐餐的是日本特产腌萝卜和鱼肉——当年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也就吃这个,很多日本朝鲜百姓都是吃饭前先哭一会再开饭。
不少庐山号上的学生以为是十七世纪民俗——还是金三多问了之后才告诉他们,很多人一辈子到死都没吃到过这样的好饭食而且能吃饱。还有一个朝鲜人告诉金三多,他认识一个朝鲜的富商,这位曾经也是个苦出身发迹后每天只吃酱油拌白饭,因为这主穷的时候觉得每天能吃上酱油拌白饭就是人间美味了——你还能再小气一点吗。
下一站,庐山号直接闯入了天津港。面对这小山一样大的铁甲船,天津附近几个临海的卫所不是紧闭寨门不敢出战,就是四散奔逃。这里最大的战舰也就几十吨的被称为苍山铁的舰船,开过来也就是给庐山号挠挠痒痒的命,福船没看到不知道是藏起来了,还是没有。
到了这里就用不着翻译了,在这里庐山号的铁喇叭开始用汉语广播了:“澳洲招工招兵,家丁待遇,每月发饷,绝不拖欠,一天三顿,顿顿白米饭。有技术的工匠从优。”
有明一朝,中后期卫所制度崩坏,有战斗力的部队只剩下了各级官员的家丁——这些家丁都是各级官员养的,自然是粮饷不缺战斗力也强,卫所剩下的士卒说是官兵可是终年难得一饱其实和乞丐也没什么区别了,这明朝家丁制度算是军阀的雏形开启了兵为将有的一个先河早了曾国藩李鸿章等人三百年。他们别的可能不懂,可一听家丁待遇那真是发了疯一样向船上跑——家丁可是能吃饱饭每月还有几两饷银的存在。
明朝毕竟不是避战为主的朝鲜,虽然大部分地区也是使用贼饱自去这招来对付流寇以及蒙古和女真侵略者,但是天津卫的官员一看只几个时辰功夫就跑了几百人去那大铁船上面,这里面还有不少人是天津卫的军户和匠户。这样下去,御史弹劾一本吃不了兜着走啊。
最后一个天津卫的倒霉蛋指挥使杨毅被要求在不辱国体的情况下,把这帮所谓的澳洲人以及大铁船打发走。天津卫,顾名思义,这是北京城的卫城,哪能让人这么嚣张的在这招兵买马。最开始这波人也想动用武力驱逐来着,结果用佛朗机炮刚刚打了一发实心弹,就听“当”的一声钢铁交鸣之声,然后那大铁船上雨点一般的炮弹就落下来了。炮手们被打的七零八落,那炮弹射速之快简直难以想象,就像被几百门佛朗机炮围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