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估中那般严重。
“点头径过三千里,扭腰八百有馀程,嘿嘿,难怪这句话可作为筋斗云的关窍,不经历如此狂暴的冲击和动势翻腾,又如何能明白这门神通之中,原来还隐含着妙至毫巅的身法与发劲的法门!”
杨猛脑中念头飞转,可身体终究不敢动弹分毫,直至当他将内脏中的淤血打散,并以吐气开声的飞剑法门一口喷吐出来后,这才试探着迈出了下山后的第一步……
说来也是奇妙,这看似残破不堪的身体,在经历了大虚大空的低谷之后,偏偏又因为一直处于半心虚空半身破碎的境遇之中,使得原本几近枯竭的气血,在心脏精窍的连续催动下,快速地恢复了澎湃的生机……
“阴阳师,安倍晋二郎,嘿嘿……”
山上火光如红莲赤霞万丈,杨猛的眼中则是一丝丝杀气绽放……
有着心内虚空的帮衬,即便是身受重伤,杨猛此刻也仍有信心借着环境的掩护,暗杀掉这些言善行恶的日本阴阳师,更何况,按照他的理解,若想让身心时刻处于心内虚空之中,恐怕就不得不意识分裂肌体残破的状态……
所以,当杨猛看到这些端着枪械的杀手们与那些阴阳师集结在山脚,并作出大规模地搜捕状态时,他不单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凭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空灵之感,游走于众人的搜索圈外,偶尔有人落单,他往往便会第一个发现,并在其他人反应之前悄然地迎了上去……
没有了事先的埋伏与多番谋算,在这山野林地的复杂环境中,第六感极强的杨猛自然便占了巨大的优势,而原本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关系,也因为环境和心态的变化,而悄然发生了巨大的逆转。
更何况,身法本就犹如鬼魅般迅疾难当的杨猛,在悟得筋斗云的关窍后,一身的速度与行动轨迹,更是变得所以扑所迷离起来。
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哪怕是枪法再精准的枪手,一旦连瞄准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即便是本能地扣动了扳机,恐怕也只能饮恨当场。
至于连枪法都不如的阴阳幻术,在遇见了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之后,更是成了笑话中的笑话……
“八嘎……”
接二连三的损兵折将,即便是一向最有集体精神的日本人,也终于觉得惶惶不安,更何况是工于心计的安倍晋二郎。
可惜,即便是他一向智计百出,可当他得知整个队伍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便不知不觉地折损了十几人,也难免在灰心恐惧之余,变得黔驴技穷,“事到如今,与其大家抱着一起死,不如趁着体能还在,及时分兵两路!”
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却不得不与安倍晋二郎时刻并肩而行的安倍宽,在听到这句话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心中微微一冷,可是,当他想到叔叔平日里的手段之后,脸上却伪装出了难以辨别的狂热,“情况危急,请您务必带着雷风天狗先撤退,至于这里,便交给我吧!”
“不!该留下的是我!”
看着跪在地上的侄子,安倍晋二郎在欣慰之余,却也隐隐有些失落,远处山上的火光正浓,将安倍宽眼中的慌乱照得分明,可即便如此,安倍晋二郎显然也并不打算揭穿他,“我与杨猛结下的是死仇,唯有我抛开顾忌,回头与他死战,或许才能用我的尸体,为你们挣得的一线生机……”
“没有您,我们即便回到家族中,也要受封印之刑,被打出宗家……”
看着安倍宽矛盾而又惶恐的眼神,安倍晋二郎笑着摇了摇头,“我既然让你们走,自然便会为你找到最好的借口!”
说到这里,安倍晋二郎索性将代表着自己身份的鹤天珠串,强硬地塞到了安倍宽的手中,“此战过后,我从寮主那请来的大雷天式神,恐怕也会随我一同陨落……”
“叔叔……”
“所以,让你走,是为了不让安倍家的传承断绝,你拿着这串鹤天去里高野,找一名叫宇波智极的禅师,他会传授你真正的五行幻术……”
看着安倍宽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终于流露出了感动的神采,安倍晋二郎对自己如此不智的决定忽然觉得极为英明,“去吧,带几名枪手走,式神都会留下与我一同死战……”
“请您务必保重,我这就去了,如果可以,我将吸引杨猛的注意力,来为您赢得布置五行阴阳大阵的时间……”
“不必,他此刻正在看着你我诀别,以他的气度,想来不屑于对你这小辈动手……”
安倍晋二郎轻轻地拍了拍安倍宽的肩膀,随后摇动手中的降魔玲杵,刺激得身边那几名带着红色鼻子面具的雷风式神,好似癫痫般的浑身颤抖起来,“放过他,我与你正面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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